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不实的传言

    所以凌霄用带着几分嘲弄的语气说：“不实的传言？呵！”

    最后一个字的语气中带着点漫不经心，她看了一眼有些不安的十二娘。

    缓缓地说：“是吗？”这两个字里带着一种不信任，让对面的她是面红耳赤。

    虽然这些年来凌霄一向是不怎么进这个京城，但也知道整个社会是阶级矛盾突出。

    先帝在位时多少还有点体统在，等到他驾崩后换了一个新帝后，整个政权变得更加糜烂。

    因为新帝是某些权贵联合捧起来，登基后的他大肆封了一番他的功臣，也贬了一下其他官员。

    不少新贵都感觉自己全家人都要升天，不少人被皇帝大笔的封赏砸昏了头，不少人都直接飘起来。

    能够留下的权贵们极个别的知道不怎么好，但挡不住大家想要膨胀的欲望，自诩人上人，想要新的花样。

    京城里留下的平民百姓就见识权贵们各种花样折腾，所谓雍郡王就是其中一个，不就是想要显示自己走不寻常路？

    这位就是为了显示自己不走寻常路，他喜欢的男人多是一些强壮的，反正曾经闹出来人命，最终还是被压制下来，有风声露出来。

    十二娘听了凌霄的话后脸色发白，因为她自然是明白自己是不可能任意妄为，她有了自己的孩子，自然要和侯府的人共进退，不可能得罪凌霄点出来的人。

    她绝对做不到拿着家人的安危去救三郎、五郎，新帝上位后不管是娘家还是夫家，势力一下子少了不少，甚至可以说只能是忍着点，他们总想着会有一天能够变好，有更多的人抱团。

    心里有着顾忌，自然是不能放手一搏，她做不到凌霄那种漫不经心，也能够听出来她话语中带着的不屑，十二娘看着她，明明现在的她背后没有了陶家，也就没有了什么支撑，倒是让她变得更加是洒脱。

    十二娘看着她，她还是这么的镇定，另外她也感觉自己有些委屈，她真的是无能无力，因为她不敢做什么，做了之后没有什么结果，只会让整个家都会遭到不少打击，不得不卑躬屈膝。

    听出来凌霄话语中的嘲弄，但她也知道对方反驳的有理，刚才凌霄所说的事情都是真的，另外还有贵人们爱上吃人，导致有人专门卖一些孩童回来养肥了再吃。

    对此知道的人都是心照不宣，装作根本就不知道这种事，在他们看来只要被吃的孩子不是自己家的孩子就暂时忍着。

    虽然她绝对不敢做出反抗，但不等于她会认同吃人的行为，想想就感觉十分恶心，在心里祈祷那个人赶紧去死。

    想到这里十二娘心里很难受，又因为凌霄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不信，让十二娘心里又气又急，还感觉丢脸。

    面前的陶家女整个人十分平静，就仿佛十二娘的一切都没有放在心里，又仿佛所有心思对方都知道。

    她有些恼羞成怒，说：“算了，我这人就是多事，何必自讨苦吃，反而让表姐对我感觉不好。”

    凌霄听后看了十二娘一眼，才缓缓地说：“爹娘在走之前。曾经让我好好照顾他们两个。”

