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雌雄同体
杨主任看着信誓旦旦的谷渐，噎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之前还唯唯诺诺任自己欺凌的谷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刚了。 做了这么多年的主任，自然是将仗势欺人玩弄的如火纯情，在他印象中谷渐完全就是随自己揉捏的。 可没想到被王主任怼了，遇到个谷渐还敢来针对自己。 “好好好，好一个谷首席，我倒是小看你了。”杨主任阴冷的看着谷渐，脑中已经开始迅速盘算，既然这个小子这般不识好歹，那就让他做这十台手术。 阻止不了，那就捧杀！ 毕竟，以他对谷渐的了解，虽然平日比较努力，但是距离主刀可还差很多。 完成手术不难，但是不出一点差池可能么？ 除非你做过千台以上手术，才有资格说熟悉绝育术，也仅仅是熟悉。 毕竟，妖兽种类繁多，光了解解剖都要花费数年的苦工，谷渐在自己手下这些年，还不清楚他几斤几两。 一个被自己撵出去的小医师，不知哪里来的底气这般目中无人。 杨主任恢复了淡然，年轻人终究是沉不住气，笑了笑：“既如此，这头一批的患兽，就让给你来做，要是十台不出一点差池，这一次的患兽，全部让给你灵宠科。” 杨主任冷笑了一声，便是带着手下转身就走，丝毫不给王主任出言的机会。 “谷首席，我在外科准备好了手术室等你来。” 一行人匆匆离去，生殖科的陆主任也是很是疑惑，这谷渐一个小小的医师，怎么来的底气。 众人离去之后，王主任脸上也是苦笑不已：“小谷，你有点冲动了。” 显然，王主任也不认为谷渐能够十台手术一点差池没有，但是话说到这里了，他也不好弱了士气去阻止。 “王主任，用人不疑。你放心，既然我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而且，要是连这十台手术都过不去，我们灵宠科即便抢了这次名额，终归落下话柄。”谷渐可是生怕王主任反悔，这可是关系到自己的任务。 “行吧。”王主任老脸上满是忧虑，年轻人终究是易冲动。 自己行医这么多年，不出大问题不难，可是一点差池没有怎么可能，况且杨主任毕竟是老江湖，眼睛可毒辣着。 “走吧，准备准备去外科。”王主任叹了口气，拍了拍谷渐肩膀，“你放心，有我在至少他们不能颠倒黑白。一切就看你自己造化了。” “王主任，放心。”谷渐一点不慌，淡定的一比。 王主任一脸无语，真是不明白这个家伙，已经到了这种关头，怎么就一点都不着急。 兽山送来的第一批患兽也已经推到了外科手术室。 两人很快来到了外科。 进入外科，谷渐也是感慨良多，毕竟自己在这里可是待了好几年。 走过熟悉的廊道，熟悉的诊室，看到一些熟悉的面孔。 不过，谷渐丝毫没有停下来打招呼的意思，直奔手术室。 很快，便是来到了门口，只是往里一望，注视到每一头患兽的时候，便是一个个的光圈扫描起来，病症同步出现。 系统在手，稳得很！ “呦，这不是小谷，怎么今天来我外科串门？”见到谷渐，外科首席，曾经谷渐的领导潘峰皮笑肉不笑的说到，“哦，想起来，你不是被开除发配到了灵宠科。” 外科的首席自然是看不上灵宠科，更别说谷渐，便是连给自己当助手，他都嫌丢人。 其他科室的医术师来自己手术室做手术，这不是砸场子是什么。 潘峰自然是极为不爽，冷嘲热讽一点情面不给。 谷渐看都没有看潘峰，直接走向了一头陆地蜗牛，壳子直径足足有一米半，螺旋的壳子尖端有着黄色，绿色，蓝色三色的纹理。 显然是兽山培育的新品种，完全成熟之后拥有时间法则的灵宠。 即便是刚成年，在陆地蜗牛身边修炼，明显的能够感受到时间流速变慢，所以，该品种是一种极为珍贵的灵宠。 不过，陆地蜗牛最大的缺陷就是生殖力极为恐怖，每一窝能够产下几百幼兽，但母本血脉又极难继承。 庞大数量的幼兽不但消耗母体，更是浪费兽山灵草灵木，一无是处。 所以，一般陆地蜗牛都采取人工培育，严禁私自繁育。 系统给出的建议就是第一个病例就是这头陆地蜗牛： 【患兽：三星陆地蜗牛，成年期】 【天赋能力：能控制时间流速1.5倍，范围方圆两米，持续时间一天】 【生命体征正常，还有一个小时生产，需要尽快去除生殖腺】 【备注：该患兽病例特殊，属于雌雄同体，需要取出两幅生殖腺】 谷渐走向手术台，像是吩咐助手一般：“潘首席，第九床的患兽，再有一个小时就要产第一窝，需要尽快手术。另外我需要双倍材料药剂，这些准备的不够。” 潘峰呆了一下，这外科手术室，除了杨主任，谁敢这么和他说话？ 这小子当真是找死不成！ 而且，潘峰刚才也看过这头陆地蜗牛，确实也是诊断出即将生产，可是便是连他不经过仪器检查都不敢定论多久生产。 