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小丑的华彩
骑士们将自己的同僚五花大绑起来，得意洋洋的等待着圣蒂斯城主与郁金香伯爵的到来。 “小丑的面具”之下，精神意志方面不超过拉布一个层级，根本无法判断在小丑面具下面的人，到底是谁。 从人类根本认知上动手脚，而开发出的精神法术“小丑的面具”，是顾周的得意之做，没有对人类大脑以及各种信息传导器官进行过深入研究，想要破解，基本上没有可能。 而刚好，在围捕小丑的骑士中，最强的骑士首领，也不过是黑铁骑士。 再高一等级的秘银骑士，已经可以直接在帝国注册，获得初等贵族爵位了，没必要为贵族服务。 圣蒂斯城主的坐骑，是一头大骑士级别的地行龙，当先赶到了小镇外，然后就看到了自己的白痴属下，绑了一名他们的同僚在向自己邀功！ “给我清醒清醒！”大骑士的意志迸发，方圆百米之内所有超自然元素全部被驱逐，包括自那倒霉骑士身上不断散播的精神波动，与扎根在其体内的“小丑的提线木偶”法术。 “我是谁？这里是哪？发生了什么？”倒霉骑士清醒过来，发出了意识丧失三连击。 “混蛋！”这种场景，似乎没必要再问什么了，自己的属下，精锐的城主骑士卫队，再一次被一名小丑给耍了！ 当郁金香伯爵到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群垂头丧气的骑士，以及低头在小镇外的地面上，不断寻找线索的卢卡修城主。 一名郁金香家族的骑士向家主解释了一番，挨了一耳光之后，垂头丧气的退下。 “城主，可发现什么线索？” “逃进山林了，我在找他进入山林的具体方位，然后我们亲自去追，青铜黑铁级别的骑士，在那个小丑以及他掌握的秘密超凡知识面前，如同被戏耍的孩子一般！” 郁金香伯爵点了点头，然后看了看小镇一旁的山林，说道： “我年轻的时候，在帝国军中当过斥候，我来找吧！” 专业的事情要让专业的人来干，卢卡修没有异议，不多时，郁金香伯爵就发现了拉布逃走的路线。 两人一路追了上去。 当两人的身影没入深林不久，一个穿着全身铠甲的骑士，从一块草皮下站了起来，在近万双眼睛的注视下，大模大样的走入了小镇边缘的军队之中，期间跟人说了句： “伯爵到了？好险，差点在伯爵大人面前出丑！”将自己伪装成一个进入到山林中方便的骑士。 骑士的面甲，让“小丑的面具”这一术法可以完美发挥，没有人注意，军队中多了一名骑士！ 虽然那个刚刚被松绑的倒霉骑士看了两眼那具铠甲，总觉得很眼熟，但也是歪歪头，就忘记了这件事情。 “小丑的面具”加“灯光之外”，两道迷惑性的法术，让小丑的欺骗得逞，也让小丑心中的愤愤不平开始冒头。 小丑不明白，为什么这些骑士，这些贵族，要执着的追杀自己，他不过是惩罚了几个应该受到惩罚的坏人，拿回了属于了自己的财富而已！ 这些事情，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应该心知肚明！ 为什么要为难自己，为什么要穷追不舍，如果为了钱，他夺回的那些金银币，早就不知在追杀中被扔到了哪里。 帝国对知识传播的吝啬，与小丑自身身份等级的局限，让小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郁金香伯爵与圣蒂斯城主眼中，早就成为了一块非要吃进肚子的肥肉，顾周在小丑身上下的饵太过香甜，让两条大鱼欲罢不能。 但是不知道这些，不能消减小丑心中的怨愤与怒火，反而助涨了想要反抗的情绪。 