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激情
九月中旬。 这一天，《天高地厚》的销量终于突破了百万大关，成为了白金唱片。 这一天，香江那边，《暗战3》筹拍的消息已经确定，并被媒体广而告之。 这一天，《华夏新歌声》海选第五期在芒果卫视和各大影视平台先后播出，其收视率比起开播时已经上涨了不少，已经稳在了同期综艺节目前三。 说是前三，其实也不到2%的收视率。 现在电视收视率不比往年，突破两个点都算很火的节目了，若是突破了三个点，那就算大火了！ 如果在这个年代突破五个点，那就是现象级别的节目！ 可惜，除了春晚能远远超出五个点，现在很少有节目能超过五个点的。 网络平台分流了太多太多的观众。 不过收视率并不是柳翩要担心的东西，那是朱岩需要关心的。柳骗子现在只在乎刘艺三人能够好好把自己给他们的歌唱好，然后顺利晋入下一轮就行。 到现在，三个人对于各自歌曲的演绎已经达到了柳骗子的要求了，所以他们并没有长时间待在录音棚，大部分时间都在教室里，即便在录音棚的时候，也闲得跟没事儿人一样，聊天打屁，吹吹水，聊聊八卦，顺便再调侃几句柳翩和严哲两个工作狂人。 只有柳翩和严哲两耳不问窗外事，埋头编曲，以求达到最完美。 像《你瞒我瞒》其中的钢琴伴奏，柳骗子并没有选择软件合成，而是请了学院一个钢琴老师现场弹奏录制。 录制的时候，柳翩忽然想起了叶文轩。那家伙可是钢琴系的啊，人称钢琴小王子，早在多年前就拿到十级证书了。 如果让他来弹钢琴，效果应该不会比老师差吧？ ....... 这天晚上，柳翩顶着个棒球帽，一个人溜达去了蓝玫瑰酒吧。 走进酒吧，柳翩意外地发现，蓝玫瑰比去年树村音乐节举办时那会儿火爆多了。他记得自己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客人远远没有这么多，以至于借个道都要侧着身子。 而且，柳翩蛋疼地发现，自己找不到落座的位置，只能去吧台前站着。 他踮起脚，目光越过舞池密密麻麻的人头，落在了舞台上。那里，李钰等人正在深情演绎。 “你到底爱不爱我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爱不爱我 撕掉虚伪也许我会好过 你爱不爱我 我不知该做些什么 你到底爱不爱我 唤醒自己也就不再难过....” 柳翩听出来，李钰唱的是《爱不爱我》，是专辑《天高地厚》中的一首摇滚情歌。 这首歌是专辑中一首很火的歌，在歌坛广为流传，尤其是在酒吧这种场所。 李钰那沧桑的声音每当唱到“你爱不爱我”，台下就有许多人跟着声嘶力竭地吼一嗓子。即便在柳骗子听来不是很好听，但却有股异样的魔力，让自己都忍不住想跟着大喊。 柳翩身边坐着一个中年男子，三十多岁的样子，他一直小声地跟着李钰哼唱，不时还喝口小酒，自娱自乐，怡然自得。 柳翩拒绝了一些上来搭讪的年轻妹子，也点了一杯酒，默默听着李钰唱歌。 今晚他就是过来和乐队几人聚聚，庆祝专辑成为白金唱片。其次是今年的树村音乐节过不了多久就要举办了，传说乐队收到了举办方的邀请，作为嘉宾前去表演。 今年的音乐节提前了一个月，大概是十月中旬到十月底的样子就会举办，地点也换了，换到了潭州。柳翩觉得很巧，虽然音乐节每年都会在不同的城市举办，但这次落座潭州，却是和自己录制节目“不谋而合”了。 说不定，到时候自己还有机会去参加音乐节。 “你好。”这时，旁边的中年男人突然说话了。 柳翩笑笑点头。 “你也是一个人来的吗？”中年人问道。 “不是，我等我朋友。” “哦，来听传说乐队唱歌的？”中年人好奇道，“我看你一直盯着他们看。” 他的确很好奇，他看见许多年轻人都是带着猎艳的目光打望那些漂亮姑娘，就没有一个像柳翩这样的。更别说他几次看见柳翩拒绝了一些姑娘的搭讪。 柳翩点点头，“最近听了他们乐队的歌，觉得唱得很好，听说他们在蓝玫瑰酒吧，就过来看看。” 中年人眼睛一亮，好似找到了同道中人，只是他旋即又叹了口气，“我也是专程来看传说乐队的，只是可惜啊，我来了一个多月，一次都没见到林宥佳。” 柳翩莞尔，“是吗？那太可惜啊，我还以为林宥佳在呢。” “你想多了。”中年人摇摇头，“林宥佳可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我打听过了，林宥佳就没在蓝玫瑰出现过。” “那你还经常来？” “还不是为了林宥佳？”中年人没好气道，“传说乐队有几首歌，只有林宥佳才能唱出那个味道。听过《死了都要爱》没？李钰根本唱不了。我就等着有一天林宥佳能出现。李钰也说了，林宥佳只是暂时不在，有一天总会来的。” 柳翩愕然，没想到还能碰到一个乐队粉丝，听他的意思，还是专程冲着自己来的。 其实他倒是低估了林宥佳现在的影响力，算上去年爆火的《死了都要爱》，再加上今年暑假同样火了一把的《天高地厚》专辑，林宥佳俨然已经成为歌坛的一颗新星。 他那张小丑面具也为他增添了一分神秘的色彩，无数人都想知道林宥佳到底是何方神圣。 