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两个选择
白色的少女静静的看着芳川桔梗，轻轻的砸了砸嘴，在执行那项计划的所有研究人员之中，她是属于想法特别天真的一个。 通过基因模组克隆出来的妹妹们根本分不出来谁是谁，但是芳川桔梗却努力想记住每个妹妹的脸，是每一个人…… “我相信你的话了。” 白色的少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转了一圈，洁白的牙齿轻轻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由于低着头的缘故，芳川桔梗并没有察觉到被称之为‘一方通行’女孩的眼神。 “天井亚雄是原本已经陷入瓶颈的量产型超能力者计划研究负责人，他的专业领域是撰写学习装置中的人格情报，所以说，给最后之作注入人格病毒的，最有可能是他。” “天井亚雄，你确定？” 铃科百合子的身躯猛地震动了一下，她瞬间回想起了在家庭餐厅附近看到的那个三十多岁男人，如果判断没有出错，那应该就是天井亚雄。 只不过，一向对于自己仪容非常在意的天井亚雄居然变得那样的邋遢，并且看上去鬼鬼祟祟的，丝毫没有当时作为实验总管的气度，猛地一时间，百合子还有些不太敢相信。 芳川桔梗回过身去，从试验台上拿起了两个大的信封袋。 “没错，就是他，你现在能帮的忙有两个，第一个是将潜伏在都市里天井亚雄揪出来，逼他说出病毒的程式结构，而另一个则是找到身上带着未启动病毒的最终信号并加以保护，你选择哪一个？” ‘哗啦’ 信封的口袋并没有用胶水封闭，芳川桔梗揪着信封袋轻轻一晃，随即在左边的信封袋上露出了几张半截的照片，照片中有一个男子坐在一辆车身极低的高级跑车驾驶座上，另外还有一张地图，上面密密麻麻的标满了红笔做成的记号。 “果然。”铃科百合子看着照片中的三十多岁男子，一张俏脸上逐渐浮现出了一丝古怪的笑意，给人的感觉只有一种——犹如野兽一般的凶残，那是属于曾经‘一方通行’的笑容。 至于右边的信封袋里，掉出来了一张正方形的光碟袋及一台超轻薄型笔记型电脑，百合子眼疾手快迅速出手抓住了那张光碟，那张光碟的背面贴着一张标签，上面写着‘编号20001号人格纲要/感染前’。 “这个袋子里放的是最后之作的人格资料，里面包含着最后之作的兴趣、爱好、思想、主张、行为以及思维倾向等等所有特征，我们可以通过这份资料找到她。” 这两项选择，如果让百合子来选择的话，不必想也能知道，被称之为一方通行的力量与其拿来保护，不如说更适合去进行破坏…… “呵。” 白色的少女自嘲的笑了一声，合上手中的物事，然后走到了芳川桔梗的身边。 铃科百合子和芳川桔梗的眼睛对视在了一起，芳川望着面前少女那红色的眼眸，那犹如野兽般的红眸中她看到了一种名叫‘温柔’的情绪。 她必须要做出选择，芳川也从她的眼神中看懂了她的选择，从两个纸袋里，选择一个……白色的少女毅然的拿走了原先装着装着人格资料以及笔记型电脑的信封袋，把自己手里的东西装了进去。 “一方通行依然存在，只不过，他的敌人，是所有将恶意面对‘她们’的存在。” 铃科百合子抓住手中的纸袋，虽然她的选择很难以置信，但是芳川桔梗还是不得不为她内心深处的温柔所感动。 “那好吧，已经准备好可以给天井亚雄收尸了。” “不过，既然我答应为你们做事，你可得准备好让我满意的报酬才行！”铃科百合子只留给了芳川桔梗一个孤单的背影。 “没问题，那个孩子的肉体调整就交给我来处理吧。” 听到芳川桔梗的回答，白色的少女把手中的信封袋抱在了怀抱里，几乎是以跑的姿势离开了这个研究所。 …… “能够说出这种话，看样子她真的是变了呢！”重新变得空荡荡的研究所内，芳川桔梗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一方通行的到来，可以说是奇迹般的幸运，如果没有他，学园都市即将面临分裂瓦解般的危机，不过，既然有最强超能力者的保护，那么自己接下来的任务就是……‘揪出天井’，找出解决‘病毒’的方法…… 但是，一个人的人格资料库的形成，是由非常庞大的数据形成的，暗藏在人格资料中的漏洞和病毒程式码在不知道藏匿着多少，想要把它们一个个全部翻都出来可不是件很轻松的事。 更何况，这项工作也并不是那么的安全，若是一不小心让控制自律神经的程式码受损，最终信号一样会丢掉性命。 “呼……” 芳川桔梗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既然都已经把大话给说出去了，那就一定要完成才行。 芳川桔梗下定了决心。 芳川桔梗丝毫不怀疑，如果最后之作真的在自己的手中出现了问题，为了守护她的白色少女，会不会直接陷入疯狂，把自己撕成碎片…… 历经了这么多才发现，她其实能够用自己的双手保护他人……芳川桔梗不忍心糟蹋了他的心意。 即使她现在的察觉已经太迟，她的补偿非常单薄，但是，芳川桔梗还是不忍心糟蹋了她的心意。 在自己人生的里程中，她希望自己至少能够善良一次，至少一次，或许，那是唯一的一次。 “看来，轮到我毁灭自己了。” …… 曾经，又一个幼小的女孩……在那个被当做‘怪物’的时候，小女孩就已经犯下一个极大的错误。 把内心封闭的少女没有察觉，这样的想法将会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伤害多少人。 “那个时候的我，也与她一般大吧。” 在铃科百合子的眼睛中，话唠的茶色十岁少女，与自己的过去逐渐重合在一起。 白色的少女跑出研究机构之后，将装着光碟和微型电脑的文件袋抓在手中，一停也没有停下，径直朝着与最后之作分开的餐厅飞奔而去。 “天井亚雄，希望你能老实一点。” 白色的少女在大街上狂奔，就像是一支离铉的箭一样，如果不是学院都市有不允许乱使用能力的规定，百合子能够更快！ 没错，在不知不觉中，百合子已经认可了那个女孩的存在，同样的，那个少女也已经肯定了百合子的存在。 这是第二个！ …… 从研究所到餐厅的距离，如果是正常人走路的话，要花好几个小时的时间。 为了避免惹来警备员的盘问，白色的少女在街上奔跑着，并时刻注意周围的环境。 少女跑过经过了一个有着令人羡慕身材的警备员的身旁，少女似乎听到了什么‘境外’组织之类的交谈。 “跟天井亚雄有关吗?这么说来是学院都市外的人委托他在最后之作的脑袋里植入的病毒?” 白色的少女速度要比一般的长跑选手还要快的多，一边跑着，一边轻生念叨着。 不论真相如何，最后之作的安危在百合子看起来，要远远比找出天井亚雄更重要，至于那个不知道所谓的入侵者，百合子没有兴趣搭理这些家伙。 这样想着，很快她就看到了当初与最后之作分开的家庭餐厅。 “如果当初一起把她带走就好了啊，如果知道研究员是她的话。” 白色的少女停下脚步，抚平了自己跳动的心脏，走进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