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胖子心眼多
TVB这次没有占到便宜，但彩头还是拿到了，现在除了萧炎和罗峰，整个香江没人觉得他们能保住那一百万。 这让李孝合越发觉得萧炎有意思，一个肯为了面子，连眉头都不眨，就这么随便丢出一百万的年轻人，如果说背后没有一个大家族支撑，他自然不信，连他都舍不得这么白白丢出一百万。 当然，这两人也不是毫无所获，至少明天全港都会知道这件事，四百万香港人都会讨论一个叫萧炎的名字。 这确实是两人的算盘之一，他们知道这一百万不会丢掉，所以又能装逼，又能利用这些钱炒作一番，当然是有赚无赔的买卖。 这一百万搁在1976年，差不多等于2016年的一个亿，至少从购买力上是这样的。 1976年，一百万港币能在半山区买两栋中档别墅，或5套千尺海景房！ 2016年，一亿港币能在半山区买两栋中档别墅，或5套千尺海景房？ 赵阅芠知道肯定不能，那时半山区最差的豪宅，基本都在一亿元左右，位置好些的动辄两三亿。千尺海景房的价格也贵的惊人，凡是能看到维多利亚湾的房子，千尺最少五千万起步。 这样一对比就能知道，他们的一百万在这时能起到什么样的宣传效果。 但不光他这边有盘算，王天淋也不是吃素的，从答应这场赌局后，他就迅速制定出一套稳妥的百万大奖计划。 王天淋对自己的执导能力绝对自信，那两个初出茅庐的小家伙，再天才也不可能用处女作，就击败他积攒了几十年的经验。 但这还不够稳妥，那一百万港币，他王胖虎要定了，绝不允许出一点差错。 所以一行人回到公司后，王天淋立刻把两个徒弟叫到办公室，从书架上拿出一本金庸的《书剑恩仇录》，以及一本《碧血剑》。 “我们跟他赌的是两个月后的《书剑恩仇录》VS《碧血剑》，但如果TVB在一个月后就开始播放《碧血剑》，你们觉得佳艺的那个版本，播放时还能有什么收视率？” 杜其峰和林龄东眼睛一亮，纷纷叫道：“师父神机妙算，妙啊！“ 王天淋这时还没胖到系不上裤腰带，对于两个徒弟的马屁照单全收，仿佛看到了那一百万已经被自己收入囊中，脸上肥肉一颤一颤的抖个不停。 师徒三人在这做了一会儿美梦，王天淋终于回过神来，继续说道：“我会和李先生建议，让TVB抢拍《碧血剑》，这个不会有问题，监制方面会由我负责，你们两个一块担任总导演，也好让佳艺看看，不光是他们有年轻天才。” “我们担任总导演？” 杜其峰和林龄东却有些不够自信，萧炎和罗峰比他们大上几岁，又传言有过目不忘的能力，他们两个这会还没有信心胜任总导演的职务。 “你们放心，我会让林念萱帮你们，整部剧集有我盯着进度，你们只管大胆去做，若不趁着这个机会，李先生在五年内，连副导演也不会让你们做，明白吗？” 王天淋当然有私心，这事全是他搞出来的，但他也摸准了自家老板的心态。 他先前敢让王京装的那么假，就是知道李孝合正等一个向佳艺发难的机会，所以伤势是真是假都无所谓，只要能落何左之的面子，那就没问题。 现在也是一样的道理，佳艺那边有两个天才，TVB如果没有这样的人物打擂台，那就会让李孝合很丢面子。 所以，就算他的两个徒弟还不够火候，李孝合也会给他们挂上一个总导演的职务。 这次的百万豪赌，说白了更像是李孝合与何左之的意气之争，丢什么也不能丢面子。 王天淋也是有压力的，这种稳赢的赌约，如果一不小心输了，那他在TVB的日子就到头了，甚至赢得不够漂亮，都等于输了。 现在这个计划，就是为了保证在收视率上碾压佳艺，赢得漂漂亮亮！ 杜其峰和林龄东还年轻，心里没想那么多，现在对王天淋只有感激之情。 这个年代，二十岁出头的总导演意味着什么，他们再清楚不过了。 所以不管有什么内情，他们二人得到的好处是实打实的。 王天淋这位师傅，真的对他们不薄！ 大佬在一旁笑了，他也觉得王天淋这招很妙，既能杜绝任何意外，又能借机让自己的徒弟提前五六年上位，那一百万自然也是囊中之物，如果没有他这只老鬼的话，真的是人生赢家。 这招连环计，从让王京诈伤开始，就没什么漏洞。 但可惜的是，王天淋这会真的撞鬼了。 他那两个宿主会带着超越这个时代的剧集出现，王天淋即使算无遗漏，但也是人算不如鬼算，注定了要白白为他做嫁衣。 大佬反而要感谢他帮了自己一个大忙，这招连环计虽然不会让他的《碧血剑》被击败，但初期收视率肯定会低于预期，海外版权更加卖不出去，至少在短期内卖不出去。 这么一搞，王天淋真正伤害的是佳艺，但对他的两个宿主不会有什么伤害，毕竟这部戏的剧集质量摆在那，哪怕TVB提前八九年拍出85版来，那也斗不过他的版本。 