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退敌
刀锋离陈华的胸膛只有两寸,眼看就要击中对方,出刀的克烈部士兵面露喜色。 说时迟那时快,关键时刻,陈华突然往地上一趟,手中弯刀横劈而出,在那个士兵小腿上切了一道口子。 士兵惨叫一声捂着伤口,连刀都丢了。 陈华也不管地上这个士兵,继续朝前面冲去。 那个士兵捂着伤口,很快就没了声息,在他的伤口上,留下一拳黑色的痕迹,那里的血都无法流出来。 连砍十几刀,十几个人倒下,每个人都只是受了轻伤,但是每个人都死了。 陈华邪邪一笑,继续朝里面冲杀而去。 还真别说,这沙果的毒确实霸道,竟然能够在几个呼吸的时间内让人毒气攻心,失去所有战斗力。 多摩罗见情况不对,催促身边的人上去阻拦:“快,快,拦住他。” 草原勇士不愧为草原勇士,虽然心中畏惧,却依然迈着小碎步上前。 陈华大喝一声:“来得好!” 甩手就是一小撮粉末,灰色的粉末在空中飞扬,他又在挥洒的过程中加了点料,所有粉末全部落在了那些克烈部士兵身上。 心中默数一二三四,数到把的时候,已经冲到他面前的两个士兵突然将弯刀扔在地上,死命的抓挠起身上沾了粉末的地方。 一个士兵脸上有粉末,一挠就是一道血口子,挠了十几下,这士兵满脸鲜血,倒在地上嘶吼着。 即便脸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他还是拼命抓挠着,恨不得把身上所有的皮肉都给抓掉。 另外一个则是直接将身上的衣服扯开,露出毛茸茸的胸膛,拔出腰间匕首对准胸膛就是一匕首。 相对来说,后面这个士兵比前面那个士兵要幸运些许,毕竟他死之前没有受太多的苦。 其他几个士兵也都痛不欲生,恨不得把身上的皮肉全部都给抓烂。 索性这沙果的毒十分霸道,沾染到血液之后,很快就要了这些士兵的性命。 其他人被这场景彻底吓住了,就连多摩罗都瞪大眼珠子满脸不敢相信,士兵们互相推搡着,希望别人能先上去代自己受过。 可人在死亡面前是十分渺小的,大家都知道陈华的毒十分霸道,又有谁敢上前去呢! 多摩罗身后不远处有士兵转身就逃,有了第一个,自然就会有第二个。 于是乎,那些并非多摩罗亲信的克烈部士兵纷纷开始撤出战场,就连多摩罗的心腹都劝道:“别乞,我们还是走吧!那个齐人下手太狠了,这么多战士都死了,再拖下去会死更多人的。” “不行,他们用巴图威胁族长,到时候我们只会更加被动。”多摩罗依然想战,即便陈华的狠辣,已经让他心生怯意。 这对一个强大的战士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信号,所以他不断的在心里说服自己,不能后退,不能后退。 奈何军心已经乱了。 就算这个时候多摩罗下令发动猛攻,愿意上去跟陈殊死搏斗的只怕也屈指可数。 正在他犹豫的时候,又有十几个人因为陈华的毒而倒下。 那一声声倒地的声音,就像一记记重锤捶打在多摩罗心坎上。 这位在小部落中也算有些名气的战将,最终握紧拳头狠狠砸在空中,咬牙切齿的宣布撤军。 看到克烈部的士兵如潮水一般退却,陈华松了口气,握着弯刀的手都在微微发抖。 鲜血不知何时已经浸润了他的手掌,整个人跟在血里面泡过的一样,已经完全看不出模样了。 放眼望去,青蛟军三十人已经倒下大半,剩下褚邺等未曾倒下的,身上也是伤痕累累。 陈华摇晃着身体,回头猛喝:“扎西汗,你愣着干什么,赶紧组织人来救人!” 后面的扎西汗已经被这种血腥的场面给吓到了,以往出兵,他们这种小部落出的人并不会太多,也不需要他们这种身份的人参战。 所以他根本就没有见过这种场面。 愣了一会神,很快他就着手安排老幼上去抬那些受伤的士兵。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商队里面的人死伤并不是太重,反倒是部落里的青壮,死的人数已经到了黑枪部无法承受的地步了。 一具具尸体被抬到高处,一个个伤员被抬进毡房。 受伤的人忙坏了随队的郎中,这郎中是马汉生花了十两银子请的,可没想到遇到这种战斗,他一个人根本就忙不过来。 才救了不过十多个人,郎中便苦着脸对马汉生道:“大掌柜,没金疮药了。” 马汉生急道:“这可怎么办?这么多人等着救命呢!” 光是商队护卫就有七八十人受伤,抛开轻伤的不说,那三十多个重伤的如果不治疗,只怕都会死去。 在这个缺医少药的年代,医疗水平也不发达,如果不尽快救治,一个人挺不了多久。 “战损出来了,三十人战死一人,重伤八人,其他人都是轻伤,休息几天就好了。郎中优先治疗我们的人,现在还有一个重伤的兄弟没药。”褚邺慢慢走到陈华身边小声道。 这一战他杀了二十七人,身上多了十五道伤疤,好在伤口不是很大,并不致命。 陈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先下去休息,把郎中叫过来,让人给我找一根针和几根线,我来。” 很快,针线和郎中都被找过来了。 陈华接过东西,让人烧了一壶开水,然后带着东西走向房间。 这个兄弟是老一批的青蛟军中的一员,表现不算十分出彩,却也不错,不然不会留在青蛟军。 胸膛被砍了两刀的他很痛苦的抓着羊毛毯,看到陈华过来,他挣扎着要起来。 陈华抓住他伸出来的手,用力捏了捏:“兄弟,别怕,我会救你。” 然后他拿出在火上灼烧过的小刀,在伤口位置比划了一下:“忍着点。” 紧接着,他手速飞快的将伤口边缘的烂肉给割掉,又飞快用穿好的针线将伤口缝合,伤口上撒了一层薄薄的药,却不是普通金疮药,而是他自己研制出来的白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