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司汤达综合症
三十余年前,地球,西欧。 咔…… 咔…… 时钟的分针在转动,发出喀嚓声响,如同把铁链和人绑在滚轮上一般,每转动一下,铁链就会逐渐勒紧你的身体,绷断一根根骨头,被压抑的气氛。 这是约翰詹森最有研究价值的一个病人,他总是把预约时间推在每周四下午,在他即将要下班的时候。 也许是约翰詹森的错觉,因为每当这个男人来到咨询室的时候,窗外的天气都会变得格外糟糕,本来晴朗的天色顿时暗黄下来,像是要挤出脓水,一场暴雨就要到来。 “症状是怎样的。” 罗德十指相扣放在膝盖上,穿着普通的格子衬衫,瘦削高挑的身形像是话剧中的人物,有一种扑面而来的舞台感,苍白得病态的皮肤,如同尸体一样。 “这是很罕见的病例,在艺术品密集的空间里,因感受能力较强,受到美感刺激,会导致心跳加快,头昏眼花,混乱,甚至产生幻觉,就你的情况来看,更加严重,你似乎……把人当作是艺术品。” 约翰詹森平静阐述道。 “嘶……” 罗德仿佛窒息一般,深吸了一口气,嗓音颤抖的问道:“那……它会影响到我的工作吗?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约翰詹森摇了摇头,说:“当然,但这种症状并不能例为精神病,它的触发条件极为苛刻,不会添加在病历中,但你的情况和其他人并不一样,似乎很容易就能触发,你是打算去航空公司吧,这不会影响你的考核,只要你不表现出来的话,按照我的方法治疗的话,在你考核之前就能缓解症状。” “嚯?” 罗德温和的笑了起来,嘴角肌肉开始抽搐,他很满意这个结果。 …… …… …… 神恩大陆,现在。 “司汤达综合症……佛罗伦萨综合症……我好像并没有痊愈。” 罗德抓住了两个外出执行任务的白月教弟子,和他们诉说着自己的疾病。 这是风雷洲的一处石窟内,再过十天南宫雪就要和万仙盟的人定亲,定亲仪式是在白月教,只是一个小型的过场,一个月后在万仙盟的成亲仪式,才是重点。 不过罗德不管是定亲还是成亲,他感觉自己头上长了一片草原,甚至延伸出了一个大型生态圈,让他狂怒! 罗德现在就要去白月教,抢回属于自己的财产,他绑了两个白月教的弟子困在石窟,要他们给罗德带路,指引去白月教的方向。 不仅仅是因为路线的原因,只是找到白月教的话容易,但想要进去很难,因为白月教周围有用来迷惑人的阵法,如果不是本门修士的话,轻则迷路,走着走着只是返回了原地,只好放弃,重则陷入幻境,不死既残。 两个白月教弟子吓得魂不附体,其中一个女弟子更是失禁,绫罗长衫下溢出黄色的液体来,眼前就是那个风雷洲名声大噪的魔絶真君,二十多年前还是凝气修为,就可以杀元婴修士,现在的实力恐怕更为恐怖,最让人胆颤的是他怪癖的行事风格,变态至极。 “综合症?不不不,我是健康的,在病态的世界里,精神病人才是健康的!” 罗德话音一顿,看向其中一个吓得失禁的女弟子,温和说道:“Oh,sweeter,我吓到你了吗?” 罗德像哄小孩子一样,双手捂住自己的脸,然后突然打开,做出一个鬼脸,口中发出意义不明的拟声词,如此反复不断。 而女弟子只感到更加诡异,这种方法用来哄襁褓中的婴儿还差不多,她自认是个坚强的人,在此时也稍稍哭出声来。 罗德连续做了好几个鬼脸,仍然无法逗这个女人开心,他顿时开始狂怒,暴走道:“你为什么不笑,开心一点!我让你开心一点!” 罗德拿出秘银匕首,就要给女弟子的脸上来两刀,割出一个笑容来。 “别伤害我师妹,我带你去白月教。” 在罗德的逼迫下,一旁的男弟子忍不住松口了,师妹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他绝不允许她死在自己眼前。 “师兄!这怎么行!这是叛教!” 女弟子的声音带着哭腔。 “你不用管。” 男弟子的声音微弱至极,他何尝就不害怕魔絶真君? “嚯?” 罗德放下了匕首,收容在了自己的身上,由于罗德并不习惯把物品放进怀里,于是他直接把匕首捅进了自己的胸口里。 哗哗哗…… 匕首的刀刃全部插了进去,罗德的胸口浸染出一片血红,不过罗德并不在意,他的战斗经验比以前更加丰富了,不过也只仅限于一些小技巧上,比如说这个就是,如果匕首用不上的话,可以插到自己身体里,就能腾出手干其他的事。 罗德不得不承认,自己对战斗完全没有天赋,无论是拳脚功夫还是剑术之类的东西,自己都一窍不通,如果仅仅只是比试技巧的话,随便一个修士都能把自己摁在地上打。 “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白月教的男弟子虽然在发抖,但依然说出了这句话。 “条件?我喜欢条件!听起来很公平!” 罗德亢奋道。 男弟子知道,落到魔絶真君手里绝无活路,不过他还是要一试,决绝道:“你让我师妹走,我一个人带你去……” 男弟子话还没说完。 咔…… 罗德两只手按住男弟子的脑袋,硬生生把头颅撕了下来甩到一旁,脖颈处的断口如喷泉一样喷着血浆,淋得石窟顶部到处都是。 只有地仙境界炼出元婴才能进行元神逃遁,结丹境及以下的修士,若是没有特殊法门的话,肉身被毁,就已经灭亡。 “师……兄……” 男弟子的血淋了女弟子一脸,她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他对你很好,我想他肯定是爱着你的,你可不要辜负他的一片心意。” 罗德拿出手绢擦了擦女弟子脸上的血,十分仔细,力度极其轻柔,像是怕伤到了她的皮肤。 罗德并不恨南宫雪,是的,自己确实遁入魔道,正魔殊途,只怪自己三十年来冷落了她,也没去白月教看望过她,想必是对自己失望了,才会做出这样无理取闹的事。 在罗德看来,南宫雪只是赌气而已,其实她还是爱着自己的,毕竟自己已经在她身上烙下了烙印。 “你的初吻,不是其他任何人!是我罗德!哈哈哈哈!” 罗德自娱自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