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装爸爸
9月29日，罗峰回到香港，跟他一块回来的还有张18万港币的汇丰银行存折。 赵阅芠没有蠢到只从一只羊上拔毛，这是走访三家娱乐场的收获，如果不是佳艺电视台通知他们30号前去面试，他已经在第四家继续拔毛了。 萧炎这边也有九万块收获，28万港币倒也不是不能拍一部电影，赵阅芠就有好几个题材可以提供，都是能以小博大的小成本电影，甚至只需要几万块就够了，但他可不觉得这么做是个好主意。 大佬压根就不想让两人现在拍电影，他在好莱坞偷师不假，但光有理论知识，未必能拍出一部好看的电影，这是资深影迷都知道的道理。 关键的问题还不在这里，哪怕真是一部好看的电影，最后有没有票房收获也是两码事。 现阶段，他不打算让两人直接走上大荧幕，他要让两个宿主进入佳艺电视台，先利用电视剧进行历练，积累人气，之后再考虑拍电影。 萧炎和罗峰的西服都已经送来，两人的面试时间是30号，上午9点。 赵阅芠已经提前知道，这次面试将由电视台老板兼总经理何左之，还有人事部经理，艺员部经理，制作部经理，技术部经理，一共五位高层进行，谁让他们把自己的简历写得和妖怪一样。 何左之本来不会搭理这种明显是来捣乱的求职信，但当人事部经理把两封字迹明显不同，分别使用了4种和6种语言写成的求职信摆在面前后，他的怀疑也开始动摇了。 “难道真有人年纪轻轻便会六种语言不成？” 何左之活了60多岁，奇人奇事见得多了，但像这种会六种语言的人，他还真的只听未见过。 但一看简历上明显是忽悠人的内容，他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亲自见见这两个天才。 既然连电视台老板都亲自出马了，人事部经理当然不能缺席。 艺员部经理是看到两人的照片后也有点想法，这样一个像吴彦祖，一个像古天乐的大帅哥，正愁找不到潜力小生的艺员部，怎么可能没想法。 制作部经理是来看看这两人是否真的导演系出身，他们正缺优秀导演，一大堆准备开工的剧集别说导演了，现在连副导演都找不齐。 技术部经理是为两人介绍信上些的“后期技术”、“电影录音”、“电影美术”而来，现在技术部同样缺人，连一套完整的班子都搭不起来。 赵阅芠夜访过好几次佳艺，他也没想到这家电视台饥渴成这样，居然一口气出动五位高层来招呼他的两个宿主。 但此刻刚刚成立不到一周的佳艺电视台，确实面临着人才短缺的问题，各部门缺口极大，至今还有不少部门的高层是空缺状态，许多部门更是一人多职。 此外，佳艺旗下的演员同样不足，女演员和配角倒还好，但男演员真是大小猫两三只，目前只有白彪、梁小龙、陈强、罗乐林四人，基本都是矮子里拔大个，根本没法与TVB那一众人气偶像 实力派的男艺人相抗衡。 这么说吧，现在基本上从看门的大爷，一直到电视台高层，佳艺都有大量空缺职位正在招聘。 萧炎和罗峰正好赶上了好机会，哪怕没有那一堆高阶技能，光是两人潇洒挺拔的身材，英俊不凡的样貌，艺人部也会把他们留下来培养。 这个年代，性格演员开始在国外被重视。 但在香港影视圈里，这还是一个不存在的名词。 大家只允许你帅得与众不同，但要是丑就别想吃这行饭了，了不起当个反派。 他们两个自然与丑无缘，虽说颜值未必比姜大卫和狄龙高多少，但身材高大，气质独特，演电视剧不说屈才，也绝对是大材小用了。 佳艺电视大厦位于九龙塘广播道，离他们的住址不远，两人打车来到大厦时，距离面试时间还有10分钟。 电视台五位高层今天一早来到何左之办公司，商量着怎么考验这两人。 何左之昨天就找来了两个会法文、日文的工作人员，但是意大利文、西班牙文实在没人会，整个电视台会的外语竟然没人家两个人多，真是日了狗了。 其它几位部门主管也都准备好了招呼二人的方式，现在就看这两个简介上写的神乎其神的家伙，现实里是不是真的那么神奇了。 但他们不知道，赵阅芠比他们想象的还要神，这帮家伙事先做的准备，一早就被他瞧了个全景，此刻连答案都准备好了。 何左之的秘书提前等在楼下，两人刚从出租车上下来，醒目的身材就被眼尖的秘书发现了。 “萧先生，罗先生，你们好，我是何经理的秘书，你们可以叫我罗秘书，我代表佳艺电视台欢迎两位前来面试，请跟我走。” 