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3 此事必有蹊跷
杜尔伯特部的几个首领听了,都是点头。不过也就在这时,却听到外面传来急促地脚步声,到门口停住。只过一会,和鄂尔勒克的亲卫就冲进了蒙古包内,脸上明显带有吃惊的神态,大声地禀告道:“大汗,固始汗要向明国上贡表,臣服明国了!” 这话一说完,蒙古包内几个人都愣住了。他们互相看看,没一个人相信,都是难以置信的脸色。 和鄂尔勒克皱眉一皱,立刻确认道:“你说什么?” 于是,那人就又说了一遍,说完之后,他看了那几个杜尔伯特部首领一眼,而后声音低了点道:“消息千真万确,不会有假的!” 和鄂尔勒克一听,就知道是自己在和硕特部那边的人传过来的消息,他立刻站了起来,快速往外走了几步后才想起,就转身对杜尔伯特部的那几个首领说道:“诸位稍等,我去去就来!” 说完之后,他立刻转身,一点时间都不耽搁,立刻出了蒙古包,留下了面面相觑的几个人。过了好一会,他们回过神来,就不由得议论了起来。 “会不会说反了,固始汗怎么可能臣服明国呢!” “对啊,就算卜石兔被明国灭了,可固始汗又怎么能与卜石兔相比。就算五个卜石兔,都不可能是固始汗的对手!以固始汗的实力,不可能怕明国的啊!” “以我之见,这其中必有蹊跷!” “喂,你们说,会不会是卜石兔骗了我们,其实明国还是很强大的!” “哦,如果固始汗真得臣服明国的话,那你这种猜测十之八九是对的了!” “……” 他们正在议论纷纷了好一会后,和鄂尔勒克终于回来了。只见他皱着眉头,大步走进之后,也不坐回自己的主位,就走到他们几个人面前,脸色凝重地说道:“固始汗向明国臣服一事,千真万确!” 这几个人一听,这下确信无疑,而后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那我们怎么办?” 和鄂尔勒克听了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皱着眉头,紧闭着嘴,低着头不说话。 这几个杜尔伯特部的首领一听,知道他在考虑这事,便不敢打扰,只是看着他。他们几个人,是唯和鄂尔勒克马首是瞻。特别是像这样大的事情,他的决定非常重要。 过了好一会后,和鄂尔勒克猛然抬起头来,脸显坚毅之色,几乎是用斩钉截铁地语气说道:“固始汗是我们卫拉特蒙古诸部的盟主,既然他都臣服明国,那我们也要跟着臣服明国!” 一听这话,显然答案有点出乎意料,在稍微一愣后,杜尔伯特部的几个人顿时回应了起来。 “什么?我们也臣服明国?” “好,我听大汗的!” “真要这样做么?” “……” 听到议论纷纷之声,和鄂尔勒克伸手虚按,让他们闭嘴,而后阐述他的理由道:“我们肯定是比不过固始汗吧?固始汗肯定从什么渠道,或者从哪里了解了明国的虚实,知道明国不能得罪,又或者从之前那一战中发现了什么,所以一改前态。既然他都臣服了,那我们为何不臣服?难道我们的实力还能比和硕特部更强大?而且你们不知道,固始汗这一次从一开始就隆重迎接了明国使者,到后来更是决定派鄂齐尔图前往明国京师上贡表。” 说到这里,他停了停后,又脸色严肃地说道:“鄂齐尔图在和硕特部的身份,相信你们都知道。另外你们别忘记了,我们在明国那边的印象,可能因为之前的原因并不怎么好。如果不表现得好一些,明国对我们的印象又怎么可能改观?” 听到这话,众人都是点头,这是正理! “你们不知道,固始汗还想着瞒着我们,就他和硕特部上贡表而已,催着明国使者上路,只是不巧得是,明国使者感染风寒卧病在床,没法启程。”和鄂尔勒克扫视着面前几个人的眼睛又说道,“长生天给了我们时间,让我们能将功补过。事不宜迟,我们应当备下大礼前去拜见明国使者,表达我们部族的臣服之心!” 说完这话后,他看到面前几人中,有几个好像有些犹豫的样子,便当机立断道:“不管你们想不想,反正我土尔扈特部是准备这么做了!” 说完之后,他转身回主位坐下,而后唤来亲卫,就他刚才说得这事开始付之实施起来。那几个杜尔伯特部首领一见他是来真的,便不敢再犹豫,纷纷告辞,而后赶回自己部族去了。 没过两天,在准葛尔部王帐内,其首领哈喇忽剌对其长子巴图尔珲说道:“就算明军把土默特部灭了,和我们也没多大关系,远着呢!此事就这样吧,不用说了!” 巴图尔珲听了,觉得也有道理,毕竟明国实在是有点远了。他正要出去时,忽然有亲卫进入帐内,把固始汗隆重接待明国使者,并准备上贡表,臣服明国的事情给禀告了一遍。 这一下,不管是刚顺从了的巴图尔珲,还是年老了的哈喇忽剌,都忍不住惊讶了。固始汗做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就必须要认真对待了! 思来想去,商量来商量去,他们觉得此事必有蹊跷。很有可能是固始汗那个精明的人知道了什么事情,因此才会这么做的!两人对于固始汗抛开整个卫拉特,而是以和硕特部的名义上贡表,更是猜疑甚多。 不过不管如何,或许是准葛尔部足够强大,因此,他们倒还没有想法也要臣服明国。一直到接下来,信使又带来消息,说土尔扈特部和杜尔伯特部也先后前去求见明国使者,也要臣服明国时,这父子俩终于不得不考虑这事了。 没过多久,固始汗就郁闷了。先是明国使者喝酒误事,而后土尔扈特部和杜尔伯特部竟然如同闻到了腥味的猫一般,还动作那么快地跑来拜见明国使者,也表达了臣服明国之意。 让他更没想到的是,好不容易明国使者的病情有了好转之时,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