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求死之意
在今夜的八时三十分，停车场上的第二次战斗已经开始，虽然已经化为战场的停车场上没有亮起灯火，但是克拉蒂儿身体上散发着的金色光芒依然把周围的环境开始照亮，蓝白色闪光闪烁着，但是只有御坂妹妹和百合子两个人的脚踩在碎石上发出的‘沙沙’声响。 “想要二打一吗，给你们这个机会又如何，既然那么想死，那就死的干脆一点好了。” 百合子张开双手，就像是展翅翱翔的猎鹰一般，向着御坂妹妹所在的位置扑了过去…… 在方宏和一方通行都看不到的地方，一个长发及小腿关节处的眼镜少女正小心翼翼的躲在一个集装箱后面，就像是受惊的小兔子一般只会发抖。 虽然看似气势汹汹，但是方宏很明显感觉到了，现在的百合子，仿佛处处都在留手。 御坂妹妹面对着就像老鹰一样扑上来的百合子，她时而向左，时而往右，一直不断的保持着退后的距离，看上去就像是在……逃跑。 “原来你也是珍惜自己生命的啊，虽然你争取的时间并不会发生什么奇迹。” 百合子一边保持着跟御坂妹妹老鹰抓小鸡的进攻——逃跑，进攻——逃跑的路数，一边出言讥讽道。 但是御坂妹对百合子的嘲讽充耳不闻，她只是专心的试图与一方通行保持距离。 “喂，你可真是个无聊的家伙！我的对手可不单单只有你一个，时间都被你这个愚蠢的作战方式给浪费掉了!”百合子嘴角微微弯起，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意。 正在逃跑的御坂妹妹连正面对着百合子直接放出电击的胆量都没有，她只敢在他的四周放出紫色的电火花，但是却连一次正面攻击都没有发动过。百合子对于御坂妹妹的行为有些疑惑不解，不过她倒是也不愿意就这么陪着御坂妹妹就这么浪费时间下去， 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 这是从百合子的心里蹿出来的抱怨，不过就在这时，她便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她觉得自己的呼吸开始困难了，而且鼻子里闻到一股淡淡的异味。 “今天晚上没有风呢！” “什么？”百合子一时间没有反映过来，她微微皱起了眉头。 “不过如此一来，御坂这一次或许有机会获胜，御坂说道。”不过御坂妹妹很显然没有解释给一方通行听的必要，她只是自顾自的说道。 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侮辱的白色少女再一次确认了周围的状况，然后开始分析，不断逃命的御坂妹、随意释放的电击、还有自己感觉到莫名其妙的呼吸困难……唔，原来是这样，是通过电能分解掉空气中的氧气的作战方式啊！ 要知道，空气属于混合气体，它主要由氮气、氧气和其他稀有气体以及二氧化碳等杂质组合而成，而电可以分解掉空气中的氧气，要知道，一般的氧气分子是由两个氧原子所组成的，但是，一旦被分解之后，那么就会以三个氧原子的状态重新结合，变成“臭氧”。 虽然两者都带有一个‘氧’字，但是两者却是完全不同的东西，就算是肺里吸进再多臭氧也没办法代替氧气。 百合子的超能力虽然可以反射所有攻击，但是她毕竟还是个吸入氧气、吐出二氧化碳的凡人，所以，只要夺走四周的氧气，就可以让她陷入缺氧状态——窒息而死。 …… “很好，这样我也不算是冤枉了。” 虽然看出来了御坂妹妹的作战方式，但是百合子却是并没有阻止的意思，她递给了御坂妹妹一个赞赏的目光，然后，故作不知的继续用那种猫戏老鼠的方式向着御坂妹妹抓了过去。 这样的计谋实在是太过于简陋了，就算方宏也在短短时间里边分析出了大概情况，他不信身为学园都市第一位的百合子意识不到这一点。但是她真的好像意识不到这一点一样，即使她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青，她依然维持的那种诡异的笑容，并没有变换战斗方式的意思。 “该死的，她想要求死！” 在一个转身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克拉蒂儿终于清楚的看到了白发少女现在的状态，现在的她，那张俏丽的脸脸庞上满是狰狞的红晕，呼吸粗重无比，气喘吁吁的她仿佛随时都会倒地的损坏机械一样。御坂妹妹依然没有停手，她们接到的指令便是配合一方通行完成‘绝对能力者试验计划’，就算是一方通行被击败，被击杀，也不能停手。 