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章：如约而至
能重生到2002年，曹成自然是第一时间跑出来阻止悲剧发生，甚至放下还躺在医院的蔡振。 作为家里长姐，曹蓉比曹成大三岁，从大曹成上小学的时候开始，便一直是她负责在平时照看，最近这些年，父母又经常不在家，很多时候，曹蓉甚至摇身变为曹成“监护人”。 虽然她自己也还只是高中生，但肩上的责任和担子并不轻，在西部农村地区，大抵都是如此，情况很普遍。 乃至上位面的两姐弟成年之后，曹蓉还是依旧很照顾曹成，就比如在上位面出车祸过后，后来老姐的赔偿款大部分都被家里拿去给曹成填了蔡振事件窟窿，而她却没有任何不满。 此等姐弟情，要用“扶弟魔”来形容，绝不为过。 而曹成也由是感激，只是他找不出该如何报答，一辈子都忘不了，也难以还清，不过现在好了，命运已经被曹成握在手中，需要改变的部分都已经变样，上辈子欠下的债，这辈子还。 反应过来之后，又惊又喜，千言万语又不知如何说起，只能默默地化作一句。 “姐，我回家拿点儿钱，你也要回去？” 自行车已经停了下来，架好脚架，麻溜地将身上红色塑料雨衣脱下来，又要给曹成穿上。 “别，我这个反正都已经有点湿了，马上回家就换，你衣服还干着，别弄湿了，不划算。” 曹成心里很暖，还是亲姐好啊！ 只是手上却忙着推辞不受，他感觉这确实没必要。 “回家有事，那怎么连个防雨的东西都没有，万一弄感冒怎么办？你感冒哪次不是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还不知道注意下，给我赶紧穿上！” “这......” “赶紧的，就因为你衣服已经打湿，那更不能继续这样乱来，快穿上，信不信回头我收拾你。” 曹成自小大病没有，但就是感冒不少，每年两次，一次半年，哦不，是一次半月。 而且几乎每次都是重感冒，但忙上忙下的还是曹蓉，有时候搞不好还得传染，这些他都记得很清楚，为了少添些麻烦，还是半推半就的。 折中方案，曹蓉骑车穿着雨衣，曹成坐自行车后面，两人都挺瘦，挤一件雨衣也行，反正这东西本就设计的挺大，很多雨衣在设计的时候就考虑过二合一功能。 “回家拿本资料，第四节课等着用，高三课程虽然复习为主，但进度都很急，反正以后你也会明白，老姐我现在所经历这些苦难，以后你肯定也逃不掉。” 作为“监护人”，同样也是成长和学习道路上的开路与拓荒者，曹蓉完全有资格这样说。 国内教育模式走什么套路，曹成当然清楚，毕竟他重生回来，大抵也能算是过来人，高中时代有多艰苦，主要体现在高二时期的疯狂拉进度，高三时代的高强度拉通复习、题海战术。 应试教育，不能说这种制度毫无缺陷，但也绝非什么环境友好型教育模式。 孟子云：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这句话套用到当下国内教育领域，毫无违和感，曹成随口胡诌：“天将降211录取书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 再继续十年以后，这话又会随着时代变迁而不断进化，使其更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时人谓之约：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关其手机，停其流量，盗其账号，拔其网线，断掉wifi，使其百无聊赖，然后静坐、喝茶、思过、锻炼、读书、弹琴、练字、明智、开悟、精进，方能告别学渣，修成学霸。 ........ “对了，听说你今天早晨跟人打架，有没有哪里伤着？” 曹蓉和曹成就读同一所学校，曹蓉高三毕业班，在高中部；曹成初三毕业班，在初中部，两边隔着半堵墙，平时之间的消息都还算是相对畅通。 这边但凡有啥风吹草动，过不了多久便能传到曹蓉耳朵里，小半天时间过去，她如何还能不知道。 知道瞒不过，也就不用再遮遮掩掩：“这个问题.....当时主要是些口角之争，我的为人你是知道的，至于刘三皮，他的品行是全学校上上下下都很清楚，我不用多说。 没有直接说自己哪里占着道理，也没具体介绍当时啥情况，曹成直接从当事人双方的为人，以及大家的印象如何说起。 刘三皮，原名刘波，因为写自己的名字把总爱“波”字的，“氵”和“皮”写的太分开，也因为这货在学校横行霸道，所以大家都将其称之为刘三皮，似乎也只有名字才能更符合他的身份和气质。 曹成这种一反常规套路的操作，让原本已经准备要各种说教的曹蓉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道。 “亏你还知道刘三皮品行，既然全校都知道的事，那你没事儿还去惹他干啥？” “这个.....我当时也确实太冲动，不过现在事情都已经出了，所以我只能尽力补救，承担责任。” 想起已经被自己安排到县医院就诊的蔡振，比起上辈子送到医院的时候，现金足足提前一周多，距离事发也才半天时间不到，想来是还有挽回的余地。 正当两姐弟谈起曹成这次打架事件，在这梅雨中，一阵大风陡然刮起，豆大的雨点倾盆落下，尽数打在塑料雨衣上。 “吧嗒、吧嗒”一直响个不停。 “哗哗......” 曹成听的清晰，这是汽车轮胎在高速行驶中破开道路积水时带起的噪音。 “吱吱吱吱.....咣！！！” 声音很响，力道更足。 下雨天道路湿滑，刹车同路面摩擦的声音比较闷，而这简直就是来自地狱的召唤。 呆呆地看着前方，这场交通事故，终究还是没有迟到片刻，它如约而来，曹成这次也来的很及时，他又一次改变了身亲朋的人生轨迹。 东风卡车，尖头，蓝色喷漆涂装，此时已经侧翻倒地，驾驶舱和路边一颗梧桐树撞在一起，驾驶员所在部分已经完变形，挡风玻璃碎的满地都是。 曹蓉并没有意识到，如果不是半路上因为遇到曹成而停顿片刻，或许她已经是这场车祸的当事人、受害者。 “这是...出车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