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事事操心
张光明用温和的语气对仨女儿说：“我要去找大队长商量点事儿，爸爸很忙。 你们要一一仔细观察益鸟和有益动物是怎样去捕捉危害庄稼的害虫的，回到家后给爸妈讲一讲好嘛？” 孩子们高兴地点头答应。“你们快去当一个护田使者吧！” “好啊，我们还会把蚂蚱和切根虫带回来煮煮吃的。”文雅兴奋地拍着小手说。“我们要有肉吃咯！” 她说罢就和文慧一人拉着妹妹文君的一只手，一边颠儿颠儿地走着，一边唱着儿歌：学习雷锋好榜样…… 爸爸对着孩子们的背影又喊道：“千万不要逮益虫哦。” “哦，知道了。”她们大声回答后，然后又一甩一甩小辫子，笑嘻嘻地几乎是小跑着，高高兴兴地往村外方向走去。 她们来到一块棉花地里，果然看到了一只只的蚂蚱正在吃棉花叶子呢。 四姐妹仔细地观察其中的一只蚂蚱——三角形状的头上长着一对复眼，两眼中间部位还长着细长的触角，触角跟儿还长着三个单眼，组成一个三角形。 它身下长着尖尖刺儿的四足，一节接一节的。 张文雅轻声说：它大概是便于弹跳才这样长的吧。 文慧小声说：“快看，蚂蚱背上长着一双有力的翅膀。” 姐妹们看到旁边还有三种不同颜色的蚂蚱，有全身是青绿的、有全身是褐色的、还有是花色的。 有句俗话说：“人食青蚂，花喂鸭。”大姐给妹妹们介绍说，“也就是说，人能吃青色的蚂蚱，而不能吃花蚂蚱，那只好把花蚂蚱喂鸭子吃了。” 三姐妹看到蚂蚱正用它那锋利的嘴巴吃野菜呢。 文君忽然低声说：“大姐二姐快看哪儿，有一只青蛙朝着这只蚂蚱跳过来了。” 姐妹们连大气也不敢出，目不转睛地看盯着这只青蛙，只见青蛙嘚儿蹦，嘚儿蹦，跳到距离蚂蚱有一尺远的地方停下来，然后用一双鼓鼓的大眼睛，瞧准蚂蚱所处的位置，忽地一下猛扑过去，一下子就咬住了蚂蚱的后背。 青蛙张开大嘴就把这只垂死挣扎的害虫吃掉了。 这只青蛙不大会儿，还吃了好几只蚂蚱。 姐妹们立刻暗自欢呼起来。 那只青蛙好像是吃饱了，就跳跃到一旁的草丛里去了。 青蛙张开大嘴呼吸着，它圆滚滚的肚子一起一伏的。 她们突然又瞧见了一只田鼠，向这只青蛙悄悄地爬过去。 文雅眼疾手快，把手中的篮子向那只田鼠砸过去，那只田鼠立刻逃跑了。 姐妹们一边薅草和野菜，一边把正吃棉花根部的一只只切根虫给带了出来，姐们就把这些害虫抖掉在地，准备装到小瓶子里拿回家去煮着吃。 只见旁边的布谷鸟飞到她们不远处，眼馋地张望着一地的切根虫。 文雅让妹妹们慢慢走到一边观看，那只布谷鸟飞行速度极快，却是无声地落下来，把那些害虫一只一只都叨吃了。 然后布谷鸟就看着四姐妹：“咕咕咕”叫着。 她们蹦起来笑咯咯地说：“哦，它叫咱姑姑啦！叫咱姑姑啦！” “它一顿包餐后，还知道感恩呢！”大姐文雅感佩地说。 张光明和贵小宝商量后决定，这次必须得拿出硬办法，去惩治村里扰乱村民团结的坏人。 他回到家后，看到四个女儿都在津津有味地吃着煮熟的害虫。 他不由得夸奖孩子们说：“你们能在这么窘困时刻，却能想出不但能调剂生活，又能消灭害虫，还保护了庄稼。 嗯，不错，真是一举三得呀！” 孩子们稚嫩娇美的脸上充满了成就感，都高兴地朝父亲一笑。 父亲又看见孩子们正要拿着筷子，去吃一种小动物时大吃一惊，急忙说：“你们竟敢吃这种懒蛤蟆呀？捕捉癞蛤蟆时，如果一旦被它的毒液伤及眼睛，轻者导致眼睛肿胀，重者则会致盲，皮肤中毒后还会造成休克呀！” 他这么一说，吓得孩子们立刻放下了筷子。 他还给女儿们讲了许多不能吃的小动物和有毒的植物。 然后张光明让孩子们回答一个问题，大自然中有几种小动物和植物是不能食用的呢？ 爸爸听到孩子们纷纷说：“花蚂蚱、癞蛤蟆、蜘蛛……这些小动物是不能吃的；莎稼秧、野蘑菇、野葫芦……这些植物是不能吃的。 父亲就很满意地点点头。 他还交待孩子们你们不但要学**自然中很多的知识，更要牢记这些注意事项。 他要赶快去大队召开大小队干部会议。 让各个小队再次去消灭庄稼地里的害虫和田鼠。 