第五百章 安东王
崔呈秀苦笑着摇摇头:“永贞兄,其实这些事情九千岁心里有数,可是他也不好管啊!” “我看不是不好管,而是不想管!”张恪轻蔑地一笑,他已经想明白了,其实魏忠贤也想天启能有皇,哪怕天启,皇年幼,他依然可以挟天以令诸侯,继续做他的九千岁,说不定权势还会膨胀。 对于魏忠贤的想法,张恪只想送给他两个字:愚蠢! 且不说天启身体越来越差,蝌蚪质量也不行了,能不能诞下皇。就算真的有了小皇,也如愿继位,他还能有如今的权势吗? 别忘了一朝天一朝监,老魏能有如今的强势,还多亏了天启的支持,如果换上一个小皇帝,没有自己的主见,凭着老魏自己,能斗得过满朝武?简直就是笑话! 其实不光张恪看出来了,崔呈秀也看得明白,只是人在高位上时间长了,就容易唯舞独尊,自我膨胀,老魏如今也听不进去逆耳←忠言了。 崔呈秀沉默了半晌,叹道:“永贞兄,来之前我面君过,圣上眼袋青紫,脸上姜黄,浑身瘦的就像是骨架,说话的还要大喘气,哪里像个二十出头的人啊!偏偏还有人乱献虎狼之药,圣体恐怕也就是一两年的功夫了!” “圣上若是有个万一,多半就是信王继位,对了,永贞兄,你知道信王吗?” 亡国之君,我难能不知道啊! 张恪叹口气,笑道:“听说他颇具贤名。很受士人称赞。” “嗨,还不是那些人说好就好,信王借着求的名义,身边聚拢不少清流。如果他继位,一定会对魏公公下手,而我们这些人也肯定被当做阉党,彻底铲除!”崔呈秀说到这里,满脸的凄苦,手指不停地颤抖着。 “永贞兄,心而论。哪里有什么阉党,不过是大家伙聚集在魏公公的手下,去反对东林邪党而已!驱逐了东林党,不敢说吏治清明,国泰民安,至少朝廷能做事了。中原的灾害抚恤了,九边的将士有了粮饷,如今更是了辽东,大明国势日盛。若是东林党再死灰复燃。只怕大好的局势就会毁于一旦。当然了,那时候崔某说不定都看不到了,已经身首异处!” 崔呈秀越说越伤心,竟然伏在桌案上放声大哭。一点不顾一大员的脸面。 张恪在他的对面,默默坐着,缓缓端起茶杯,茶却是凉的。 “崔兄。你想张某做什么呢?” 崔呈秀擦了擦眼泪,挺直了腰杆,诚恳地说道:“永贞兄。你光复辽东,那是大明第一大功臣,手上更是握着最强的军队,只要你愿意,就能帮上忙!” “哈哈哈!”张恪突然摇摇头,站在了在地上走了几圈,笑道:“崔兄,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魏公公的想法?” “这个……”崔呈秀一下顿住了,含混道:“我没有告诉魏公公,可是想来他也是这个意思。” “我是领兵的,你让我清君侧,难道要辅佐魏公公登基吗?别忘了,他可是一个监!” 一句话,问住了崔呈秀。 别看魏忠贤权倾天下,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他的权力都是来自天启的授予,如果没了皇权支持,他就是一个身体残缺不全的废人,根本一点屁用没有! 远有刘瑾,近有冯保,论起势力,都不在魏忠贤之下,不过就是一道旨意,就乖乖束手待毙,本朝根本不会给宦官造反的机会。 崔呈秀愕然半晌,突然用力一拍脑门,又嚎啕大哭起来。 “永贞兄,难道你就眼看着老崔一步步迈向万丈深渊,你就忍心不救我吗!” 说着崔呈秀双膝一软,就要下跪。张恪一看,急忙伸手,好歹两个人并肩敌,他又是钦差,哪能让他下跪。 “崔兄,有事好商量,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崔呈秀坐回位置上,擦了擦眼泪,说道:“永贞兄,我看是不会远了,你可要拿出主意才是。” “崔兄,你韬武略,向我讨主意,岂不是缘木求鱼,捧着金碗要饭吗!” “哎呦,我的永贞兄,你就别拿我开心了!”崔呈秀突然皱起眉头,怎么张恪话里有话。 “永贞兄,你的意思是?” “呵呵呵,如今辽东光复,朝廷总要派遣个官吧!若是崔兄愿意,我可以保举你出任辽东经略。” 崔呈秀一听,顿时眼前一亮,以往辽东是个万丈深渊,如今建奴完蛋了,就是避祸最好的地方。 若是成了辽东经略,手上握有兵权,加上张恪这个大靠山,就算京里怎么折腾,火也烧不到自己身上。 简直是妙了! “多谢永贞兄大恩,倘若老崔能当上这个经略,一定惟命是从。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崔呈秀,张恪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京城局势真的到了这个地步? 一旦天启驾崩,崇祯继位,东林卷土重来,大明朝只怕连一点救都没有了。就算建奴的问题解决了,可是中原各地起义不断,虽然都及时扑灭,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爆发出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起义。 以辽东如今的情况,除了辽西等地好一些之外,其余的当真是千里无鸡鸣,里无人烟。当务之急就是赶快恢复辽东元气,大量移民,精炼士兵,囤积粮草,等待时机。 朱明王朝已经维系了二多年,也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只要不是建奴抢走,落到自己的手里,说不定会更好! 野心家不是一开始就有的,而是时势造英雄,天与不取反受其咎! 整整一夜,张恪都坐在椅上,一动不动,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如何才能把握住敏感的时机…… 就在崔呈秀他们到辽东的十天之后,京城又派出了第二波的钦差,带着天启的圣旨,一狂奔到了奉集堡。 “恭喜国公爷,贺喜国公爷,圣上下旨意,加封您为,还请国公……额不,是王爷,赶快接旨吧!” 崔呈秀满面春风地前来送信,可是四下一看,张恪却不在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