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十三章 两路进军
裴子烈和萧世廉是大将军,也是李荩忱不折不扣的心腹,无论他站在哪一边,都意味着另外一边已经落了下风。 不过裴子烈微微一笑:“殿下,无论是从陆上还是水上进攻,都会有利有弊,所以不如分兵两处。现在我们的兵马粮草都充足,尤其是蜀中的丰收更是让我们有足够的粮食支撑作战,末将认为分兵前进对我们来说有利无害。” 大家顿时都神情一振,没错,之所以大家会觉得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归根结底是采石矶和当涂等地的战场都因为地形的限制而有些狭小,因此这一支大军实际上是很难展开的,这就意味着战斗很有可能演变成大家都不愿意见到的添油战术,这样只会让军队蒙受不必要的损失。 而如果分兵两处,自然就能够有效地避免这个问题,还能够让陈叔英反过来面对兵力不足的问题。 李荩忱微微颔首,转而看向在场的人,大家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李荩忱和裴子烈肯定已经达成了共识。实际上这也不难理解,出蜀以来,李荩忱和裴子烈亲身指挥的大战都不多,现在已经到了不折不扣的灭国之战,他们两个都想主掌一路。 “那便如此。” 当众人散去之后,李荩忱看向唯一还站在那里的裴子烈,笑着说道:“那我们南豫州城下见?你说我们两个谁会先到?” 看着李荩忱与其说是命令,倒不如说是在打赌的神情,裴子烈也是郑重一拱手:“臣斗胆,愿和殿下争一争。” 李荩忱忍不住哈哈大笑,而裴子烈也是露出笑容。 萧世廉那个小子在岭南打的爽了,他们两个也很眼热啊。 “大士,你来看,”李荩忱伸手在舆图上点了点,“从宛陵是可以直插江南吴郡等腹心之地的,所以一旦你们拿下宛陵,不但要注意南豫州的动向,更要注意吴郡等地的动向,甚至可以分出来一支偏师直插吴郡,截断建康府向南的退路。” 裴子烈当即神情严肃几分:“属下明白。” 而李荩忱有些担忧的说道:“现在岭南那边虽然还没有什么坏消息传来,但是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更得要及时从江南南下,从而可以接应萧伯清,并且彻底荡清东南沿海。” 裴子烈有些诧异,殿下似乎对岭南非常重视? 李荩忱察觉到了裴子烈的神情变化,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恐怕不仅仅是裴子烈有这个疑惑吧。李荩忱当即微笑着向南一划:“只有拿下岭南,我们才能占有向南更加广阔的天地。” 裴子烈神情一动,开疆拓土? 殿下的雄心壮志可从来都不小啊。 ————————- “夫君都已经是一国之君了,怎么还能亲自上战场。”乐昌不满的给李荩忱端过来一杯茶。 李荩忱一边审视着自己这些天制定下来的计划,一边沉声说道:“毕竟是灭国之战,还是要给对手一点儿尊重的,更何况这样的场面,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够经历几次。” 他的这些计划并不是进兵的计划,大战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实际上不需要李荩忱再操心多少,下面的将领们早就已经把作战方略推演过很多次了,这也是蜀汉军中长久以来保持的传统,所谓的不打无准备之仗。现在将领们需要担心的就是敌人到底有没有自己想象之中的抵抗那么坚决。 毕竟从寻阳郡到豫章郡这一线崩溃的速度实在是有点儿快。 但是下面不管怎么说也都是进攻一国之都的战斗,也是平定江南的最后一场大战了,谁都不敢掉以轻心,所以制定计划起来格外用心,这些自然也就不用李荩忱再多费心。 所以李荩忱这几天都是在忙着之后如何进行改革的事情,毕竟行政制度改革、军事制度改革甚至还有各种从后世借鉴过来的教育制度、便民制度的制定,都需要李荩忱给下面人先拟好一个大纲。 这也从侧面暴露出来现在李荩忱的手下还是缺少能够形成独立思考的文官,这也没有办法,骆牙、姚察等文官在南陈之中都不是什么高官,没有站到云端之上,自然也就没有这样的视野;而唐正良、唐亦舜等人则是出身巴蜀,自然更考虑不到更深远的层次上······ 所以很多事情如果李荩忱不详细的写出来,恐怕很难被他们理解。 想到这里,李荩忱也不得不感慨一声,要是杨素那个妖孽在身边就好了,不过感慨归感慨,现在也就是杨素才能够稳住北方的局面,毕竟李荩忱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办法北上。 吞下南陈,对于李荩忱和他手下这新生的蜀汉来说也是一个非常大的挑战啊。 听李荩忱说到南陈的命运,乐昌的手微微颤抖一下:“妾身要跟着夫君。” “你就留在江州,不能再往前了。”李荩忱顿时眉毛一挑。 他和裴子烈兵分两路,他率领水师和韩擒虎所部、黄玩所部直接进攻采石矶,而裴子烈率领陈智深所部进攻当涂。按照计划,水师会在晋熙郡休整一下,然后直接渡江进攻。 乐昌并没有说话,而是伸手缠住李荩忱的脖子,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眨了眨眼睛,幽幽的说道:“夫君······” 女孩在耳畔吹气如兰,让李荩忱顿时觉得血涌了上来。 “你明知道······” 乐昌正色说道:“妾身知道,但是妾身可以帮助夫君、也想看看这建康府到底成了什么样子。” 李荩忱叹了一口气:“好吧。” 反正自己的座舟是不可能上前线的——王昌也好,韩擒虎等人也罢,还不至于疯到这个地步——只要李荩忱和他的将旗在军中飘扬着,对于将士们来说就已经是天大的鼓励了。 因此李荩忱的座舟当然是安全的。 乐昌微微一笑,果然临走的时候萧湘悄悄教自己的这一招还是很有用处的,自家夫君的耳根就是软。不过还不等她起身,李荩忱却一把环住了她的腰肢。 “夫君?” “都坐上来了还想跑?”李荩忱坏笑一声,旋即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摸了摸她的小腹,“都出来几个月了,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有,看来还得加把劲啊。” 乐昌俏脸登时羞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