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七章 大风起
无生离开了山村之后先是向着东北方向而去，他想先看看那火龙过境的时候焚烧的山林是什么样子，有没有可能遗留下来什么东西。 离开山村，前行了约么二十多里地，无生在远远地望见了一片光秃秃的山，一片黑，没有一丁点的草木，没有一抹绿色。 靠近之后才发现整座山都被烧焦了，泥土干结、山石碎裂、林木成了焦炭，不是一块地方，也不是无生脚下的这一座山峰，而是接连数座山峰都是如此。 这“火龙”过境就这么霸道吗？ 无生在这几座山上转了一圈，发现了不少烧焦了的野兽的尸体，其中有那么两具的体型很大，虽然身体被烧焦了，但是骨架还在，看那像是虎豹一类的野兽，但是体型却是比牛还要大，明显的不是一般的野兽。 嗯，无生在两块开裂的岩石之间看到了一点光芒，走到跟前一看，之间在岩石的缝隙之间夹着什么东西，伸手拿出来，却是一片火红色的鳞片，手掌一般大小，触之温热。 这是什么，蛟龙的鳞片？ 有什么用呢？先不管，无生顺手扔进了“如意袋”中。 他蹲下身子，伸手扒开烧焦的泥土，两尺之下都见不到一点的湿气。 起身环视四周，这几座山，短时间内缓不过来。 离开这几座烧焦的山之后，无生继续西行，这一带还算是的太平。 一日之后，即将西出关外，景色大变，苍凉、豪迈。 边关小镇，居然也有一座小小的道观，很小，不过一个小院，里面一座大殿，几株树木也是病恹恹的，枝条瘦弱，树叶绿中发黄。 长生观， 在这里也有分观，这摊子铺的果然是够大的。 只是和无生见过那些光鲜的、一尘不染的道观相比，这处道观是老旧的、落满了尘土，墙头上还有几株野草在随风摇曳。 一个身穿青灰色道袍的道士躺在大殿的屋顶上，晒太阳，呈一个大字型，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轻声哼着不知名的歌谣。 “嗯，这个道士有个性！”无生见状赞叹道。 呜，突然一阵风器，大风卷着风沙很快就覆盖了这座一眼就能望到头的小镇，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呸，呸，呸！ 躺在屋顶上的道士挥舞着袖子坐了起来，吐出口中的沙子。 这时可以看清他的样子，年纪不大，应该也就是三十多岁，蓬头乱发，好似鸡窝一般，一双朦胧的有些呆滞的眼睛，一连胡子拉碴，那张脸不知道几天没有洗了。 那道士看到了站在街道上望着自己的无生，朝他挥挥手，无生下意识的抬手回应。 道士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哈欠。 呜，低沉的号角声响起来。 抬头望去，看到了不远处那厚重的城墙，平日里关闭的城门发出酸涩的响声，嘎吱嘎吱打开，一队兵士从城外进来，都是骑兵，约么有三十多个人，披甲背弓持刀，一身尘土，满脸疲倦，这些都是守卫边关的将士。 那道士从屋顶上一晃接着来到了无生的跟前。 “想要出关？” “嗯。” “起风了，外面黄沙漫天，数百里无人烟，很容易就迷失了方向，飞沙里还有些妖异的东西，现在出关非常的危险，等两天吧。”道士道。 妖异的东西，听到这话，无生上心记下来。 “关外危险重重，要多留心。”这道士好心的提醒一句。 “多谢道长。” 道士笑着摆摆手。 边关小城之中，还真有一座客栈，只是这个时候没个住店的人，只有无生一个客人。 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飞沙一直吹着。 “客官要出关？”客店里也没有其他人，这店家就和无生先聊起来。 “出关。”无生点点头。 “这个时候客官能不出去就不出去。”那店家闻言道。 “为什么？” “这一来关外风沙大，这几天正好赶上风暴，方圆百里都是黄沙漫天，进去根本分辨不清方向，九死一生。二来，这最近一段时间，关外发现了异族的踪迹，边关的骑兵和他们打了几仗，互有胜负，这关外的异族可是凶的很，看到我们这些关内的人，直接杀了那都是好的。”提起关外的异族，这店家脸上显出几丝畏惧。 “是吗？” 异族的事情他知道的并不多，见到的也就那么两个，寻思着应该是不同地域家国之间的冲突，至于冲突纷争到了什么程度，他却是不清楚。 “这打了数百年的仗，各有胜败，死了不知多少人，能不仇恨？估计彼此都恨到骨子里了。” “照你这么说，这边关这么乱，这么危险，你怎么还留在这里，没想着换个地方？”