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千万别难为情
第二道菜，是回锅肉。这一道菜，却是用猪肉做的。 而在大唐，猪肉都是贱民才吃的，那些贵族，是根本不会吃猪肉的。 当然了，这帮人，压根就没做过菜，也忍不出猪肉来。 看了猪肉，还以为是羊肉呢。 “这是羊肉？” “来尝尝！” “嗯，好吃，好吃！” “肥而不腻，满嘴流油，真香啊！” “这也忒好吃啦！” 今天，被程咬金这货，拉来整整三四十人。 做了满满五桌。 而每一桌的表现，都相差无几。 几乎菜一上来，几下就被抢光。 每个人都吃的满嘴流油。 没办法，今天吃到的菜肴，真的是他们这辈子吃到的，最好吃的美味了，没有之一！ 这让他们，伸出筷子，就再也停不下来。 这一次，李愔整整准备了十道菜，量又足。 尤其是程咬金那货那一桌的，都是用盆上的。 饶是如此，吃到最后，整整五桌菜肴，被吃的一点都没剩下。 矜持一点的，还剩下点汤汤水水。 那些武将桌上，连汤水都没有剩下。 吃完之后，他们才发觉，吃撑了。 这时候，几个伙计，才端着馒头呈上来。 菜都吃完了，这馒头上的，实在是太晚了。 但是实际上，如果换一座酒楼的话，这馒头上的时机，其实是恰到好处而已。 酒菜上来，客人喝完酒才会吃饭，哪里有这么快就吃完菜的道理？ 但是到了这里，菜肴实在是太好吃了，导致这些客人根本就没喝酒。 并且菜一上来就被抢光，然后等上馒头的时候，可不就一点菜都没剩下？ 这种情况，让上菜的伙计，都有些尴尬。 “客官，要不，我们再上两道菜？” “隔！不，不用了，我们已经吃饱了，隔！咦？慢着！把这馒头，拿过来给我瞧瞧！” “你们这，这是馒头吗？好大，好软，好白！” “啧啧，这馒头，天庭饱满，真个少见啊！” “看到这卖相，就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啊！” “来，给我来一个尝尝，味道如何？” 这些人，看到馒头，顿时震惊住了。 虽然吃的很饱，还是忍不住一人拿起一个，抱着品尝的心思，尝了一口。 但是这一口下去，居然发现，这馒头真的很好吃，让他们完全停不下嘴来。 不知不觉中，一个馒头已经下肚。 这些人这才发觉，这次真的吃撑了。 有多少年，没有这种吃撑了的感觉过了？ 吃过饭之后，伙计奉上茶汤。 这些客人，就喝着茶，慢慢聊天。 “噫吁戏，此味只应天上有啊！” “然也，然也！端的是妙不可言！” “唉，品过此等仙味，以后再吃人间饭菜，只怕味同爵蜡，再难入口！” “……” 一帮子文人在拽文，赞不绝口。 而武将那边，腆着肚子，一人叼着一根牙签，剔着牙，悠然自得。 每人就差叼着一根烟了。 吃过饭之后，程咬金腆着肚子，走到李愔面前，哈哈笑道：“秦小子，今天多谢款待，吃的真过瘾！等下次休沐，我们还来，哈哈！” 程咬金笑的得意至极，他就想看看秦川气急败坏得样子。 没料到，秦川笑眯眯的，根本没有生气。 “程将军好说好说，今天恰好是我秦庄酒家开业的大好日子，程将军能带领亲朋前来祝贺，小子荣幸之至啊！” “至于贺礼神马的，千万不要当回事！没有就没有，不打紧的，千万不要因为吃过酒没给贺礼神马的就难为情！不要紧的，真的不要紧的！” “对了，以后诸位来我秦庄酒家喝酒，一律九折噢！” 什么？ 听到秦川的话，程咬金彻底被惊呆了。 你昨天不说是特意请客的吗？ 怎么今天就变成你家酒楼开业了？ 还明目张胆的要贺礼？ 还不要因为吃过酒没给贺礼神马的就难为情？ 神马是什么马？ 你要贺礼都要的这么明显了，我们这些人难道不要脸的吗？能不给吗？ 至于被程咬金等人请来的宾客，更是丢的羞眉臊眼的。 这个程咬金，真是太不靠谱了。 你拉我们来也就罢了，人家酒楼开业，你就不能事先说一声的吗？ 现在两手空空的来了，酒宴也吃过了，连贺礼都没带，被人家直接当面说到脸上。 连老脸都丢尽了有没有？ 别说别人了，就连程咬金，老脸都有些挂不住了。 “秦家小子，你酒家开业，也不事先说一声，真是的！” “你放心好了，我们既然来为你庆贺，怎么可能不给贺礼呢？” “但是身上，实在是没带啊，这样好了，我给你打个欠条，明个儿就给送过来，这样总行了吧！” 秦川笑眯眯地说道：“程将军太客气了，我只是给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千万别当真，打欠条，多不好意思啊？” 听秦川这么说，程咬金的脸色，刚刚有所缓和，就听秦川接着说道：“秦老，笔墨纸砚伺候！” 程咬金得脸色，马上就变了。 这秦家小子，真不是个好东西啊！ 不多时，秦恭就将笔墨纸砚呈了上来。 秦川笑眯眯地说道：“程将军，请吧。” 程咬金气呼呼地夺过毛笔，刷刷刷，鬼画符一般写下了一张欠条。 秦川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的字，就像鬼画符一样难以辨认。 但是好歹能看出一千这两个数字来。 一千文钱的贺礼，马马虎虎吧。 接下来，秦恭捧着笔墨纸砚，让在场的宾客，每一个人都写下一张欠条。 这些宾客，每个人都写下一千文钱的欠条。 今天开业第一天，毛收入就达到三四万钱，去掉顶多一千钱的成本，纯收入也有两三千钱。 可以说是开业大吉。 等所有宾客走后，秦山拿着这些欠条，又喜又忧。 忍不住问道：“少爷，这些欠条，我们真的能收的回来吗？” 今天少爷请的，可都不是一般人啊，都是朝廷大员。 他们怕是连人家的门都进不去，这欠的钱，真能收的回来吗？ 秦川微微一笑说道：“秦老，你就放心好了，除了程咬金这仨货，其他人，都是要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