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来啊，同舟共济啊！
程松看着眼前这个十七岁的少女，愣了大约半秒钟，就只这么半秒，那该死的大金牙就看不下去了，赶紧嚷嚷道：“我们都是良民，从来不偷东西，这小子从就小又傻又莽撞，就是运气好！您看他可是和他的食人魔朋友一起摸进来的，您见过哪个食人魔偷东西的？更别提训练了！咳咳，就因为他傻，大家都叫他傻二狗，是吧二狗？” “咳，大蛋你说的都对……”程松差点被他气歪了嘴，这孙子简直口无遮拦，居然提到食人魔，要是棒槌被他们叫醒了一番对质，那还得了？ 好在在场的各位除了程松，似乎没有人愿意和一个食人魔多费唇舌。只见那少女闻言，面露失望之色，刚要挥手让他俩滚蛋，却见杰克说道：“那你们没什么用了，等下让人把你们送回竞技场，看他们如何安置你们吧。” 杰克如此威胁，程松却依然是一副完全无所谓的样子，反正他觉得那小破笼子也关不住他，可那金牙却顿时怯了，赶紧见风使舵，大叫道：“二狗啊！你有什么本事赶紧跟这位大老爷坦白吧，你虽然从小偷鸡摸狗，却也没犯过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错，只要公主她老人家喜欢，你就是偷人也一样是大功一件……” “谁是老人家！”他话实在太多，听得公主脑仁生疼，顿时出声喝止。 就见这公主话音还未落，金门牙就“咚”地一下把头抢在了地上。霎时间，只见他趴在地上又是拜又是跪的，直把那马匪老大看得心丧若死，恨不得流下屈辱的泪水。而他本人却丝毫不觉在意，跪得那叫一个心安理得，脸上还不时流露出满足的微笑。 程松要不是全身无力，绝对已经掐住了金门牙的脖子。这死金牙明显是觉得事不关己，又吃定了程松不敢反水，这才有恃无恐，胡说八道。 “我能回家种田么？”程松弱弱地问了一句。 “不能！”公主白眼一翻，倒是格外娇媚。 “那我受过训练……” “很好！” “不过我需要帮手……” “没问题！” “尤其是这个金门牙，他有大用！” “我就知道你们不是一般人！” “公主殿下！您可千万别听他胡说啊，我这小身子骨您也看见了……” 杰克一把撕下金门牙的袖子，堵住了他的嘴。 …… 月朗星稀，和风拂照。 程松戴着兜帽，穿梭在布达佩斯熙熙攘攘的夜市之中，心情格外平和。 夜市本来因为那场爆炸而戒严了多日，直到今天才重新开放。夜市中心的篝火此刻烧的正旺，火光映照着整个广场，呈现出一副欣欣向荣的繁华景象。 远处的金门牙耐不住寂寞，上前搭讪漂亮的布达佩斯姑娘，被几个护花使者追了半条马路。 马匪老大坐在酒馆里，喝得酩酊大醉，意兴昂然。 只有棒槌太过显眼，被禁止出来放风，只能在家和狮鹫克里姆林互诉衷肠。 程松享受着这悠闲的光景，感觉那个晚上的一切好似发生在几十年前。 公主到现在都没告诉程松，她要他那“擅闯民宅”的技能到底有何贵干。而程松也懒得刨根问底，反正他以前的工作是佣兵，现在给公主干活，待遇应该不错。他摇身一变，成了“皇室佣兵”，好像还升级了…… 这几天他每天坐在大使馆内，翻阅各种先进的文明知识——咒术书。顿时让他产生了一种错觉，他觉得自己简直走到了人生巅峰，再难寸进了。 除了一件事特别让他失望，那就是他的腿确实能重新长出来，不过相当困难，其中最稳妥的一种方法，就是立了特别大的功劳，让查理曼帝国的公主跟奥斯曼帝国的军神写信，请求他治好施展自己最著名的咒术——泰兰德右手。 听说这个法术非常消耗精力，但是不管是物件还是人它都能复原，是已知的最强恢复类咒术之一。 其他方法就各种千奇百怪了，比如把羊腿接在腿上，然后施展变形术；又或者用泥捏一个腿，再赋予它知觉；再有就是送他去东边，看看那边的道士能不能给他想想办法。 “要是老子自己的断腿还留着……妈的！”程松此刻万分后悔，他当时找不到冰箱，也找不到能造冰的物件，那腿居然渐渐…… 程松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 更让他心里苦的是，经过了好几天的咒术学习，他发现……自己竟然感觉不到任何魔力！ 对，他感觉不到任何魔力，他身体附近似乎没有魔力！公主说他这是没有天赋的表现，否则有些初学者就算用不了任何魔法，却也是能感觉到那些游离能量的。 公主还说初学咒术之时需要消耗巨量的财物，或者占据一座“魔力源泉”（东方又称风水宝地），不然除非天赋异禀或血统不凡，光靠空气中漂浮的魔力，怕是要等到五十岁才能搓出一个火球来。公主之所以这么说，似乎是想安慰他，让他脚踏实地，绝了学习魔法的妄想，却没成想让他更加沮丧了。 因为后来程松才知道，所谓消耗财物，其实就是消耗那种会发光的石头，而那种石头在他离开的山谷里还有很多。嗯，应该说还有很多很多…… 好在他还有一个大家都不知道的秘密！那就是他的“睡梦罗汉拳”，这个秘密他最近没敢尝试，因为怕被人发现，毕竟他完全不知道那些“手”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手”是什么禁忌的东西…… “一定是什么禁忌的东西吧，感觉太罪恶了……”程松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注定当不了闪耀的明星了。毕竟，有哪个明星非得被人打晕了才能大放异彩？ “啊，还真有一个，不过那是小学生厉害，不是他厉害啊……” “你在想什么呢？”一个好听的女声在程松耳边响起。程松一抬头，发现竟是那个查理曼的公主。 只见她一身水蓝色丝质洋装，长裙几乎及地，裙摆被风一吹，顿时飘摆出她从容优雅的气质。手里环抱着的的书本衬得她稍稍有些知性，脸上略施粉黛，头上别着一个蓝色的蝴蝶发卡，好看却略显粗糙，像是刚从地摊上淘来了平民手工货色，却点缀出分外的平易可亲。 程松被她这半朴不素的风情吸住了半秒，这才咳嗽一声，打了个招呼，说道：“我在想我什么时候能成为一名伟大的魔法师。”他胡说八道。 “哈，那你怎么不从小……”公主说了一半，似乎才意识到程松是“高原长大的苦哈哈”，又道：“你以后跟着我……跟着瓦尔基里做事，有很多机会能学习咒术的。不过我劝你还是多向她讨教一些武技，这才是最最实用的！还有，我们马上就要回去了，那边的事情比我原先料想的还要紧急，必须马上采取行动了！你答应我的，可不准反悔！” “放心！我们做佣……运输的，从不反悔！说好了你帮我送棒槌出城，我就帮你干一次活！我虽然吃些亏，不过谁让我无依无靠好欺负呢！不过只此一次，下次就得看我心情了。对了，如果任务太难，我还要另加钱！”程松一说到“工作”，顿时热情满满，恨不得从怀里掏出个小算盘。 “哼！你不打歪心思最好！不然我就把你画出来，让人送去各个国家，张贴悬赏，把你们的名声搞臭！”公主眉头一挑，嘴角裂出一个不怀好意的奸笑，“如果你们敢逃到东边，我就派人暗杀你们！最不济还要告诉东人，就说西边有几个强X犯，现在流窜向东边作案，烦请各位多加小心！” 公主一通威逼利诱之后，挽着瓦尔基里的手悠悠走远了。程松目瞪口呆地瞪着公主渐渐远去的背影，这才想起这看似空谷幽兰的女公主，其实也是个被皇室正统熏陶出来的女政治家啊…… 程松哭笑不得地思考着这样儿戏的威胁，竟然可耻地发现，自己还真的有些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