第二天，萧炎和罗峰正式来到剧组，《碧血剑》这才算正式开拍。 他们自然注意到，今天工作人员看向自己的眼神，与之前不同了，那是一种崇拜的目光。 萧炎和罗峰没去搞什么激昂的演讲，他们打算用行动让这些人对自己更加崇拜。 一个导演，到底有没有本事，只要看他指挥剧组运作的能力就知道了。 两人一就位就给全剧组吃了颗定心丸，完全没有新晋导演手忙脚乱的情况，他们就像拍了几十年戏的大导演，整个剧组被安排得井井有条。 内行人都知道，一支上百人的剧组要流畅的运作起来，那是非常困难和复杂的事情。 什么事亲力亲为才能妥当，什么事可以放手让剧组处理，什么事必须提前准备，什么事要优先处理…… 这些不是说说那么简单，没有良好的大局统筹能力，最后只能是把剧组指挥的乱七八糟，把自己弄得焦头烂额。 一个优秀的导演需要有非常出色的管理和统筹天赋，以及大量经验，所以这一行少有三十岁以下就能担当大任的总导演。 但两人如此年轻，指挥调度起来却能让剧组形成一副井然有序的景象，上百人动起来竟一点不显杂乱，再一瞧两位年轻导演有条不紊的样子，完全不像一个新人导演。 徐客这下服气了，去年他在纽约拍纪录片，只是一个不到十人的小团队，那时就让他忙的团团乱转。 但如今是一个近百人的大型团队，萧炎却能像交响乐团中的指挥一样，谈笑自若中就把各个部门安排妥当，不由得他不服气。 这些部门里，尤以道具组、美术组，化妆组，外景组的负责人对萧炎和罗峰最是崇拜。 许多工作，他们只需要照着两位导演的草图去做就好了，这为他们省下了许多功夫，整个香港都找不出像两人这样让他们省心的导演了。 “秋桦，怎么心不在焉的样子？” 萧炎在忙碌之中，居然还有闲心去关心一下女主角，他早就发现魏秋华有些魂不守舍。 “啊……！没什么，台词我已经背好了。” 这时的魏秋华颜值极高，萧炎对她自然有想法。 但他看的出来，这个女孩似乎对罗峰更有意思，总会有意无意的在那个一直装酷的家伙身边转悠。 “我听说你想演温仪？” “嗯？不，我不是，我没有，你胡说！” 魏秋华一句话就露馅了，神色有些慌张。 萧炎却是满不在乎地的说道：“这有什么不好意思，他没有女朋友，也不会交女朋友，整天只会耍帅摆照型。不过，你要是真的对他有意思，就得主动一点，他是肯定不会主动的。但你也不用担心，我可以当你的内应，你想了解他哪个方面，尽管找我就是了，我绝对知无不言，而且会替你保密。” 魏秋华哪好意思与萧炎讨论这种话题，但在听到罗峰没有女朋友后，还是露出了一丝喜悦。 “好了，这些事收工再谈，先把戏拍。你这个角色对于全剧很重要，原本我想让郑裕岭出演，但罗峰说你更合适。” 萧炎的谎话张嘴就来，明明是他想要魏秋华来演，罗峰是希望郑裕岭出演阿九。 但这样说效果很明显，魏秋华变得动力十足，暗恋中的女人还是好忽悠。 罗峰这边进程更顺利，他打算先拍灵蛇窟夺取金蛇剑的戏份，由于有不少武打镜头，被忽悠来的四小福，今天都在他这边待命。 陈龙和元愧都是这部剧的武术指导，两人原以为让不会武功的罗峰打出好看的效果会很麻烦，但没想到罗峰的身体素质好的惊人，连一些迪龙和姜大伟都需要替身的动作，他在元桦和元飚演示一遍后，居然就能做得像模像样了，大部分武打动作根本不用找替身就能独立完成。 “罗导演，你真没学过功夫？” 陈龙在罗峰拍完一段干翻五毒教喽啰的镜头后，还是无法相信那个在空中连踢两脚的动作，会是一个没学过功夫的人做出来的？ “我是没学过功夫，但一直坚持健身，还练过舞蹈。” 罗峰随便想个借口敷衍过去。 陈龙闻倒是能理解了，李小龙当年就是练舞蹈出身，他们元家班也不是真功夫，其实是戏班套路，罗峰这个解释很合理。 “峰哥，这几脚踢得真漂亮，你这个身材还能做出这样的动作，兄弟们只能竖起大拇指了。” 元愧比罗峰大两岁，但这句峰哥叫得一点不抗拒，他自觉没有当明星的天赋，与洪大宝的关系又一般，心里打定主意跟这两人混了。 这位日后有名的武术指导，原本也担心罗峰的身材太高大。 这个时代，香港无论有真功夫，还是没真功夫的龙虎武师，真实身高超过170cm的屈指可数，像罗峰这样裸足184cm的身材，几乎不可能给他找到打戏替身。 但没想到所有的高难度动作，罗峰都能自己完成，效果还惊人的好，打戏的拍摄远比他们预料的顺利，这无疑会使整个拍摄速度大大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