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章 血宴
在幻影界,各个地方基本都被密密麻麻的概率之线,被那些蛛网一般的丝线覆盖。 概率途径的力量,对于概率之线的触动就更不用说了。 而触动概率之线..... 猎物触动蛛网有什么后果,亚戈是能想到的。 “第三种方法,去找其他的镜世界,甚至是前往无垠深空。” 阿蒂莱说了一个亚戈有些好奇的事情。 “其他的镜世界?无垠深空?” “是的。” 阿蒂莱看了一眼天空: “镜世界并不只有一个,只不过,里面大都隐藏着一些可怖的事物,就像物质界一样,也并不一定安全。” 哦..... 不对,等一下,隐藏着可怕的.... 亚戈疑惑地看着阿蒂莱。 他那带着疑惑的视线,让阿蒂莱直接笑出声来: “你的记性还真是差劲啊,我不是说过了吗?物质界也是一个镜世界啊.....” “哦,对了,物质界还有一个称呼,叫做.....” “秽壤。” “秽壤?” 亚戈重复呢喃了一句,重复着这个让他感觉有些莫名熟悉的词语。 “是的,秽壤。” 肯定了他那并不坚定的追问后,阿蒂莱眼神莫名地盯着他: “不过,现在,这片秽壤的主人,也快要回来了。” “秽壤的主人?”亚戈微微皱眉。 物质界被叫做秽壤?秽壤有主人吗? 但亚戈的追问,并没有得到回应。 而这个时候,阿蒂莱忽然扭头,仿佛察觉发现了什么东西一般,陡然看向了另一个方向: “虽然我们看上去还有很多时间可以交谈,但实质上并不是。” “你从那只毒蜘蛛的蛛网里逃了出来,你已经“自由”了,但是,你手里的戏命师之牌已经不再是被人忌惮的陷阱了。” 阿蒂莱的话语,让亚戈瞬间警惕起来。 也几乎是与此同时,他看到了一条又一条概率之线密集地向着他所在的位置飞射而来。 “我想,你应该有办法保护自己,对吧?” 听到她的话,亚戈并没有回应。 “看来你并不确定,的确。” “那群东西只要你还在物质界附近,就能够很快地找到你。” 以带着莫名笑意的语气,阿蒂莱拍了拍身下的巨狼: “好吧,你有半分钟的时间。” 说完,她转过身,与那头巨狼一同看向了刚才她忽然张望的方向。 看到这一幕,亚戈没有半点犹疑,乌鸦姿态的身躯中,一条条由无数奇异符号文字虚影组成的纹路中涌出力量,银黑色的身躯瞬间化为一道晦暗的黑影,从原地消失。 在亚戈消失不见的刹那,阿蒂莱扭头看了一眼他消失的位置: “戏命师之牌果然好用啊,比起那破烂号角来说。” “只能灭世有个屁用。” 说着,她看了一眼自己座下的巨狼: “你说对吧?” 巨狼并没有回应。它显得有些呆滞的眼眸漠然地盯着远方的某个事物。 而“阿蒂莱”也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淡淡地抬起了头。 差不多十秒钟左右,她的视野中,出现了一群又一群的怪物。 一群有着蠕动滑腻血肉组成的诡异触须、仿佛植物根须膨大化一般,但是,这些植物根须般的怪物上,又存在着些许断节的痕迹。 阿蒂莱并没有关注这些细节,她的眼中,漩涡一般的火光微微盘绕起来: “你们想要什么样的灾难?” ...... “戏命师之牌!” 对于自己的意识所寄宿,所融合的冥想牌有了更进一步了解的亚戈,在第一次使用冥想牌后,就已经逐渐了解到了那张被称为“戏命师之牌”的冥想牌的的力量。 戏命师之牌的力量并不是明确的。 更准确地说,戏命师之牌的力量,只有一种。 但是,这“一种”,并不是什么简单就能够表述出来的东西。 它本身并不明确。 而是需要赋予它具体的意义,具体的倾向后,它才会表现出力量。 更准确地说,它的力量是一种.....“原型”? 或许用生物学的例子来说更形象一些—— 一个“万能”细胞、一个未表达、未分化的细胞。 它从理论上说,能够表达出概率途径的任何一个序列的能力。 无论是“赌徒”、“赌博师”,还是“戏法师”、“怪盗”,亦或者“提线木偶”、“稻草人”。 一个“万能”的东西。 但是,它也有一些限制。 比如,需要强大的精神意志。 比如,需要“蓝血”。 比如,需要“污染”。 一切的一切,都让亚戈不禁联想到“巫师”的扭曲。 那种在他理解中相当唯心主义的事物。 巫师们能够扭曲周围的环境,周围的事物,改变它们。 而这个“戏命师之牌”,就是类似这样的东西。 但是,最重大的一个问题是。 这些操作,都是即时的,基本上都是一次性的构造。 有点类似亚戈构造悖论迷锁的行动。 不过,现在,此时此刻,戏命师之牌中,似乎固化了几个·这样的“构造”。 就像是...... 神秘? 不,比“神秘”还要更复杂一些,更繁琐一些。 只有少数地方,显得简洁一些,更像他说见过的几个神秘的纹路—— 尽管他也看不完全。 雏形? 不知怎的,亚戈的脑海冒出了这样的词语。 亚戈很快把这种感受从自己的意识里驱逐出去。 但是,在刚才,在他意识到冥想牌和物质界的存在的序列相似的这一刻,他心里涌现出了许多猜想,却也怎么都删不去。 只是,他已经没有再思考这些的机会。 一阵阵诡异的音声,出现在了他的耳畔。 ....... 物质界,巴萨托纳帝国。 一栋巨大的建筑内部,一座平时基本没有人靠近的诡异建筑的内部,忽地响起了一阵骚动。 成百上千?成千上万? 一条又一条,宛如植物根须又仿佛某种生物的肢体一般的触须从地面下涌出。 一个又一个房间被碾碎。 一只又一只的、血色的、宛如巨树又仿佛某种活着的动物的怪物,随着触须一同出现,一同向着天空蔓延。 地面上,无数血肉般的“丝线”,也在快速延伸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