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下注,赌什么
提起无辜被杀的女儿,胡嬷嬷的眼泪瞬间溢满了眼眶,“琴儿还未下葬,少主子又生死未卜,老奴哪里睡得着?哑伯去煎药了,那些个丫头片子哪里能照顾得好少主子?”突然想起一件事追问道:“现在是常青在管家吗?” “嗯。”连夫人应声确认,胡琴死了,胡管家操办她的丧事没空管家暂时移交给了常青,他这会应该在书房内查账。 外边突然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丫鬟急忙走了进来行礼,“夫人,二殿下来了。” 连夫人立马拿出手帕擦掉可疑的眼泪,站起身整理仪容,扭头对视上胡嬷嬷充满恨意的双眼,柔声劝道:“你就别出去了。” 看见仇人在眼前晃悠却报不了仇,太痛苦!这种感觉她感同身受过。“你的双眼……会给你惹来杀身之祸。” 胡嬷嬷猛然惊醒,立即眨了一下眼睛,把恨意深藏心中。 连夫人轻移莲步走了出去,迎接二皇子。 一见面,还没等连夫人行礼,二皇子急忙问道:“子谋如何?” 连夫人未语却先流出了眼泪。 二皇子眉头一皱,“本王进去瞧瞧。”每次听闻他吐血昏迷,不出两日必醒,这一次肯定也会很快醒来。 “二殿下请。”连夫人侧身让道一旁,见二皇子径直走进了屋内,随即跟在他的身后也进了屋。 二皇子轻车熟路的直奔内室,一眼看见卫晋面无血色的躺在床榻上,根本没注意到床尾站着胡嬷嬷。 连夫人担心的看向胡嬷嬷,怕她露出恨意惹出大祸。 胡嬷嬷立即跪下行礼,头颅死死的低下。想到女儿的死,她恨的咬紧了牙关,手握成拳,尖利的指甲刺破了手心流出了鲜血,她却丝毫没有感觉疼。 连夫人见她跪在地上始终没有抬头泄露情绪,二皇子也忽视了她,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一些,注意力再次放回二皇子的身上,见他走近床边轻唤了两声。 “子谋?子谋?” 床榻上的卫晋闭着双眼毫无动静,二皇子转身看向连夫人质问:“子谋因何吐血昏迷?是因本王杀了他一个丫鬟动了气?” 连夫人膝盖一弯正要跪下,却被二皇子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我跟子谋是兄弟,我叫您一声干娘,您怎可跪我?” 没人喜欢给别人下跪,连夫人顺势也就站了起来,委婉的解释:“晋儿是劳累过度……。” 二皇子:“……什么事竟让他如此操劳?管家呢?干什么去了?” “冒犯您的丫鬟正是管家的女儿,他正在操办丧事。昨日民妇也病倒了,无人管事落在他的身上,谁知就……”连夫人说着说着忽然拿出帕子按了按眼角溢出来的泪水。 二皇子:“……” 死掉的丫鬟竟然是管家的女儿,眸底闪过寒光,“教女无方怎能当管家?辞了。明日本王就派一名账房先生来帮你们管家。” 连夫人躬身行礼:“谢二殿下体恤。”低下头的时候,心里隐藏的恨意瞬间溢满了整个眼眶。 仇人派人下毒害死了她的丈夫,仇人之子又以兄弟之名蚕食着她卫家!以她卫家的财力替他拉拢朝臣,贿赂手握军权的将士。 卫家只是表面风光,内里早已被掏空。全国各地很多铺子已卖变换成金银送入二皇子府中任他安排,只剩下京城几家知名店铺强撑着门面,如今就连这点门面他都要拿走! 这个二皇子简直比族里那些豺狼虎豹似的旁支还要可恨! 二皇子见她轻易应下还感谢自己,自傲的扬起嘴角拂袖离开,可他并没有真正离开卫府,而是去找陈琳。 此时,田如月已经踏进了东院。 田多福连忙拦住她的去路,“三丫,你怎么……又生气了?”明明刚才还抱着他的胳膊撒娇。 田如月朝他翻了个白眼,“刚才一致对外,我才给你几分好脸色看,你真以为我这么快就忘了你推我入火坑的事?”她还没老,还没得老年痴呆症。 田多福:“……”怪不得妹婿余生总是念: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妹妹一会一个变脸,他真的招架不住。 怂怂的上前讨好:“你别生大哥的气好不好?我也是担心少东家,做人不能忘恩负义。现在事情解决,我们赶紧去寻爹娘吧。” “你自个去吧!”田如月依旧板着脸冷声道:“我怕是连卫府的大门都出不去了。” 田多福震惊了,满脸焦急的追问:“到底怎么回事?” 田如月凶狠的瞪了他一眼:“拜你所赐,连夫人要在我跟陈琳之间挑选一人为病秧子冲喜。” “什么?!”田多福失声大叫。 田如月不在隐瞒,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全部告诉了他。 田多福听完沉默了很久,忽然安慰道:“你别杞人忧天了,说不定明日一大早少东家就醒了,他才看不上你这粗鲁的乡下丫头。既然连夫人开口留你,那你就先行回院待着,我一人去找爹娘。” 田如月看着田多福真的撇下她一人离开,心中有气的左右一张望,捡起一颗石子砸向他的后背。 可惜她准头太差,错误估算了力气跟差距,没砸着,只好一人气呼呼的走回忘月居,却突然发现守卫换了! 不是哑伯而是俩个有些面熟的小厮。 她好奇的走上前询问:“哑伯呢?他不守了?以后都是你们俩?” 俩个小厮同时点头,其中一人出声解惑:“少东家病了,哑伯去厨房亲自煎药,没工夫再来守院子。” “多谢相告。”田如月从他们面前走过迈进了院子。 两个小厮窃窃私语的讨论起来。“看她长相跟石公子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她一定是石公子的妹妹吧?她怎么独自一人来忘月居?” “估计是来找石公子的。”回答完疑惑不解的反问:“哑伯明明是府里常住的大夫,无缘无故怎会跑来给石公子兄弟看门护院?大家都说这事挺怪的,你认为呢?” “不是听说少东家很欣赏石公子制壶的手艺吗?大概是因为这个?反正不关咱俩的事,如今少东家病了,听说这次不同以往,大夫断言很可能会一病不醒。很多门客都在观望,若是三日之内少东家醒不过来,他们就要离府另投他主。你说咱们是不是也要早做打算?” “如今府中的下人大部分都赎回了自己的卖身契,要走还不是随时的事情,可若是离开了,到哪里去找这么丰厚的差事?我还是觉得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选择留下,即便少主子病逝,二皇子不是还在吗?他不会放任卫家旁支霸占卫家的财产。” “……你说的也很有道理,那就在观望观望,反正这么多年我亲眼见到少主子吐血不下三回,他的血就像不要银子似的,我估摸着说不定明日一大早他就醒了。” “我觉得也是。这么多年,每次少主子吐血昏迷,赌坊就让客人下注,赌少主子会不会病逝。每次少主子都能醒过来,一活就活了这么多年,让很多客人血本无归,赌坊赚了盆满钵溢。这次肯定也会开赌局,我准备去下注,你去不去?” “去,不过,你赌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