任谁被完全没有道理的追了大半年，吃不饱穿不好，睡觉都要受打扰，谁都会怒火冲天。 小丑能够忍受到今日，才升起了反抗之心，已经是他在马戏团时，那种逆来顺受的日子带给他的好耐心了！ 小丑在军队中四处游走，脚步悠闲而轻松，表演一个已经卸下了大半职责的骑士，恰到好处。 城主骑士卫队制式的铠甲，给小丑提供了可以在军队中游走的权力。 “小丑的观察”这一特殊探查类术法不断的施展，军队中，骑士中，弥漫而出的种种情绪一一被小丑拉布感知。 军队中：急行军来到这里的疲惫，没有具体任务的迷茫，看不到未来的绝望，被心情不好的骑士呵斥，却不得不压抑的怒火！ 骑士中：被一个小丑戏耍了的屈辱，被城主大人训斥的憋屈，被那些下贱士兵看了热闹的怒火…… 骑士面甲之下，拉布已经许久未曾笑过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冰冷的笑容。 “小丑的华彩！”法术模型开始在精神海中构建，双方的怒火一点一点的被小丑收集。 当最后一点代表怒火的情绪，被小丑收集完成之后，“小丑的华彩！”模型构建完毕。 拉布来到了军队与骑士队伍的交界处，伸手一指，“小丑的华彩！”前奏开始了。 “看什么看？面对一名超凡骑士，你应该做的，你唯一能做的，你必须做到的，就是低下你的头颅，想着有没有那个荣幸，为骑士老爷舔靴子！” 上百倍的情绪放大，立时引爆了一名骑士的怒火。 同时，被这名骑士羞辱的一队士兵，心中早就忍受到了极点的怒火，也爆发开来！ “将自己战友当地人绑起来的骑士老爷，我们还真是第一次见呢，眼睛瞎了的骑士，是不是该退役了！”士兵队长红了眼睛，一挺胸脯，毫不畏惧的顶了回去！ 被怒火冲昏了头脑的骑士悍然拔剑，鲜血伴随着士卒队长的头颅冲起了半米高！ 流血了！死人了！ 如果在平民中，最先爆发的情绪必然是恐慌。 但是这是在军队中，见到了鲜血，见到了冲天而起的头颅，若是敌人的，大家会兴奋，会狂欢。 但若是自己战友的，那么，升腾而起的就是无尽的怒火！ “报仇，给维姆报仇！” “拼了，跟这群傻｜逼骑士拼了！” “太欺负人了，我的呃脑袋也不要了，跟他们干！” 一个又一个士兵的怒火被点燃，呼喝声刹那间就连成了一片。 拉布站在外围，不断的收集着情绪，然后放大之后，还给这群暴躁的人们。 骑士们冲入了军队之中，将一个又一个发出喊声之人的脑袋砍下。 黑铁等级的骑士首领，全身爆发出了黑铁斗气，超凡威压显现，控制住了局面。 小丑却并不失望，依旧静静旁观，他知道，这是华彩之前必须要有的沉默，这是高潮之前的最后一次呼吸！ 恢复了安静的军队中，一股绝望的怒火在酝酿，而小丑，在默默的收集，等待着，等待着最恰当的时机，爆发出华彩，小丑的华彩。 “看到了没有？这就是反抗超凡者的下场！你们应该早就知道，人和人之间，从出生的那一刻起，就有高低贵贱！” “你们这些低贱者，没有资格对高贵者宣泄怒火！” “你们这些低贱者，鼓噪的唯一下场，就是被砍掉头颅！” “你们这些低贱者，要做的事情，能做的事情，必须做的事情，只有一个，服从命运！” “反抗，没有意义！” 骑士首领的话经过斗气增幅，传遍了全军。 然后，小丑在骑士面具之下，露出了一个愚蠢呆滞的笑容，华彩，开始了！ 所有被收集而来的怒火，成百上千倍的被增幅，然后加持到了每一个军人的心头！ “让他们和我们，一起死！”第一个人呼喊抽出了兵器，冲上了阵前。 然后： “一起死吧！”所有的士兵，高举起了兵器，鲜血充斥了双目，疯子一样，冲阵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