这罗秘书中等身材，外表斯斯文文，丝毫不敢怠慢眼前这两个能让五位部门主管同时出动的年轻人。 “谢谢你，请带路吧。” 两人客气一句，跟随这位罗秘书走进了这家注定会更短命的电视台。 “轰隆”一声！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应景，阴沉沉的天底下，忽然一道闪电明亮了天空，雷声震得好像要把电视台推倒一般。 “王八蛋！” 赵阅芠心里气得不轻，刚才他正想着怎么把佳艺搞垮，这雷劈的有点针对性。 此刻这家本就短命的电视台，还不知道自己迎来了一个真正的瘟神，现在能不能撑过一年都两说了…… 佳艺电视大厦从外表看与市区的写字楼相差无几，无论从建筑风格和内部装修都显得十分简单。 两人进到内部，第一印象是工作人员往来的脚步很快，全都是一副匆忙赶时间的样子，每个人手上都提着一大堆东西，可见人手真的是不充足。 罗秘书把两人带进一间布满道具的大厅，四台摄像机架在四个方向，几张桌子拼成一排临时的面试台，很明显这是专门用来进行艺员考核的房间，今天被拿来招呼他们了。 两人向那排桌子看去，后方端坐着四男一女，全都身穿正装，神情认真，一看就是电视台的高层。 他们仔细打量中间那位年过花甲，身穿华服的老者，这位就是佳艺电视台的老板何左之了。 何左之今年60多岁了，两鬓微白，但精神飒爽，粗黑的长寿眉下，那双眼睛不时地闪烁着威严的光芒，此人正是佳艺电视台的创始人何左之。 那剩下的四人，应该都是各部门的主管了。 其中一位白领打扮，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女人，从两人进门后便一直上下打量着他们，心里悄悄为这两个风度翩翩，英俊不凡的青年作出了“一级小生”的评价。 这个评价可不低，当年迪龙、姜大伟、秋官、刘松人刚出道时都被评为“一级小生”，两人刚一露面就获得如此评价，说明在外形上被认为不逊色这些前辈，加上身材气质，应该更胜一筹才是。 这中年女人是艺人部副经理秦惠云，她今天只想看看这两人样貌是否属实，如今目的达成一半，低头又看了看两人的简历，脸上微带笑意，问道：“你们是萧炎，罗峰？” “我是萧炎。” “我是罗峰。” “我们看过你们的简历，但上面没提你们的籍贯和学历？” “每个人都有秘密，我们来卖的是本领，不是籍贯和学历。” 罗峰依然一脸冷峻，这番话是用地道的牛津腔说出来的。 赵阅芠摇了摇头，罗峰这个比装的不算无形，而且略显刻意，但为了隐藏身份，也只能如此了。 几位考官互相看了看，这一口地道的牛津腔，哪怕在英国的贵族学校上学，恐怕也练不出来。 “我们注意到你们使用的是行街纸，这应该是偷渡者才会使用的身份证明？” “没错，这张纸能帮我们保守秘密！” 萧炎用一口地道的伦敦腔说道，同样在刻意隐藏自己的出身。 赵大佬对此很无奈，英国人在香港人心中太爸爸了，这一口爸爸味比什么都好使。 他当然不觉得内地身份低人一等，但他的本领不好解释来历，那些可都是在万恶的资本国家学到的知识，这个年代内地学生有可能去美国留学吗？ 现在可是70年代，不管怎么掩饰，内地身份都有太多东西没办法解释了，所以大佬觉得不如装成隐姓埋名在外游历的富家子弟，这样他们的N种外语也就能解释了。 至于内地身份，只要将来身份和地位达到一定高度，自然就不用在乎那么多了，但现阶段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他的两个宿主只能在香港人面前装爸爸了。 两人不肯透露自己的出身，佳艺电视台的几位高层也没办法，反正没人升起“内地难民”的想法，这是不可能的。 不说别的，这两人的气质和口音摆在那，怎么可能是从内地出来的，八成是欧洲哪个华人大家族的后代，或者说私生子。 何左之对此深有体会，因为他就是私生子，当年同样不喜欢被人知道这个身份，这反而让他对萧炎和罗峰升起一阵好感。 正说着，那位罗秘书又带进来两人，随后从外面把门关上了。 萧炎和罗峰对视一眼，他们知道面试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