    “如果我没有好好照顾他们，岂不是将来地下相见无脸见爹娘？”凌霄接着说。

    就见对方十二娘听后猛地花容失色，身体颤抖了一下，手抓住面前的东西。

    她显然很抗拒凌霄刚才的说法，就仿佛听到什么不能说的话一样。

    凌霄看见表面上没有什么变化，但心里还是有些惊讶。

    十二娘这是怎么了？为嘛感觉她有一丢丢的心虚。

    自己刚才好像并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吧？

    为什么这人会变成如此的样子？

    就仿佛是她自己想到什么。

    竟然让她这样恐惧？

    十二娘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就仿佛整个精气神一下子少了不少。

    她到底有着什么秘密？是否和原主有关系？

    此刻的十二娘正在努力想要控制住自己的那个身体。

    但身体还是在不停地颤抖中，就仿佛她想到了可怕的事。

    与此同时她的脸色也是变得煞白，额头上冒出来一粒粒的汗珠。

    一直关着着她的凌霄露出有些惊讶的表情，因为感觉实在是奇怪的很。

    回想了一下两个人的谈话，十二娘一开始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直到刚才。

    按说现在的三郎、五郎两个人和十二娘就没有任何关系，她大可不必如此害怕。

    就是出事也牵扯不到她的身上，难道是她想到什么未来？场景十分恐怖，让她感觉可怕？

    有这个可能，让她发现了什么问题后感觉无法对抗，这就导致十二娘有些像是精神崩溃的样子。

    反正此刻的十二娘给她十分怪异的感觉，在凌霄的目光关注下她挣扎着笑了一下，这个笑容极为飘忽。

    竟然让凌霄有种见了诡的感觉，就见此刻的十二娘嘴唇都是变得有些发白，双手交握，身体极为轻微地颤抖着。

    看向凌霄的目光里带着几分绝望，还有几分哀求，十二娘她摇着头，显然并不想让人知道她内心深处的一切，她想要静静。

    凌霄就没有再停留下去，微微一笑说：“那么就多谢招待，时间不早了，我也应该要告辞了，再会吧，十二娘。”

    说完她带着阿武走人，后面的十二娘就没有阻拦她，看着那个身影走远后她再也撑不住，整个人软下来。

    她整个人感觉自己的头好痛，她还是她，还是那么的优秀，为什么自己怎么努力就是不如她？

    明明大家一致说她是贤淑大度的女子，还是个有真材实料的才女，可以说是顶尖的贵女。

    可今天一见，她发现那个她是有所变化，她并没有变差，现在的她更加令人瞩目。

    她刚才说过的话让十二娘感觉很不舒服，就仿佛说她根本就是一个无信之人。

    可这是现实逼她去做无信之人，反倒是她没有了拖累，变得光彩夺目。

    更坑的是十二娘她还无法说出来对方的话里，那里说的不对。

    对方说过的话此刻如同刀子一般割在自己的心头。

    如果可以的话她宁可自己不去招惹算计凌霄。

    可惜这一切十二娘都知道的太晚。

    让她并不怎么喜欢她。

    哎！十二娘最终被人扶回去。

    不得不卧床之后好好休息了一段时间。

    至于凌霄走时根本就没有在意十二娘的态度。

    她决定趁着到京城的机会，可以购买一些有用的东西。

    就在她购买了不少东西后走到街上时听到有人说：“窦嬷嬷。”

    这句话一下子让凌霄循声看去，因为这些年来她一直在找寻一个人。

    当初收买方嬷嬷教唆投毒的人就是叫窦嬷嬷，一直以来就没有什么头绪。

    在古代社会是不能搞出来一个什么黑科技电脑，就可以查出来几个姓窦的女人。

    而女性一般宅在家里的居多，这导致凌霄一直就没有找到那个收买方嬷嬷的幕后黑手。

    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凌霄一直没有找到那个窦嬷嬷，她对京城的权贵们不熟悉，就没有遇到窦嬷嬷。

    另外她也怕有人趁机除掉窦嬷嬷，以防止整件事泄露出来，那么她就没有想着一定会发现那个始作俑者。

    想不到今天运气真好，出来溜达一圈就遇到窦嬷嬷，凌霄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看过去，就一眼看见了一个女人。

    那是一个收拾得十分干净利索的妇人，那一张脸正是方嬷嬷描述过的一模一样，凌霄曾经问过方嬷嬷关于窦嬷嬷的体貌特征，还专门用炭笔采用素描的方式画出来。

    画出来后的人像，被方嬷嬷母女两人认出来就是窦嬷嬷，真的是十分像。过了好几年后看出来窦嬷嬷有些老了，身边有人跟着，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窦嬷嬷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就转头看过来。

    而在此之前凌霄已经转头看向另外一方，看着别的东西，窦嬷嬷打量了一下就没有发现是谁在看她，自然就没有多想，因为走在路上打量一下四周是比较正常的操作。凌霄决定跟着窦嬷嬷，看看是那个地方的人。去燕地是需要一段时间的整理，必须要先通知对方，让燕王府的人知道。

