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大漠黄沙,深渊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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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夕阳,黄沙起。 这里是靡州城外,沙漠的入口处。 靡州城所坐落的这一座沙漠,可并不是没有名字的。当地的湛海人叫它“勇落”,这个词在古湛海语中是“魔鬼”的意思。而外人则更为直接,直接将它叫做“恐怖沙漠”。这名字虽然俗气,但一传十十传百,人们逐渐便忘了它的原名。 恐怖沙漠,这个名字给得一点都不冤枉。 这片荒漠是蓝之国“湛海”与黄之国“蜃楼”的接壤之处,从湛海最为繁荣的北部往来两国,若是不通过这片沙漠,便只能南下穿过蜃楼国的崇山峻岭,接连穿越两次边境,再顺着湛海的母亲河一路南上,才能到达蜃楼唯一与外界通商的商业都市“迦楼罗”,历时至少一个月以上。 可若是取道恐怖沙漠,最长不过四天时间,便能到达目的地。 但古往今来数百年,无数能人异士,知名商队,甚至是湛海的军队“蓝衣铁卫”,从未有人能够横穿这片沙漠。进入沙漠的人们,无论用什么方式与外界保持联系:飞鸽、飞鸦、快马,甚至是空中令箭,都必然会在第二天晚上失去踪影。 这片沙漠一片死寂,贪婪地吞噬所有进入其中的生命,连骨头都不吐出来。靡州城是沙漠附近最后一处安全的地方,谁敢再往东走二十里,那便是真的不要命了。 城市的西面同样不简单,那里是一座黑色的裂谷,深夜常传来若有似无的风声与呼号,仿佛是厉鬼在其中哭喊一般,当地人所说的“悬崖”正是这里。这座裂谷深不见底,一直延伸两百公里,才有一座突如其来的高山拔地而起,这中间两百里的无底深渊中究竟有什么东西,谁也说不清楚。 大约在三百年前,当时湛海的真龙天子,手持“龙之眼”的战武帝刘越参考古籍,相信终有一天会有魔鬼从这片黑色裂谷中爬出,威胁到三国真龙的后代。于是便派了数百工匠从这座峭壁上垂直悬下,耗费整整六十年时间,将半块山崖凿空,雕刻了一座深达百米的三神龙相争像,希望以此镇压深渊中可能出现的魔物。 从未有人相信刘越的说法,但天子令下,不得不从。为了雕琢三神龙雕像,这六十年内至少有四百余名能工巧匠从悬崖不慎落下,坠入这无尽深渊当中,除了尖叫,他们就连粉身碎骨的声音都没有留下,就像进入沙漠中的探险者一样,他们也同样被这座深渊“吃掉”了。 但说来也是奇怪,自从三神龙的雕像最终落成之后,深渊中传来的呼啸风声和莫名的号叫声确实减少了一半,这片不断呼号千年之久的深渊可算安静了不少。反正人也死了,雕像也成了,当地人索性就相信这便是神龙的庇佑。这故事传到三国,每天往来朝拜神龙的人也是不少。靡州城中大量来来往往的旅人,除了无所不在的商人以外,大部分都是信奉神龙而来的朝拜者。 靡州城坐落于这两块“风水宝地”之间,也算是命途多舛,几百年前,湛海的天子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境内还有这样一座城市,就连蓝衣铁卫都没有派驻,险些逼疯了靡州城的城主。不过这地方也是真不咋地,没酒没肉,没花没茶,若不是为了寻找张三口中那个“江湖艺人”应启丞的踪迹,叶止还真不愿意来这个破地方。 离开了琼花楼,叶止立刻拉扯影子,展开黑翼攀过城墙,逃到了城外的荒野与飞沙之中。“白狗”汪洋的鼻子再好,在这片飞沙肆虐的荒地里也闻不出什么来,只能呛他一鼻子沙子一脸灰。 此地还未深入恐怖沙漠的腹地,叶止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背对着一块石头顶住沙漠的狂风碎沙,便简单地用两块帆布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打算在这里熬过三天,等到满月。 师之然说得已经很多,提供的线索也极为清晰。如今的叶止,虽然仍未知道这神秘的“黑猫”究竟是何方高人,或者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但至少已经明白自己处于一种怎样的境地。 九年来,他使用着各种虚假的身份与“鬼使”的威名,早已习惯了待在暗处伺机而动。没人知道他的身份,没人知道他的目的,他是猎人,所有人都只能是猎物,等待着被那柄轰鸣的大刀狩猎——但这次不同了! 这一次,这只“黑猫”比自己藏得更深,比自己更善于动用手中的资源与信息。他指使师之然假扮萧千澈,随后又将她随手抛弃。他故意让自己发现萧千澈的尸体,甚至让自己亲手将棺材送到了白衣楼手中,让“鬼使”成为众矢之的。 他知道师家被灭门的事情,也知道姓师的人死得并不干净。他知道自己与萧千澈的恩怨,更清楚在看到那张脸之后,自己绝不会置身事外——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在他的操纵之下。而他呢,他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的踪迹,他深知根本没有进入这个“局”中。 他是谁? 他的目的是什么? 我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叶止抬起头,望着残缺的月亮,沉默的夜与风沙。他回答不上来。 他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相信那个聪明的女人——师之然。她掌握的信息并不比自己少,他们二人联手,或许真的可以揭开那只“黑猫”的真面目。更何况,她既然能够使用黑影,或许还与消失了整整九年的魔教有关系。如此一来,三千不归的事情…… 叶止还未来得及细想,突然“嗡”地一声,插在地上的苗刀震动了一声。还未等叶止握住,它居然自己跳跃而起,一阵嘈杂的声响与金属的火花之中,苗刀已经生长成了完全体的狂刀,锯齿转动,齿轮轰鸣,仿佛想要立刻切开些什么一般! 叶止抬起头,他知道,有人来了……不,不是人!应该说,是他的“委托人”来了。 远远地,在那深沉的夜色之中,在那呼啸的黄沙之中,在那恐怖与为止的黑暗之中,有一个支离破碎的,半透明的男人缓步走来。他拖着疲倦的步伐,拥抱着巨大的悲伤,满腔的恨意走来!他燃烧着自己,直到将自己的灵魂都燃烧得几乎崩坏,在这个广袤的世界当中,他烧烬一切,终于找到了面前的这个男人。 “你……你就是鬼使吗?” “我有……我有一件事想要托付。我知道规矩,如果你能让我大仇得报。我的灵魂……我的灵魂……你就拿去……都是……都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