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七章 都是妥协

    “你既然知道我是要问什么，又怎么不告诉我呢？怎么着也要泄露一点点嘛，总不会拿我当敌对势力了吧？”陈康杰死皮赖脸的赖上了。

    魏亮作为中将副总长，的的确确知道许多别人所不知道的机密信息，可是也因为他所处的位置，就需要有很高的保密要求。如果作为副总长，随便将国家机密，军方机密泄露，那其后果是很严重的。虽然陈康杰不属于敌对势力，甚至说是对国家有大功之人，然而也没有人授权他可以将自己所知的信息统统告知给陈康杰啊。

    “这不是什么势力的问题，而是我们有纪律要求，你得知道，我只是副总长，不是什么都可以随便往外说的。”魏亮为难的说道。

    “魏叔叔，搞了半天还是不信任我啊，我还以为凭着我们的交情，会有不一样的对待呢，看来我是想错了。哎，看来什么时候都需要‘过河拆桥’这句话。”陈康杰戏谑道。

    陈康杰的确是有些郁闷，自己这么一心一意的为国谋划，不但出钱，还出力，到头来，反而成了被提防的对象，这换成谁都不会感觉到很高兴。

    陈康杰半认真的如此说，就让魏亮更加为难了。在魏亮自己看来，陈康杰虽然不是军方的人，也不是政府的人，可是他做了许多军方和政府想做却做不了的事情，而且这些事情都是于国于民皆有大利的。他做的那些事情，绝大多数都在国家机密的范围内，从这个角度来说，许许多多对一般人看来是很机密的事情，其实是可以告诉陈康杰的，反正这小子已经参与不少了。

    可话又说回来，魏亮也有自己的原则要求，组织部门有自己的纪律。这些都是让他感到为难的桎梏。

    “小杰，你这样说我很难过啊！我党我军都不可能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你要理解我的难处。这样吧，明天我再答复你今天的疑问，你觉得怎么样？”

    陈康杰也反应过来自己的语气和用词有些重了，人家毕竟是长辈，又是受到工作纪律的约束，如此为难他，显得不地道，有欠妥之处。反而会让人觉得有邀功施压的嫌疑，如果将关系搞冰冷了，就有点得不偿失了。何况人家都有退让的意思了，陈康杰也不能真的咄咄相逼。

    “魏叔叔，不好意思，我不该任性的那么说话，对不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你是将军，我只是个学生，相信你不会和我计较的啊。”陈康杰也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意识到自己的欠妥之处，就赶紧改正，末了还不忘耍一耍自己的年龄优势。

    这就是陈康杰在和那些手握重权的大领导打交道的过程中所拥有的优势，作为一个学生，做对事情是睿智英武，如果做得过了，歉然一笑就是了，谁要是真的和他计较，那就只能说明那个人小肚鸡肠，心胸狭窄。

    “呵呵，你小子可别给我灌迷魂汤。”魏亮和陈康杰是老朋友了，岂能不了解他的花招。关键是魏亮真的不会和陈康杰计较，他反倒很喜欢陈康杰，“实际上有关你关心的那个问题，说起来还是由你引起的，记得几年前你就赞助那方面的研究，前段时间你和我打电话，也是你给了我们一个方向，这本来都是和你有关的。只是要将信息披露给你，我怎么着也得向上打一声招呼，否则对我们两个都没有好处，要是造成误会，那就更不妙了。”

    魏亮的解释让陈康杰心里暖暖的。魏亮虽然在话语里面没有提到任何一个关键词汇，可是两人都知道说的是什么意思，国家对隐形战机的研发，最先就是陈康杰捐资开始的，只不过没有放在明处罢了。

    在总参里面除了总长还有几位副总长，魏亮是从空军调过去的人，对空军的训练，备战以及空军装备是最了解的，因此他在总参里面也主要是负责与空军有关的方面，包括协调与规划。而陈康杰对于军方的贡献，空军方面又是占了主要的部分，所以魏亮对陈康杰所做的贡献自然是十分了解。甚至在军方高层内部，陈康杰还有一个特别的代号，叫“爱国者”，只要在机密信息当中出现这个称谓，那基本上说的就是陈康杰，使用这个代号频率最多的部门就是总参和科工委。这是避免一旦泄密对陈康杰本人造成影响。

    “魏叔叔果然是魏叔叔，那我就谢谢你了，明天我准时再给你电话。”