无生问店家。 这小小的客栈，在这小小的边城，估计一年到头来也见不到几个客人，没有多少钱可以赚的，而且这边关这么乱，如果碰到外敌扣关，说不定就会丢了小命。 “也不是没想过，这些年一直在想，根在这里呢，再熬两年，就去关内。”店家听后叹了口气。 谁不想去关内啊，没有多少家底，也没什么手艺，每个亲戚朋友的能够投靠，带着家人去，怎么过活啊？ 和这位店家闲聊了好久，听说了不少关外的传闻。吃过晚饭之后，无生便回到了客房里。 外面风沙呼啸，吹的木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 夜色之下，小城被风沙掩盖，只见几点灯光。 军营中，一位身穿铁甲的武将望着营帐外的风沙，眉头微皱。 又起风了！ 道观里，邋遢道士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块肉大口大口的吃着，这漫天的风沙呼啸而来，却近不得道观三尺之内。 扑啦啦，风沙之中似乎有什么特别的声音。 嗯？ 道士眼睛之中亮光一闪，瞪向天空。 “每次都来，真是不长记性的东西！” 道士一挥手，一道火光，三尺多长，从身后飞出，破开了漫天的风沙，在其中往来纵横，吱吱吱，风沙之中发出怪叫之声，接着便有什么东西从半空之中掉落，砸在地上、屋顶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 什么声音？ 无生一下子坐起来望向外面。 细听发现风沙里还有东西！发出吱吱叫声。 那道火光在风沙之中斩杀了有一炷香的时间，嗖的一下子倒飞回来，没入道士身后剑鞘之中，原来是一把宝剑。 道士咬了一口肉，看着夜色之中的风沙。 “嗯，下次要多放点盐。”突然来了一句， 怪叫声响了约么半个时辰的时间之后便停歇下来，外面只有风声。 又听了一会功夫，无生重新躺下在，再睁眼已经是天亮，虽然说是亮了，但因为外面风沙的缘故，这客栈里面的光线还是有些阴暗。外面能够听到风声和黄沙打在墙壁和木板上的是声音。 无法出门，无生便在这客栈之中参悟那张画卷，没人打搅，倒是安宁。 画卷之中，大河从天上来，忽的一变，成了一道剑，从天而降，斩山裂地。 无生抬起手指悬在空中，慢慢的比划着，不远处的墙壁上出现一道道的切痕，好似利剑斩过。 这黄沙自始至终一共三天的时间，时候是上午，停的时候确实傍晚，听到风沙停了，镇上的人方才敢开门，推门，街道上落满了厚厚的黄沙，没过脚踝。 无生来到了街道上，在这黄沙之中看到了一些奇特的东西，应该是某种动物的尸骸，只是四分五裂，体外的颜色成土黄色，就和那黄沙一般，头如怪蛇，背生蝙蝠一般的翅膀。 这应该就是几天前那道士所说的黄沙之中的怪物吧？ 从这些痕迹上来开，应该是剑，而且是一把炙热的剑，伤口齐平，有灼烧的痕迹。 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边关。 等了三天，该出关了。 “客官，这个时候城门是关着的，要出关得明天了。”客栈的老板道。 每天只有固定的时辰，边关的成本才会打开，而且持续的时间很短，要通关就要把握好时间。 “不用。”无生结了账，出了客栈，抬头看了看远处，关外的那座山，一步消失在街道上。 那客栈老板一看傻了眼。 人呢？ “修士！”瞬间他猜到了无生的身份。 拿着银钱的手微微有些颤抖。 下一刻，无生站在关外的一座山上，回头望着厚重的城墙和后面的小镇，转身，眼前的景色变得格外的苍凉、壮阔。 走了，无生继续向西北而行。 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夜色之中无生并未停息，继续赶路。 嘎嘎， 行至某处的时候，无生突然停了下来，抬头望着天空，不远处，有些什么在天空之中盘旋，时不时的发出鸣叫声。 无生运法望去。 秃鹰，至少上百只秃鹰。 这已经临近黑夜了，这些鸟类在这这里做什么？ 近到跟前，在一处山洼之中，无生看到了数百具尸体躺在地上，从这些死去的人身上的穿着来看，明显的不是关内的打扮，这些应该是世人称呼的异族，看着他们身上插着的弓箭，是被人杀死在这里，大量的尸体引来了秃鹰。 阿弥陀佛， 无生暗叹一声，正欲念经超度他们的鬼魂，突然看到天空的秃鹰的反应有些异常，然后听到了马蹄声。 有什么人正朝着这边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