这谷渐就是随便看了一眼，也敢这般武断。 而且，还需要双倍的药剂材料，一个医术师就是靠对药剂材料精准控制体现水平。 显然谷渐此人确实是水平有限，浪费材料，这怕是刚入门的实习医术师水平。 “以后不要说曾经在我外科待过。”潘峰冷笑了一声，“陆地蜗牛生殖腺是壳子的十分之一，刀口十五厘米就够了，不是切的越大越好。这些准备足够了。” 潘峰看着谷渐的架势，竟然准备开一个二十公分的口子，虽然只是差了五厘米，但是越是高明的医术师，越能够精准的控制创口。 创口越小，对患兽损伤还是后期恢复都好，可以说，光是切创口就能评价一个医术师的水平。 “这头陆地蜗牛乃是两套生殖腺，雌性同体。”谷渐寻了下开口最佳位置，然后起身，盯着潘峰，“现在按我说的去准备材料，我们时间不多了。” 一边说，一边拿起之前外科准备好的检查病例，谷渐扫了一眼：“杨主任，既然让我来手术，就请你的人配合我的工作。还有，这份诊断有问题，手术器械药剂需要重新准备。” 杨主任眯了眯眼睛，接过病例，这份诊断乃是潘峰下的。 看来谷渐这个家伙真的是来砸场子的，竟然敢说自己手下第一猛将的诊断有问题。 “呵呵，”杨主任放下病例，冷冷的说到，“既然，谷首席认为小潘的论断有问题，那么就按他的准备。” “杨主任！”潘峰一旁不满的说到。 “行了，既然人家都这么说了，就按他的来。”杨主任脸色不变，但是心中却是不知为何闪过一丝不安。 难道真如这个小子说的，是雌雄同体双套生殖腺，毕竟科室历史上出现过这种病例。 只是这个小子，就靠看了几眼？ 要是真的如他所说，那外科今天科室丢人丢大发了！ 不可能！稳了稳心神，杨主任叫过潘峰小声道。 “不过，要是真的是双套生殖腺，加上幼兽摘除，手术难度可成倍的上升，一个小小的一星医术师也不能应付的过来。” 杨主任毕竟是见过大风大浪：“即便是你看走眼了，但是最后还不是需要你给这个家伙善后，双套生殖腺可不是他能完成的。” “懂了。”潘峰深以为然，不愧是杨主任，到底是心细如丝，一下子抓到了关键。 就算碰巧猜对了又如何，手术不是靠说的，那是需要实打实的经验积累的。 双套生殖腺移除，怕是自己都要拿出十二分精力。 “哼哼，谷渐，想要羞辱外科，你可还不够分量。”潘峰冷笑了一声，便是去安排术前准备。 ...... 那个万界直播网上，超神手术间同步开启了直播，开始将两分诊断放了上去。 “咦，这是谁啊，竟然开启了医疗直播？” “现在的医术师都这么功力浮躁了么，竟然直播。” “是啊，就凭这种心态，一定也不会是一个好医生。” “这不是陆地蜗牛，我靠，竟然给蜗牛绝育，还弄一个雌雄同体，这莫不是岛国来的蜗牛。哈哈哈。” 新奇的直播内容，很快引来了很多人的关注。 尤其是一些医疗领域的观众。 直播妖兽的手术，足够新奇，而双套生殖腺摘除，更是很让人期待。 很快这个直播间便是吸引了很多的观众，尤其是很多医术师。 只是，这个神秘的直播间竟然没有定位，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医院，视频中的人物也是奇怪的被打上了面罩。 没错，很酷炫的面罩，就跟真的贴在脸上一样。 ...... 而在外科，此刻杨主任已经安排了其他科室的很多医术师一起来观看这台手术。 生殖科也来了几位专家。只要一会儿，谷渐就会知道自己是多么的不知天高低厚。 别说诊断错误，就算是蒙对了，看你怎么进行下去。 这一头陆地蜗牛可是很精贵的，出不得半点差池，看你一会怎么求着我给你善后。 毕竟杨主任也是纵横手术室数十年的老江湖，怎么可能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吓到，已经想好了一切对策。 杨主任甚至已经想到了一会儿，王主任仿佛吃了屎的脸。 哼，灵宠科就是灵宠科，要放正自己的位置。 “杨主任，我已经按照谷医师的要求准备好了设备器械。药剂也是一丝不差。不过，谷医师似乎有些托大，连我安排的助手都没用，准备亲自上阵，独自手术，是不是劝下？” 潘峰表面上似乎越说越担心患兽的安危，心里则是乐开了花，谷渐真的是自己作死。 “既然谷医师坚持，就按他说的办。”杨主任大手一挥，“你也来边上坐，好好像灵宠科首席学习学习。” 一旁的其他科室专家一个个面色古怪，看着手术室里面的谷渐，孤身一人。 “这不是胡闹么，为了一个赌约，要是陆地蜗牛生出个好歹，可怎么收拾。” 在坐的医术师显然都是各有心思。 而手术室内，清退众人，谷渐已经取出了手术刀。 按着之前构想的创口，一刀，又准又快的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