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野心
在自由自在闲子跟所谓标杆计划执行人之间，林晨显然倾向于前者。 他为什么想成为明星？首先是为了完成系统任务，在拥有可以改变命运的系统同时，他也必须完成系统赋予的任务：在五年内成为人气超越一千万，身价累计过亿的大明星。 无论是人气超过千万，还是身价过亿，成为明星都会简单许多。跟明星相比，网络主播的受众有限，不过数亿网友而已，其中还有半数不喜欢直播，真正接触直播的观众或许都不足一亿人。 一亿看上去是很庞大的数字，当他们分散到数百位大主播之间，每一位主播可以分到的观众屈指可数。 在直播界，想要将真实人气提升到一千万，只有站在最顶峰的巅峰王者才能做到。 明星呢？面向数亿观众，只要有特点，很快就能在观众中脱引而出，拥有属于自己的拥趸。人气，金钱接踵而来，明星能获得的机遇是网络主播拍马都赶不上的高度。 有人气这个大前提，身价过亿其实没有太大难度。毕竟身价不是单片酬身价，而是总身价，简单点来说，系统只要求林晨在五年内赚到一个亿，实现一个‘小目标’就行。 五年赚一个亿，这个目标看似遥远，却也并非遥不可及。只要他人气超越千万，稍微勤奋一点，一年就完成任务也不是不可能。最困难的地方还是人气，只要人气任务可以完成，赚钱任务不会有任何难度。 除了系统任务之外，林晨想要成为明星更重要的原因是家人。他想让自己，让家人过的更好，不用为了生存而低声下气，不用为了钱忍受别人的白眼。 对于父母来说，什么是他们能想象中最好的生活状态？不是住的有多么豪华，也不是出入上流社会，更不是一身衣服比普通人一年收入还高。他们想要的幸福生活只有一个，一家人开开心心，无灾无痛，手里有点钱，不用为钱财担心，想吃什么东就吃什么，想去哪里转转就去哪里转转。 父母梦想中的生活也不过是步入中产而已，他们从来不奢望大富大贵。 如果他答应所谓标杆计划，家庭原本和谐的氛围会荡然无存。父母、林芸要承受本来不属于他们的压力，走在外面还会被人指指点点，即便他们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他们真的能开心吗？ 不能，如果可以，父母宁愿陪着他吃糠咽菜，也不想让他独自面对全世界的指着。 林晨往上走最大一个动力就是家庭，他想成为父母的骄傲，更想让父母成为别人羡慕的对象，他不想因为自己的选择连累到家人。 标杆计划会连累到家人，单凭这一点，他就绝对不会答应。 当然，之所以拒绝标杆计划，其实也源自于他对校长浓浓的不信任。 校长是谁？ 如果在网上搜索这个问题，得到的答案会很相似。 富二代，纨绔子弟，不学无术，口无遮拦，网红终结者，某些爆料者指向的幕后黑手等等，在网络基本属于臭大街类型。 无论男女老少，对他都没有太大好感，恨不得冲上去揍他一顿。 身为普通人，林晨难免会受到评论的影响，他也会觉得富豪都不是好人。再加上几个小时前被华谊毁掉的三观，对每个靠近他的人都有强烈警惕，不管对方是男人还是女人。 他以为自己是主角，是天命之子。事实却告诉他，他什么都不是，他只是一个获得系统的普通人而已，身边到处都是可以碾压他的存在。 即便校长说的再诚恳，签订合约后会发生什么，他一概不知。倘若校长利用合约向他施压呢？假如合约背后还有其他代价呢？到时候他有什么拒绝的权利？ 是，他可以出去爆料，可以跟校长撕破脸皮，甚至拼个鱼死网破。然而，他又能得到什么帮助？ 在校长跟一个普通网络主播之间，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该怎么站队。 相比较那些他无法承担的后果，还不如从根子上拒绝看似诱人的馅饼。只要不签约，哪怕因此得罪校长，他也是自由人，可以跳槽到其他直播平台，以他的实力依旧可以风生水起。 就算校长对他不依不闹，大不了他不当网络主播，可以换行业，以系统的能力，谁能阻拦他崛起？ 不是他内心黑暗，是贸然接触到的所谓现实逼迫着他成长。他如果不能成熟，受到伤害的绝对不止他一个人。 