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一章 偶遇
“叮咚，请0043号客户到7号柜台办理业务。” 坐在银行大厅，在空调的努力下，环境凉爽，空气中隐隐游弋着薰衣草花香。叮咚声不时响起，配合着周围有气无力的知了声，犹如一曲乐章。在这样的环境中，林晨双眼迷离，脑袋在思考经典哲学问题。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小脑提出问题，大脑给出答案。 ‘我是林晨，代号也好，符号也罢，林晨这个名字代表了身体，灵魂，它是一切根本。’ ‘至于从那里来到哪里去。半个小时之前他还在家里，现在坐在银行，自然是从家里来银行办事。’ 这个回答或许太表面，林晨担心哲学家会被气死，于是重新阻止了语言。 家是什么？心安处是吾家，是能够让自己安心的地方，没有追求的时候才能安心，家可以看做一切起点。 银行呢？ 银行是目标，是归属，是心之所向的地方。家不是家，而是初始，银行也不是银行，是归属，解释一番，答案是不是立马高大上许多？ 答案一出，林晨都忍不住佩服自己，不小心就解决多年未破的哲学难题，发表出去不知道能不能拿到诺贝尔哲学奖金。 对了，诺贝尔有哲学奖吗？ 不要责怪林晨脑洞大，实在是他太无聊，思路不自觉就发散了出去。 既然觉得无聊，他为什么还要来银行？这就要从昨天晚上说起。 昨天晚饭时间，林妈再次打来电话，询问他在外面过的如何，有没有饿着，冻着，注意休息等等。 类似电话林晨接到许多次，儿行千里母担忧，一个人住在外面，父母不可能不闻不问。还好两边有些距离，否则林爸、林妈隔三差五就要跑过来看看。 隔着电话，林晨自然是报喜不报忧，表示自己一个人在外面没有问题，吃得好，住得好，二老不用担心。 见不到人，能够在电话中聊几句，林妈也算有一些安慰，只是在言谈中，林妈好像不太开心。 在林晨的追问下，林妈才说出原因，原来是房东突然跟他们说房子涨价，从十月份开始，每个月加一百块钱。 房租增加一百块钱多不多？放在高档小区，房租四五千的情况下，增加一百块钱不算多。然而林爸林妈租的是老式小区，每个月房租不过五百块钱，增加一百意味着房租上调百分之二十，每年要多付一千两百块钱，对于精打细算的林妈来说，加房租不算是小事。 加房租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它让林妈再次面对一个冰冷现实。在这个城市中，他们是一群流离失所，没有家的流浪汉。 无论她把房子收拾的多么干净，布置的多么温馨，这个城市依旧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一旦房东翻脸，他们就会被赶出去。 没有安全感，林妈感觉很难受。 说实话，林晨并不太能理解老妈的心思，他从小就在出租屋中生活，长大后住在学校，在他眼中，租住的房子跟购买的房子没有区别。 虽然不理解，作为长子他还是希望能满足父母的愿望，拥有一个家的愿望。 当然，他来银行不是办理购房手续，而是想办理一张银行卡，将工资的三分之二转过去。 对于任何人来说，房子都是奢侈品，人们赋予它太多含义。房子是家，是态度，是保障也是地位，有没有房子，拥有几套房子，房子价值等等，情况不同，人也就分成了三六九等。 房子在生命中太重要，想要购买它的价格自然不菲。2018年9月份，在国家严格管控的情势下，玉兰市房价不但没有任何减弱，反而跟外界的温度一般节节高升，均价早已突破一万三。 一万三均价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一位月薪上万的青年，想要购买一百平方的户型，需要不吃不喝一百个月，也就是将近十年。 注意，房价一万的房子不是郊区就是临县，如果购买学区房，市中心，或者环境优越的高档小区，还要在十年的基础上向上加。 