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9章 道与法
众人启程前往妖修造化世界，在这艘宝船上，戚婧舞和癸冰却享受着截然不同的待遇。 戚婧舞修为被封，在惊夜监督下，百般不情愿担负起打扫舱室和甲板的工作，这艘船原本就是二手货，舱室内杂物堆积、经年累月不曾清理，这份脏活累活对戚婧舞来说，几乎快要到崩溃边缘。 她是白银家族的圣女，地位尊崇，除了修炼，从小没干过一件动手的差事，现在竟沦落到了仆人的境地，境遇凄惨不说，还要承受癸冰的冷眼讥讽。 反观对手，虽说是低声下气，苟且求生，却活得很自如，很潇洒，置身事外，不必动手做苦力，甚至，还能捞到一些好处。 对于惊夜的做法，叶凡采取默认态度，恶人就需狠人磨，磨一磨这戚婧舞的傲气，毁掉她的心志，再来就好对付了。 宝船不急不缓，在虚空中遨游位面，几个月之后，穿过两界山海区域，抵达了妖修造化世界。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改造，戚婧舞似乎彻底认命了，几个舱室被她清理得干净整洁，包括甲板都是一尘不染。 九天玄女和齐天进入了仙源小世界，在那里潜心修炼，照顾百草藤园，拓跋则留在船上，跟随叶凡左右，如虔诚的学生一样，聆听他的言行。 随着对阳道宇宙渐渐熟悉之后，癸冰越发地感觉这个主人深不可测，身边环绕的都是怪胎。 这样的阵容，足够在阴恒宇宙开创一番大基业，改写九大家族、八十一门殿的次序！ 有时候，癸冰甚至想游说叶凡去阴恒宇宙闯荡一番，但考虑到自己的身份，这种话闷在心底才是最明智的。 她知道，自己看到的，听到的，也许只是冰山一角，这个人拥有的底蕴，一定远超自己的想象。 叶凡偶尔会问起癸冰一些事，这些事都是与阴恒宇宙相关的信息，想到什么，随时便会询问。 若癸冰答不上来，他会叫来戚婧舞问话，大多数问题总归能得到满意回复，除了关于上尊、天袭者的问题。 几个月下来的相处，叶凡已基本上洞悉了阴恒宇宙的世界体系，修炼体系，秩序规则，种族分布等等重要信息。 神秘的阴恒宇宙，虽未曾亲身到过，却已不再神秘，如果不计上尊、天袭者这两类顶尖存在，阴恒宇宙也许并不算实力强劲，整体实力水平真的不如阳道宇宙。 此外，阳道宇宙的天地异火天生克制阴恒宇宙绝大多数生灵，传说这正是两大宇宙名称的由来之一。 不过阴恒宇宙也有让人闻风色变的东西，天袭者这个特殊的存在不算在内，另外还有一些极恐怖的修炼法门，叫人防不胜防。 比如白银家族的不传之秘——辰夕往返，只传于下一代家主，且必须是女性。 戚婧舞虽贵为圣女，却还没有资格一睹这部秘典，掌握这一秘技的只有历代老祖和当代家主。 相比一些门殿的秘技，白银家族的秘术并不阴毒邪恶，更可以说是正气凛然了。 八十一门殿中，邪恶、恐怖无处不在，各种阴损至极的秘术、功法充斥其中，无所不用其极。 从这一点上说，阴恒宇宙无愧于其称号，宇宙中各种阴暗面在那一方大世界体现地淋漓尽致。 除了人族、妖族两大修真种族，阴恒宇宙还存在着一些奇异的、可怖的种族，行走在黑暗中，干着更阴暗、更疯狂的事，这些族类远比魔族可怕，无论是外形，还是手腕，都远超阳道宇宙的魔族。 关于这些族群，按戚婧舞所说，一部分是上古时代遗民，一部分是人为产物，例如有一族名为食阴族，生性残暴嗜血，便是三大组织之一的黑狱教实验产物。 阴恒宇宙的三大组织凌驾于九族、八十一门殿之上，分别是黑狱教、圣地、阴厅，三大组织的触角遍及阴恒宇宙，渗透各族各门，牢牢屹立，亿万年不倒，从没有第四个组织能挑战它们的存在。 阳道宇宙没有这样的格局，在造化世界，各个位面都有巅峰势力与宗族，但却没有能够影响到整个宇宙的势力，包括宗舫、祖界在内，都不够看。 形成这样的不同格局也许是因为两大宇宙的环境不同，阴恒宇宙更为残酷，生存环境更恶劣，人心早已偏离正途。 两大宇宙的修炼体系倒是相似的，同样都有雷劫，不同的是，造化世界里的人修炼元力，道元，感悟道韵和大道，万劫世界里的人修炼元阴，追求秘术、邪法、体术。两个宇宙的修炼方向，到最终却是截然不同，一个是对外部世界的探索达到极致，简而言之就是“求道”，一个是对自身挖掘潜能，“求法”。 道与法，究竟哪个更厉害？哪个更贴近于修真的真谛？或者说，两者兼修，才是最完美的修真？ 叶凡摇摇头，所谓万法殊途同归，修真的方式不一定要相同，如果兼修才是唯一正确的选择，那造物者和上尊早该洞悉这一点了，他们却没有去弥补这个“缺陷”。 等等，真的没有么？ 在参悟这个疑问时，叶凡想到了两方强者生存的宇宙环境不同，这才是决定他们修真方式的根本。阳道宇宙的修士进入阴恒宇宙很难生存，造物者却可能以真身降临阴恒宇宙，同样的，上尊也可降临造化世界！ 想通了这一点，叶凡不禁冒出了冷汗，莫非，这才是两大宇宙的根本矛盾？ 只有修炼了两种体系，才能达到至强至圣，不死不灭的万物之巅？ 阳道宇宙，阴恒宇宙的至强者都不是不死之身，他们一定也从自身找到了某种缺陷，想要完善自身，只能从另一方宇宙着手，牟取什么东西。 这大概就是当年上尊与造物者大战的根源！ 想得更深远一些，八大造物者除了八荒神之外，其余都极少露面，他们的注意力聚焦在哪里？ 如果不是造化世界，那就只有阴恒宇宙！ 现在，两大宇宙的通道已经贯通，上尊随时可能降临这一界，造化位面或许将不再安全！ 这一刻，叶凡产生了前往阴恒宇宙的念头，敌来我往，走游击战术，有时候会产生奇效。况且八荒神不在阴恒宇宙，天袭者的老巢却在那里，如果能端掉天袭者老巢，就能一劳永逸解决这个隐藏在黑暗中的大麻烦。 当然，什么时候去阴恒宇宙，还要看时机。时机到来时，他将毫不犹豫踏上新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