或许，也还是因为大仇得报而高兴吧，毕竟所有的御坂们，都是通过御坂网络共享记忆情报讯息的。少女的身躯在颤抖，鼻孔，眼角因为过度的呼吸臭氧而产生了臭氧中毒的现象，御坂妹停下了脚步，静静的看着白发的少女。 “唔，跑不动了吗，所以说啊，一切都是徒劳的。” “你给我……去死吧！” 纤细的手臂上浮现起了青色的筋肉，少女带着狰狞的脸孔想要杀死眼前的御坂妹妹，但是，那手臂，在半空中抓了抓，却是什么也没有抓到。 百合子的身躯猛地颤抖了一下，重重的跪在了御坂妹妹的面前，发紫的血液从少女的脸上留了出来，就像是一条小河一般，涓涓流淌。 御坂妹妹停了下来，她静静的站在已经几乎完全失去了行动能力的白发少女的面前，看着就在自己眼前不远的那个白发少女的手臂，无力的耷拉下去，被尖锐的碎石擦出了道道鲜血淋漓的伤痕。 确实是求死之意，那种情绪。 方宏瞬间联想到了十几分钟之前，在数米高的集装箱上面，第一次看到百合子的时候，那时候的她，晃荡着小腿，在上弦月的照耀下，散发着跟铁桥上的御坂美琴几乎是一模一样的感觉。 那是，哀莫大于心死的感觉，生无可恋。 “这样让我很尴尬啊，你个混蛋！”方宏看着已经差不多窒息的铃科百合子，心里面一时间不知道到底该说些什么好。 “混蛋，我可是‘恶党’啊，你们这群该死……家伙……”百合子努力的做出恶狠狠的姿态，甚至用手抓起手边的碎石块，向着御坂妹妹的身体扔了过去。 坚硬的石子打在御坂妹妹的身上，甚至有一块打在了她的额头上，鲜血淋漓，但是她依然没有反应。 “哈哈……死吧，但敢于挑战第一位的垃圾们。” “够了！”方宏冲上前去，抓住了百合子的身体，因为大量的失血已经失去了意识的少女就连一点点的能力都无法应用出来。虽然身材个头要比斗神略高一些，但是她现在的身体，被方宏抓在手中就像是一块白色的绢布一般轻。 “说到底，你也是不情愿的吧，不管是用手指来威胁我还是用血腥的结果来虐杀对手，不就是为了不再战斗吗？” “为了恐吓为了实验结果收拾现场的妹妹们，你用尽了所有的办法，不惜把自己包装成一个不折不扣的怪物，残忍冷血的恶魔，不就是为了要从她们口中听到‘不想战斗’的哭泣吗？”一拳砸在了少女的侧脸上，强大的力量瞬间掀翻了她的身体，就连等在哪里没有动静的御坂妹妹听到了方宏的话，眼神也不由得变化了几分。 “咳咳，别，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我可是……” “整天像个下三滥一样的活着有意思吗，从小到大，因为你那怪物般的能力，没有人肯跟你做朋友，说到底，你只不过是一个缺乏管教的中二小太妹罢了，我相信人性本善，没有人天生就是一个坏人，你也一样。”方宏丢掉手中的武器，大步走向了就连抬起头来的力气也没有了的白发少女，双手抓住了她的双肩架起身体。 虽然看上去昏迷了，但是方宏还从她那不匀称的呼吸中看出了端倪。 “装昏迷，这可真是‘第一位’的作风。” “咳咳……不管怎样，我都是……一个手上沾满了鲜血的‘恶党’罢了。” 说话的时候，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嘴里吐了出来，应该是因为撞击力致使内脏破裂，但现在的方宏，可没有第二枚黄金参了。 “你是在求死对吧，区区臭氧中毒，这是国中课程学过的吧，就连我都能看得出御坂妹的作战计划，我不相信号称拥有学园都市最聪明大脑的你看不出来，虽然这对于御坂妹妹来说不太好听，但是这确实是一个拙劣的计谋。” 少女斗神蹲下了身子，把她的头平放到了自己的大腿上，轻轻抱着百合子的身体……白色的纤细头发上，就像是一副被污染的画卷一样，沾满了红色的血污。 “说什么都晚了了……呵呵，自己犯的罪，我自己承担，没有什么……好后悔的……我若是不死，这个计划，是不会完成的，第一位的超能力者……呵呵，跟这座城市的真正‘黑暗’比起来……又算是什么东西！”百合子努力的抬起了头，因为臭氧中毒的缘故，她几乎已经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就只是勉强的扬起脖子，就像是要用尽少女一切的力量一样。 “太可笑。” “别开玩笑，你以为你一个人的性命就这么珍贵吗，你一个人的性命就可以抵过被你杀害的10029个无辜少女了吗？你以为你死了这些事情就可以不了了之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