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踢馆
几日后，一名小小身影踏进了博山镇的一家武馆。 武馆执事默默了问了一句，可是来拜师学艺的。 小小身影呆呆地回了一句，叔叔，我是来踢馆的。 众人皆惊，捧腹大笑。 “小朋友，断奶没？瞧你这小胳膊小腿的，一看就是营养不足，要不要叔叔给你点白色的奶喝？” “哟，这是哪家的小娃娃，骨子生得十分俊俏。小弟弟，我劝你还是回家好好读书吧，莫要学那些地痞，打架可不是什么值得推崇的事情。如此好相貌，打坏了岂不可惜？” “你们都别闹了，这小子不会是与自己伙伴打赌打输了，才来这儿履行赌约的吧？小娃娃，这种无聊的赌约还是别管它了，回家吧，你妈喊你吃饭了。” 武馆众人笑得前俯后仰，全当小小身影是个笑话。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呢！天天插科打诨，还想不想好好练武了，不想练滚蛋！”一声爆喝，举目皆静，无人敢言。 一名身形壮硕的中年大汉缓缓走来，远远看了一眼静默的少年。 “叔叔，这是你的武馆吗？”小小身影眨着自己的大眼睛，清纯稚气扑面而来。 “小朋友，你年纪还小，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看你衣着，也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来这作甚？”大汉问道。 “叔叔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这家咏秋武馆确实我开的，等你年方十二，若是你想学我的咏秋拳，我可以教你。”大汉温和地问道。 “那好，叔叔。既然这家武馆是你开的，请问贴在门口的赌约可还作数？” 大汉愣了愣，为何小娃娃要提及此事。 依稀记得初次来博山镇开设武馆，忘了拜码头。结果招来无数人踢馆，大汉凭借着咏秋拳的快、准、狠以及举世皆惊的寸劲打得来访者怀疑人生。 本来地头蛇想要暗地里整他，谁知大汉直接在门口贴了张告示。 “欢迎来战，打坏我赔。若能赢我，可取武馆任何一物。” 嚣张！十分嚣张。既然如此嚣张，老子懒得浪费人力物力，自有天来收拾你这二缺。 半年后，瘸着腿拐着出这道武馆门的武师便不在少数。 至今无人赶来，失败的人也无颜面找人家要医药费。 今儿个，又是怎么了，为何一名稚气未脱的少年郎要提及此事。 “师傅，别瞎想了，这小子是来踢馆的。” 大汉瞪大了双眼，盯着眼前眨着大眼睛的小小身影。 “你是哪家的小孩，大人呢？” 小小身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看来得动点真格的了，要不然他定不会与自己交手。 小手一伸，抓向大汉腰间的钱袋。 大汉神色一凛，怒拍少年手臂。只见一道残影，少年的手臂变换了位置，直取黄龙，钱袋到手。 少年后撤几步，把钱袋藏到袖口里，摆出一副要战便战的架势。 武馆大厅，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此起彼伏。一口凉气还不够，愣是有人倒吸了第二口凉气！ “这小子，成精了吧？” “居然反应比师父还快！” “莫非是哪位老前辈已经修炼到了‘返老还童’的境界？闲来无事，特来虐菜？” “有点意思。”大汉砸了砸嘴唇，双手伸出，摆起架势，缓缓言道，“咏秋，叶答，请赐教！” 小小身影，不知怎的，突然笑出了声。 良久，亦摆出大鹏展翅的姿态，稚嫩的童音传来：“藏虚府，莫秋怀！” “卧槽，这小子是偃师！” “不公平，偃师有偃灵，体内还有星蕴，寻常人怎能敌得过？” 墨秋怀静静的说道：“我不会使用偃灵，至于星蕴，我年纪还小，自身星蕴之能与你们武师内力差不了多少，所以，比的依然是招式。” “好，叶某一生败敌无数，今日三生有幸，竟能与莫小友过招，今日小友若能胜我，莫说这武馆，只要是我拥有的任何一样宝物，都能赠与你。” 此话一出，莫秋怀眼里闪过一丝贪婪的目光。墨师要自己来踢馆，一来是试验“人偃灵”星蕴附体能对宿主的能力提升的程度大小，毕竟像墨师这种“人偃灵”是传说中的存在，经验尚浅。二来则是来讨要一物，海晏明珠。 “爽快！” 这下东西肯定能到手了，不负墨师所托。 莫秋怀知晓咏秋拳法很少先攻，只有先行强上了！ 身形一动，宛若狡兔奔袭，速度之快，叶答竟有些反应不及。 双臂舞动，寸劲爆发，灵活的双臂仿佛千手观音，普通的人的眼神完全捕捉不到实体。 双臂对双臂，碰擦出猛烈的骨头相撞的声响，看得众人屏住了呼吸。 快，太快了。二人速度，旗鼓相当。 叶答心中震颤，年纪轻轻，武学境界竟然达到了如此层次，偃师都是这般逆天可怕吗？ 莫秋怀面若寒霜，脚下虎虎生风。 凝神静气，腿膝升空。 莫秋怀的腿动了，不断攻击叶答的下盘。 叶答身形晃动，不再采用木桩式防守打法。 一大一小两道身影在武馆大厅内来回闪动，整得在场的武馆弟子四处躲闪，免得成为池鱼。 破空声，声声入耳。 肉与肉的碰撞，看得众人心神游离。 莫秋怀脚下一滑，身形后仰。 叶答抓住时机，犹如飞鹰猛扑一般，就要拿下这山下小兔。 只见莫秋怀唇边闪过一丝邪魅的笑容，一只手反撑地板，受滑的左腿反向用力，经过腰部，将力道传递到右腿之上。 只见腿用力一蹬，叶答猝不及防倒飞而出。 兔蹬鹰！我看你还能站的住不？ 莫秋怀稳住身形，站立，两眼发愣，叶答竟还稳稳地站住了。 不愧是宗师级武师。 “莫小友好功夫，叶某输了。”叶答抱拳行礼。 “承让承让。”莫秋怀回礼，语气里有些敷衍。 武馆弟子人人惊叹，今日之事足够成为我们茶余饭后的笑谈了。这牛，可以吹一辈子了。 “叶师傅，海晏明珠是否能够给我。” 莫秋怀心里没有别的想法，只是准备拿到墨师索要之物之后赶紧闪人。 叶答心中疑惑，此明珠弹珠般大小，乃是自己妻子曾在海市高价购得。这玩意外观华美，放于衣衫内袖里有助神安眠的功效，就因为自己有轻微的失眠症，妻子才特地花重金购买。 虽是稀罕之物，但也说不上有多难以割舍。君子一诺，五岳皆轻。既然话已放出，便要说到做到。 叶答从内袖取出海晏明珠交予莫秋怀，莫秋怀这次真心抱拳感谢，便夺门而出。 “莫小友慢走！” “莫大侠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