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作别
“以后不准嫌我幼稚。” “好好好。” “不准嫌我比你矮。” “当然当然，不会的。” “不准偷偷瞟其他姑娘，灵石灵卡都要交给我保管着。” …… 乔光舒舒服服地躺在西西的背上，西西一边背着乔光下山一边计划着以后怎么治他，得约法千万章才行。 乔光听到灵石灵卡都要交给西西保管的时候，突然沉默了。西西心里咯噔一下。 “西西啊，”乔光叹口气，说道，“在我家乡那边有一句老话，说金钱是男人的脊梁，没有金钱的男人挺不直腰抬不起头，就像是被抽走了脊梁的软体动物啊。” 西西愁眉苦脸，有些伤心，自己不过就是随便那么一说，用得着这么认真地拒绝嘛？ 乔光一本正经地上说道：“但自从遇上了你，我就硬起来了，不用啥金钱做脊梁。” 西西瞥了乔光一眼，发现乔光坏笑着看着她，气急败坏，嗔怪道：“你再耍流氓，我就把你从山上丢下去！” 乔光佯装害怕，更加用力地抱紧西西，紧张地说道：“是是是，我的好西西。” 西西“哎呀”一声，发现怎么用力也挣脱不开乔光那像铁钳一样的手臂，只好乖乖被乔光抱着，无奈地摇摇头。 可是心里却在偷着乐呢。 …… 西西把乔光背回客栈后，首先把乔光背回他自己的房间，虽然一开始乔光都在扯淡，但后来说着说着突然就没了声音，西西回头一看，原来是睡着了。 没办法，连跨两阶去击杀一个筑基期的高手，对乔光的消耗实在是太大了，如果不是西西把他弄醒，再让他美了一番导致脑子里很激动，肯定是要一觉睡到大天亮。 西西把乔光放到床上，转身准备离开，发现乔光还在紧紧抓着她的手，像小孩子捧着心爱的玩具不肯松开一样，怕一不留神就会失去。 这一切，太不真实。 乔光嘴里在小声呢喃着什么，西西有点好奇，想听听乔光在说啥子梦话，把耳朵轻轻凑上去。 “不要走……” 声音很小，却很清晰，至少在西西听来很清晰，比以往听的所有话还要清晰，因为说的，就是她内心深处所想的，在她自己也察觉不到的内心深处。 西西犹豫了一下，帮乔光脱下鞋子和衣服，再帮他摆好睡姿，涂上一些疗伤的丹药，可乔光的手是怎么也不肯松开。 西西笑了笑，自己也脱去鞋子，将外衣放在一边，小心翼翼地爬上床，钻进乔光的怀里，像只可爱的小猫咪。 乔光抱着西西，睡得很踏实。 一夜已过。 第二天早上，西西难免会被乔光某种正常的生理现象弄得面红耳赤，大呼乔光是个大坏蛋，整天就知道耍流氓。 对此乔光感到很委屈，先不说这不是他能管得着的，可是莫名其妙怀里多出个小姑娘把他也吓了一跳，生怕自己昨晚是不是闯下了啥人神共愤的滔天大罪，看着西西走路还算正常，松了口气。 乔光和西西一起下楼，西西气鼓鼓地走在前面，声称“再也不要接近这个老流氓，不会再让你得逞了”，乔光嘿嘿一笑，坐等真香。 “掌柜早啊！”乔光笑着向李十一打招呼，虽然说李十一没有啥朝气，可是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嗯，早。”李十一难得地起身伸个懒腰，说道，“昨晚表现得还不错，伤势这么快就痊愈了，不简单啊。” 李十一看着乔光，颇有意味地笑了笑。 乔光笑道：“皮外伤没什么大碍，可还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乔光嘿嘿一笑，凑近李十一，问道：“你说我区区地阶修士，能干掉一个筑基期的高手，是不是很厉害？”乔光一直等着被人家夸一下，可惜西西气在头上，乔光暗示了这么多次都不解风情，还以为他又想耍流氓。 李十一轻轻一笑，说道：“确实很了不起了，要给一般的修士知道，足够轰动。” 乔光正想嘚瑟两句，没想到李十一当头一桶冷水泼下来。 “可是在我看来，也没到那种惊世骇俗的地步。不过是干掉一个凡品的筑基初期修士，没什么大不了的。”李十一冷淡地说道。 乔光不服气，反问道：“在你眼里当然没什么大不了的啊，对你们这些大人物来说，打赢一个筑基期的不就和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可是你见过像我这样的同龄人，地阶杀筑基的吗？” 李十一笑道：“还真有一个，不过不是地阶杀凡品筑基初期，是天阶杀地品筑基中期。” 乔光一愣，笑容凝固，这么狠？ 李十一笑道：“他也是修大道之人，你比不上他。” 你比不上他。 不是你不一定能比得上他，而是斩钉截铁地说，你比不上他。 能得到这么一位绝世掌柜的赏识，那家伙得有多厉害？ 乔光舔了舔嘴唇，内心有点火热，燃起了无穷的战意。 李十一摆摆手，说道：“你就别想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现在人家已经是天品完美筑基，你去只能是送死，十个观音客也比不过一个道本生。” “道本生？”乔光问道。 “道本生。”李十一说道，再补充一句，“蓬莱宫筑基榜榜首。” 乔光暗自咂舌，看来这个世界的水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深很多。 乔光问道：“那练气榜呢？” 李十一白了他一眼，说道：“还练气榜呢，没有！没踏上筑基，传统来说都算不上修士，而且修炼之路何其漫长，多少天才夭折其中？曾经有人提议就算是筑基榜也不用给出，没有太大意义，后来因为筑基期以道本生为首的代表新秀实在是太多了，蓬莱宫才决定耗费大量人力物力评定筑基榜。” 乔光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这么菜，涨姿势涨姿势，突然又感到好奇，问道：“掌柜，那你呢？到什么地步了？” 李十一有点落寞地笑道：“不足挂齿。” “哎呀你就别谦虚了，又不是没见过你出手，肯定是很厉害很厉害那种绝世高手了。” “我要是厉害，能被人困在这里？” “你要是不厉害，会被别人困在这里？” 李十一一愣，哈哈大笑，说道：“乔光，你就别多想了，嘴皮子你是厉害，可就是心太杂，道很斑驳。你我之间就只是一桩买卖，交情远不及你想的那么深，我只是个生意人，只要筹码够了我就和你做生意，其他的你就别多想了。” 李十一拿出一个包袱，丢给乔光，说道：“保管好这个，帮我带给一个叫道妖的人，包袱里面有介绍。” 乔光接过来，深深地看了李十一一眼，抱拳，拉着西西头也不回就走了。 李十一似笑非笑地看着乔光的背影，又趴回座位上，垂垂老矣。 慵懒得像只老猫。 落寞得像条老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