大队干部也到试验田里干这些活儿。 干完活儿已经是傍晚了，天空又是乌云密布，不一会儿就又下起了中雨。 本来张光明打算晚上召开大队班子成员会议，具体讨论用什么强硬的方法，去惩治村里的坏人。 可是让这场雨打乱了他的计划。 次日，张光明一出门就看到大路两边的鲜花，青翠欲滴，花香四溢扑面而来，他不由得在心里发出感慨：真是令人清新爽快！ 他几步一滑地往大队走着，路过赵武家门口时，忽然听见赵武他老婆李朵朵呼天抢地地嚎啕大哭：“哎呀我的娘啊！这日子没法过了呀！你这个混小子难道不知道张支书严令禁止村民赌博吗？ 而你却执迷不悟，明知故犯。 你把家里吃的粮食，穿的衣裳，还有鸡鸭鹅都赌输了，现在你又把咱家躺的榆木床都赌输了，你让咱全家人都躺到地上睡啊？ 你说呀……” 赵武气得上不来气，他脱下鞋子一边打儿子，一边气呼呼地说：“从小全家人把你当成宝贝养啊！ 没想到啊，你个坏犊子却长成了个败家的混账东西，看我不打死你。” 儿子赵小宝一边四处躲避，一边嬉皮笑脸地说：“我这次点又背了，又他妈的赌输了榆木破床。 不过呢？不要紧的，等下次，我会给你们赢回来大钱的，到那时候，我一定会给爸妈买个香喷喷儿的新檀木床，那不就得了嘛！爸你愁眉瞪眼的干啥呀？ 还有妈你鬼哭狼嚎得哭啥哩？” 张光明听闻他家人在院子里咋咋呼呼的大声吵闹，就疾步走到赵武家。 他一进门就说：“看来咱村中的赌博行为，还是没有制止住呀。 赵小宝你告诉我，和你赌博的还有谁？ 我让他们把你赌输的吃的，穿的，还有其它的东西，通通归还给你。” 赵小宝梗着头，却是语气坚定地说：“不，我是个讲义气的人，从来不出卖朋友！更不会索要赌输了的东西。” 赵武揪住儿子的衣领疾言厉色地说：“你光明叔叔问你，你就老老实实说出来，要不然，我把你送到派出所去！” 李朵朵用手拉着儿子的手，乞求着，哭着喊着说：“就算是爸妈求你了中么？小宝你就说出来吧，哦？”儿子摇摇头。她就吓唬儿子说，“你要是不说出来都有哪几人跟你赌博的，那妈妈就一头碰死在你面前。” 张光明就赶紧劝说她：“嫂子你可不能寻短见呀。” 赵小宝眨巴眨巴眼，一副很无奈的表情，就说，“那……那好吧，我说不就行了嘛。跟我赌博的人有张长生和尹吉祥，还有刚辍学的秦东云。” 张光明就很严厉地说：“你赶紧去把他们都叫过来，就说我在你家等着呢！”小宝他一低头跑出去了，过了会儿，就把几人都叫了来。 不一会儿，几位赌博的人就唯唯诺诺地来了。 赵武夫妻俩瞪着他们，眼睛里流漏出对这几位十分恼恨的神情。 张光明一脸严肃地说：“长生，吉祥啊，是谁信誓旦旦的在我跟前发誓说，‘我再也不赌钱了，坚决改点坏习惯！’可是你们为什么又去赌了？” 他们一听这话都垂头耷拉脑的，不敢抬头了。 张长生他立即表示说：“我们会把赢了赵小宝的东西，全部退还给他的。 从现在开始我们真的再也不赌了。” 他说罢，就扥了扥尹吉祥和秦冬云的胳膊。 他俩人也赶紧纷纷表示自己再也不赌博了。 张光明严厉地批评他们又说：“记住你们说的话，一回儿你们都到大队去开会。” 他们知道一定那是受批评的会议。 赵武全家人一直说：“谢谢张支书把我儿子赌输了的东西，全部要回来了。真是太感谢你了！” 张光明边往外走边说：“你们谢什么呀？我这个村官应该向你们承认错误，这还是我的失职呀。我要去大队开会了，去彻彻底底解决这件事情。” 秦东云羞愧的低着头，跟着张光明也走出了赵家门。 张长生和尹吉祥面红耳赤低着头，一副羞愧的样子小跑着溜走了。 张光明厉声喊住了秦冬云，他哆嗦了一下。 张支书就改用温和的语气问，“冬云侄儿，你告诉我，你的理想是什么？” “我，我的理想是长大当一名科学家！” “那你为啥不上学了？”他好像没那么怕了。 他流露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回答：因为家里交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