玉兰市只是二线末尾的城市，它的房价已经如此恐怖，就不用说顶尖二线城市，一线城市，以及超一线城市。在那些城市中，一百万最多能买一间厕所加小半个厨房，还得是小户型。 房价割裂的是什么？是阶级，是眼界，更是世界。 幸运的是，林晨有前往不同世界欣赏风景的资格，因为他拥有系统，因为他的努力，也因为他现在的工资。 五万，是他八月份的直播工资，减去JY、荣少送的佛跳墙，林晨已经将自己的工资提升到三万加的领域。 月收入三万以上，无论在那座城市都算中高收入群体，有资格进入中产阶级，而这只是他三个月的努力而已。 第一个月两千，第二个月一万，第三个月，林晨将自己的工资提升到三万以上。如此夸张的增幅，放在其他行业根本就是不可能出现的事情，只有在直播界，只有在新兴的网络世界，才能创下如此奇迹。 月薪五万不是极限，以他的人气，观众数量，下个月工资依旧会成倍增加，收入可以提升到十万。 换成别人，身怀系统的情况下，绝对不会满足月收入只有十万块。别说十万，即便是一百万他们都不会满意。 拥有系统这种金手指，不说怼天怼地怼空气，发一笔横财没有问题吧？半年就身价过亿是不是很正常？ 林晨不同，他对自己的成绩很满意，人气也好，收入也罢，都是他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赚到的每一分都是血汗钱，这些钱花起来才更过瘾。 他不是一个大手大脚的人，每天待在房间直播，花钱的机会屈指可数，也就花一点饭钱，每个月加起来也用不了两千块钱，剩下的钱只能放在银行，感受到老妈的心情，林晨找到这些钱的用途，它可以换回一个家。 这才是林晨来到银行的目的，他要将钱转移到卡上，将卡送给父母，让父母代为保管。 手中有钱，父母就不用那么忙碌，遇到事情的时候可以随时使用。即便父母不使用，手中有足够的流动资金，压力能减少太多。 想到就做，早晨直播结束，林晨就来到附近的银行排队。本以为办理银行卡是简单的事情，来到银行看着乌泱泱的人头，他发现事情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首先是排队，正在办理业务的客户是0043号，林晨的号码是0066号，号码很吉利却代表着前面还有二十多个人。 排队还不算什么，真正让他呆滞的是：身边和蔼可亲的老奶奶。 “小伙子，你是多少号？奶奶是0044号，一会就到我了。在过区之前，奶奶再跟你说说领居家女儿的情况。”穿着考究，面容慈祥，随身挎着小包的老奶奶低头看了号码一眼，继续兴致勃勃的说道。 没错，老奶奶要当林晨的红娘。 高温天气，外界可以运营的娱乐设施屈指可数，尤其是老年活动场所更是微乎其微。老年人没地方去怎么办？没关系，银行，医院，营业大厅，只要有空调的地方就有老人身影，他们也不是为了办事，就是为了找人聊天。 以林晨的颜值，很容易引起老人的注意，知道他没有女朋友之后，老奶奶们瞬间化身红娘要给他介绍对象。 在家里被父母唠叨，出来被热心老奶奶唠叨，林晨无语问苍天，这世界对单身狗何其残酷。 好在0043号客户业务办理很快，两分钟后就轮到老奶奶了。 “小伙子，你好好考虑考虑，要是觉得可以就跟奶奶说，奶奶帮你介绍。”站起来的时候，老奶奶还是依旧不舍的说道。 ，面对热心肠的老奶奶，林晨还能说什么，连忙点头：“好的，我一定考虑。奶奶，柜台在喊您，您先办正事要紧。” “什么正事哟，我就是没事干过来取个菜钱而已。” 老奶奶的回答让林晨无语，环顾一周，看着银行中坐着的十几位老人，他忍不住怀疑到底有多少来取菜钱。 虽然无语，送走热情的老奶奶，他还是松了一口气，正当他想站起来悄悄离开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你好啊，702227。” 转过头，一个熟悉，带着薰衣草清香的女孩出现在他面前，还有那熟悉的叮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