看着林晨坚定的神情，校长轻轻笑了起来：“很有趣，在你没有回答之前，我好像就已经猜到这个答案了。” 他确实不奇怪会被拒绝，面前的青年有勇气拒绝华谊，为什么没勇气拒绝他？ 校长的反应让林晨猝不及防，他不知道校长笑声背后代表着什么，他只能略显慌乱的说道：“我不是想拒绝校长，实在是没有信心，我担心会因为我破坏您的计划。” 校长对直播界很有野心，不甘心成为直播界万年老二，他想统治整个直播界。统治直播界要做什么？首先要统治大主播。 直播界就是一个倒金字塔模式，顶层大主播拥有直播界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资源，高级主播到初级主播拥有百分之九点五以上的资源，至于不入流主播，他们拥有的资源连百分之零点五都不到，是可以被忽略的庞大群体。 直播界观众资源全都在大主播身上，谁拥有大主播，谁就能统治直播界。 用什么方式吸引大主播？ 首先是经济，令人窒息的签约数字，接下来就是希望。 大主播已经是直播界的顶点，再往上已经没有道路，他们只能被困死在大主播的界限，等待注定的滑落。 对于所有大主播来说，除了少数幸运儿，大多数主播成为大主播的那天，就是他们即将滑向低谷的开端。 观众不会永远为一个人停留，他们会被新主播吸引，用自己微不足道的力量成全其他主播。至于原先的大主播，在新人崛起的时候，就会被他们抛弃。 校长的标杆计划其实就是为大主播打通一条上升渠道，让他们知道大主播不是顶点，他们还能更进一步。 新的道路在哪里？在娱乐圈，标杆计划就是想让他们看到，他们有机会从网络主播摇身一变成为明星，再也不会被观众抛弃。 可以想象，一旦标杆计划成功，熊猫平台对大主播会有多大吸引力，每一位有野心的大主播都会投入校长麾下，用尽全力为他扫清一切障碍，只是想获得鱼跃龙门的机会。 标杆计划不是最近才提起的东西，校长曾经就野心勃勃的推动过香蕉计划，可惜没有成功，来自娱乐圈的阻力太大，他们不想让网络主播闯入他们的领域。 无疑，香蕉计划的破产并没有让校长打消野心，他又推出了标杆计划。 “少说废话，拒绝就是拒绝，不用找其他理由。你既然想当闲子，那就当一颗闲子吧，我不勉强你。”校长一挥手，平静地说道：“不过接下来你尽量少跟托马斯组队。” 林晨心中一惊，拒绝的代价已经出现了吗？连跟谁组队都受到限制？ 校长可能知道他的想法，继续说道：“你也不要乱想，之所以不让你跟托马斯组队，是不想让你祸害他。你对观众的吸引力在托马斯之上，他跟你组队太吃亏。” 校长并没有乱说，从昨天的组队情况就能看出来。 校长，陈赤赤，托马斯，林晨四排，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大部分观众会涌入托马斯直播间，因为托马斯是明星团队中技术最好的主播。 林晨出现后，观众有了其他选择。更重要的是，他的技术跟托马斯相当，声音比托马斯好听，互动效果更好，观众自然知道该去哪里。 于是，四排到凌晨三点，托马斯人气不但没有提升，反而降低了二十多万。至于702227直播间，人气直接提升到五十万。 如果继续跟托马斯组队，他的人气会进一步提升，托马斯会被他牵连，增长速度会放缓。 “我知道了，以后尽量少跟托哥组队。”林晨点了点头，回道。从这点就能看出来，托马斯在校长心中的地位也有点不同。 听到林晨同意，校长点了点头：“行了，事情说完，你可以走人了。” “嗡嗡……” 加成林肯停在路边，车门缓缓打开，赶人的意思很明显。 不用校长多说，林晨直接跳下车厢，站在外面长出了一口气，跟校长在一起，压力确实太大，还是一个人更轻松。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校长心中估计有点不舒服，看到他离开也没有多说话，关上车门就要走人。不过在行驶之前，车窗突然开启，传来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闲子，最近关注一下《PandaKILL》，十月份有你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