传说乐队的地位也水涨船高，摇滚圈子里，现在就没人不知道他们。无论是喜爱流行摇滚还是传统摇滚的，大家都能找到自己想要的歌。 《一无所有》可是被华夏摇滚皇帝许子歌都称赞不已的好歌！ 现在，乐队的身价早就不同往日，京都各大酒吧都给出高价邀请乐队驻唱，但最终李钰还是选择留在了蓝玫瑰这家有点老的酒吧。 不为别的，就为当初落魄时，是蓝玫瑰老板给了乐队一席之地，让得几个摇滚青年没有被生活彻底击垮，变成了如今的几位沧桑大叔。 如今酒吧火爆，传说乐队的功劳不可埋没。 “其实李钰的歌听久了也特别有味道，越听越有感觉，需要沉下心来听。”中年人笑道，“当初我是冲着林宥佳的，几次没见到林宥嘉，我都打算以后不来了。是他的歌让我留了下来。” 柳翩：“......”好吧，是我太自恋了。 “唉，也是平时工作太累了，生活也处处不如意，不找个地方发泄一下情绪，晚上都睡不着觉。”说着，中年男人跟着李钰唱了两句。 唱完，他又喝了口酒，接着酒劲儿跟柳翩扯东扯西，说自己老板多么抠门，说自己老婆对自己不冷不热，没感觉了，说自己现在的生活千篇一律，多么无聊，没有一点激情，感觉自己活得特别窝囊。他说自己想干一些大事，一些让别人，让自己老婆和老板都刮目相看的大事，以证明自己并不是一个窝囊人。 最后来了兴趣，又说到传说乐队哪几首歌特别好听，特别有感觉。 柳翩都插不上嘴，听着他絮絮叨叨地倾诉。虽然他从来没有经历过中年人所说的这些，但不妨碍他做一个故事的听众。 这时，李钰唱完下台稍作休息，没过片刻，柳翩的电话就响了，李钰问他到了没有。 通完电话，柳翩举杯将酒喝完，“我朋友到了。” “拜拜~~~”中年人举杯相送。 “拜拜。”柳翩挥手告别，“祝你能找到自己想要的，做出属于自己的大事。” 中年男人醉眼迷蒙的眸子盯着柳翩，眼前青年的背影有些模糊，最后傻笑了一声。 ....... 片刻后，柳翩换了身演出服，戴着面具和假发，抱着一把电吉他走上了舞台。那标志性的小丑模样，让得台下观众一愣神，随即立马爆发了狂欢。 “林宥佳！！！！” “艹，老子终于见到了林宥佳了！” “幸好今天出门看黄历了。” “不枉费我等了几个月啊！” “林宥佳！！，我要听《死了都要爱》！” “来一首《天高地厚》！” 柳翩说道：“谢谢，谢谢大家的支持。我知道大家等了很久，所以也不废话了...” 说完，柳翩头也不回地做了一个手势，然后手掌挥下，撩动了吉他，歌声也紧跟着唱响。 “死了都要爱！” “不淋漓尽致不痛快！” “感情多深，只有这样，才足够表白！” 撕裂的歌声响彻全场，人们疯狂地挥舞手臂，蹦着，跳着，喊着.... 中年男人也看见了林宥佳，他本以为自己会特别激动，以为自己会想那些年轻人一样冲上去跟着呐喊，但最终只是傻傻地笑了声。 模模糊糊的，他发现舞台上那个身影和之前自己身旁的那个小伙子很相似。 ....... 这场狂欢，一直持续到了半夜。柳翩和李钰换着唱，最后嗓子还是唱得干涩不已。 离开酒吧的时候，不少粉丝都追了出来，嚷嚷着要签名合照。李钰几人费了老大的功夫，才护着柳翩逃离了现场。 事后，李钰不由感慨，“咱们哥几个待了这么久，也没见到有粉丝这么疯狂过，你小子倒好，一来就搞出这么大的动静。” 柳翩摇头一笑，“李叔，如果你隔上一段时间不来，大家也会疯狂的。” “哈哈，我可不敢这么干，这可是我的工作，不像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没必要啊。”柳翩耸耸肩，“这次专辑，大家分到不少钱，没必要像以前那样辛苦了吧？” 《天高地厚》到现在已经是白金唱片了，一些热歌早已卖出了一百万不止。抛开华易云抽去的三成，乐队总的也分到了数百万。 按照当初的内部协议，柳翩要拿走一半，其它几人每人一成，也有数十万了。 李钰等人也是头一次发现，唱歌真的能赚大钱。 “这不一样。”李钰摇摇头，“兄弟几个唱了十几年了，对于我们来说，这早就不仅仅是一份工作了。柳翩，你可能不懂，如果不唱歌，我总觉得生活中少了点什么，没有了一点激情。可能...我已经习惯了吧。” 柳翩愕然，他忽然想到之前那个大叔，他也是觉得生活没有一点激情...... “你还小，可能不懂。”李钰笑道，“等到以后，你也会体会到的。” 柳翩耸耸肩，可能会？ 那最好让这个“以后”来得晚一点。 ...... 隔天，柳翩才回到学校，一到寝室，便呼呼大睡。昨晚已经和李钰几人确定好了，树村音乐节的时候，如果时间不冲突，自己会去参加。 刘艺见到柳骗子一身酒气和那一年身心疲惫的模样，贱贱一笑，心说这家伙昨晚是去寻激情了？ 搞得这么疲惫？ 于是乎，这天编曲的工作也只能暂且搁置。倒是刘艺三人还是按时去录音棚练了会儿歌。 等到下午的时候，柳翩才幽幽地醒了过来，还是被刘艺的电话给吵醒的。 “柳骗子，醒了没啊？” “醒了，你们先等着，我过会儿就去录音棚。” “行啊，你快点啊，有人挖你墙角，要给你戴绿帽子呢。” 柳翩懵逼了：“？？？？？” 我连女朋友都没有，谁能给我戴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