    就在陈康杰和魏亮互相挂了电话之后，他接到了何保国的电话，何保国告诉他，黔州的人事调整尘埃落定了。

    “干爹，谭书记真的被调走了？”

    “是的，办公厅刚刚接到中组部的文件通知，谭长国同志上调中央，出任书记处书记，兼任纪委副书记。”何保国语气深沉的说道。

    听到这个结果，陈康杰一点不感到吃惊。如果谭长国是调到首都出任部长，那么并不算是升职，反而隐隐的有一些被贬的意味。别看一般的部长和各省市的书记省长是同一级别，可是就权重而言，两者的差距还是蛮大的。

    在地方的省份出任书记之职，实际上就是货真价实的一方大员，统管几千万人口，整个地区的经济，政治，文化，治安，民生，宗教甚至军事都归其负责。所以说，省委书记是共和国政治的中坚力量，基本上所有中央的战略规划和指导方针都要靠他们去负责。这并不是说各个部的部长就不重要，而是相比之下，他们的影响力要弱一些。各个部门出台的政策与规划要得到具体的落实，万分的离不开这些地方大员的支持。

    谭长国到黔州工作几年，名义上来讲，属于支持中西部地区的工作，得到提拔是说得通的。其次，就是有货真价实的政绩，即便在他执政期间黔州的发展有些不平衡，就像陈康杰对何保国评价的那样，过于重视中部和北部的发展，对于南部和东部地区市县，则有些漠视，从而导致全省的发展出现了一些畸形的因素。但是这不能磨灭掉在数据上体现出来的傲人成绩，黔州的经济发展水平已经后来居上，交通设施得到极大改善，民生领域有了突出进步，经济总量和科技生产获得了重点突破，国有经济没有出现大的问题，环境保护没有受到重大破坏。这些成绩的表现，是从政者得到提升的基石。再加上谭长国背后还有谭老爷子的影响力，也就是有一方派系做推手，谭长国能够上调出任重要职务就显得顺理成章了。

    在首都的那些部委中，影响力能不比省委书记低的，也就只有发改委了，毕竟人家有一个“小国务院”的别称，权限很大。

    相信谭长国对于他的新工作一定是十分满意的，书记处的书记，这可是一个上升成为国家领导巨头最好的阶梯，作为政治局和常务委员会的下设办事机构，其权利和影响力都是举足轻重的了，在这里，除了可以涉及到共和国的所有机密之外，还能够学习到站在国家全局高度为出发点的从政治国能力和思考能力。

    就陈康杰所知，书记处的所有书记都可以说是国家级领导人，其最低级别也是副国级，而且会有一位正国级领导人担任第一书记领导大家。陈康杰回忆自己所了解的历史，上一届书记处有五个书记，其中四个后来成了正国级领导人，进入到巨头行列。就算是这一届书记处，除了谭长国之外的七个人，也有五个人要么已经是要么后来会是正国级的巨头。赵志邦的实际工作就是书记处的第一书记。

    陈康杰料想，谭长国能够中途得到这么一个职位，应该是奔着最高层去的，这种可能性太大了，他所占的优势比出任国务委员的黄振华大多了。从过往的经历上来讲，黄振华没有角逐巨头的可能，最多也就是在干一届副总理，这还得说是发展不错的情况下。

    在此之前，陈启刚也得到了级别的提拔。当时陈康杰还在猜想会到那个省市重新任职，结果却是原地踏步，只是党内的职务变成了粤东省委的副书记，主要工作依然是兼着鹏城市委书记，只不过级别从副省级变成的正省级。

    有一点陈康杰可能不知道，陈启刚能够在这个阶段得到级别提升，铺就了一条很好的上升通道，就是以谭长国的提拔所换来了。在赵志邦与原来首都市委书记的斗争当中，赵志邦获得了谭家的大力支持，而交换就是谭长国先人一步，陈启刚可以动级别，何保国则是连级别都暂时不能动。或许是考虑到传统文化的中庸制衡，卫中华默许了这种妥协，一句话就是哪一家都不能独大，这样才能确保他对全局的掌控。在有些人看来，谭长国和赵志邦是一路的，毕竟都是从黔州干出来的干部，实际上他们的执政理念是有区别的，最多只能说是关系比较融洽罢了。

    谭长国能够出任这个重要职位，也还有其他的妥协，这个妥协就是新任黔州省委书记的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