    在看到窦嬷嬷后，凌霄就打算让人盯着窦嬷嬷，先等会再去看十八娘，现在的她还是先找到窦嬷嬷的老巢再说。

    因为凌霄的形象很有标识度，自然不可能自己跑去追踪人，而是让跟着她的那个看上去老迈的马车夫去做。

    说起来马车夫还是原主爹娘留下的人手，虽然名义上是马车夫，但根据凌霄的观察，只是一个名头而已。

    那几个跟着他们姐弟几个人的马车夫一个个身手不错，具有保镖的性质，应该专门培训过。

    后来在凌霄培训那些孩子时，他们跟着学习，身手有不少的进步，对凌霄十分忠心。

    这些年他们见识过凌霄的厉害手段，听到命令后老车夫就慢慢跟上窦嬷嬷她们。

    而凌霄是不可能站在大街上等着，就带着阿武进了路边的一家茶馆休憩。

    茶馆不怎么太大，看上去收拾的很不错，坐下后就感觉一个雅字。

    凌霄跪坐下来点了一些点心，只是她并没有点上茶。

    作为喝过绿茶、红茶、黑茶的人。

    对现在这种喝茶方式是有些接受无能。

    凌霄早就知道现在的喝茶方式和后世不太一样。

    茶叶要经过碾压成为茶末，再以冲泡的方式弄成茶汤。

    除了茶末外，问题是茶汤里会出现各种其他东西，比如说加盐的。

    emmmmm！凌霄有些承受不起这种方式，这根本就不是喝茶，而是吃茶。

    在冲泡的过程中会出现不少美丽的图案，为此不少人十分喜欢还进行比赛，称为斗茶。

    凌霄穿越过来发现原主并不怎么爱好喝茶，其中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喝茶后的她会晚上睡不着。

    这种情况导致凌霄穿过来后可以不吃茶，当然会偶尔会品味一番，但还是有些接受不了，要是奶茶倒是可以。

    当然凌霄也知道茶叶其实可食用，到了后世依旧是有人吃茶叶，比如说抹茶蛋糕，还有专门的以茶叶做配料的酒席，这都是证明完全食用。

    但她还是不太能接受这个时代的喝茶，彼此的观念不一样，凌霄自然是不可能强求别人和自己一样，她宁可喝白开水。当然她感觉自己有幸旁观一把，就是很幸运的开眼，这是茶文化中的一个过程。

    在凌霄坐下后今天的茶馆里就有两波人正在斗茶中，他们彼此都是自己拿着茶来比拼的，凌霄进来后就根本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凌霄乐的清闲，就坐在一个地方等着，阿武跟在一边，只有茶馆的博士是带着几分惊讶，还有人带着面具进来？

    好在是看出来这个客人竟然带着掩盖面容的面具，但露出来的部分倒是很不错，可更多的就不知道。

    但是能够看出来这人还是比较有修养，但茶博士还是不敢多说什么，甚至他就没有敢多看。

    凌霄慢悠悠地吃着东西，她作为一个历经不少世界的人，仪态上绝对不会差。

    整个人坐在那里整体上就像是一副风景画，整个人显得是十分悠闲自得。

    等到斗茶的人结束后才注意到了凌霄，一时间无法确定是什么身份。

    他们都是想着这位是来干什么？也不可能上前去问问是谁？

    说她是出身于贱籍的人，但她整个人的气度十分高华。

    说她是高门大户的女眷，只带了一个侍婢。

    但不知道为什么他们都不敢大声说话。

    也许是因为察觉到她周身的气氛，十分高雅。

    他们这些人一时间走舍不得走，但也不敢上前去打搅。

    凌霄自然察觉到别人的窥视，但她并没有打算追究什么情况。

    而这时被派出去跟踪窦嬷嬷的老车夫已经回来了，和阿武说了一下。

    凌霄就让阿武让老车夫先去吃饭，跟着他们一行人离开茶馆，神态轻松。

    而茶馆的人等她走后才出声，因为他们能够看出来这位女子应该是道家子弟。

    就是不知道是在家修行？还是在道观修行？有人看到凌霄走人有些着急，想要上前问一下。

    结果凌霄回头看了一眼，让那个想要结交的人登时不敢上前，凌霄没有凶恶的外面，但和那双平静的眼睛对过之后，让那个当事人根本就是不敢往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