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九十四 申家的应对

    有着郑一平的蜜汁秘药，审问过程很顺利，照着得来的信息，穿越者们发动海神号，与申屠一起展开了一场大明世界的登陆营救行动，代号“福清登陆”。

    此次登陆行动只有穿越小队加上太阴派新任护法申屠十人，他们下午出发，到了福清沿岸已经入夜，未免夜长梦多，大家连夜展开行动。

    魔宠和无人机全都放出，夜视效果下，准确的探明了申屠家人所在的位置和情况，一队全部是超凡职业者，还有一个后天顶峰的术士和一个先天武士，还有各种法术加持，在申家族群村落里救出几个人来完全是杀鸡用牛刀，不在话下。

    申家虽然也算是诗书传家了，但发迹不过三代，从申福口中得知的情况，目前申家倒是有几个子弟拜入江南一些书院学习，成为了预备役的儒家法师，但是无论是天资还是底蕴都难以跟真正的世家子抗衡，所以尚且还是学徒阶段，羸弱的身体和没有什么杀伤力的低级戏法，穿越者手下一个二级民兵只要近身就可以轻松让他们团灭。

    何况穿越者们根本没打算给他们照面的机会。

    在深夜人们睡梦中，没有惊动任何人，有自然职业的车晨安抚了看家护院的狗狗，穿越者们就顺利救出了申屠的老母妻儿，除了随身细软祖先灵位什么的，别的一概没动，一行人轻身上路悄然返回海边，乘坐海神号回归东番岛。

    兑现了承诺的穿越者们赢得了申屠全家上下的感激。

    申屠虽然不算是好人，做黑旗帮帮主时候尽管没有杀人放火，但也没少抢掠商船，手底下也有好些人命，但那都是战斗时候杀敌的行为，平时可没有欺男霸女、草菅人命之类的恶行。

    可以说一个人的罪恶值如果能够像游戏里那样显现的话，申屠的罪恶值甚至还赶不上那位被砍头的梁大官人。

    而且因为从小失去父亲，孤儿寡母备受欺辱的经历，让他的性情比较偏激，这样的人一旦心甘情愿选择效忠，那往往会比一般人更加忠诚。

    何况现在已经被卡牌化，对主人的感激只会让申屠做事更加主动积极。

    ……

    福州府衙后堂里，作为知府大老爷，梅显祖是不必要每天坐堂的。

    因为一般邻里纠纷、鸡毛蒜皮的民事案件都是由城内两个县衙里的坐堂官负责的，属于候官县片区的由候官县令审理，属于闽县片区的由闽县县令负责，所以说，古代最辛苦的官，县令应该能够排在前三，一县之地的大小事务都要一把抓，治安、经济、治学、农事等等都要县令亲自过问，要不怎么会叫父母官呢？

    可是这样事事管，却事事不精，就会造成权力失衡，冤假错案频发，凡事都看知县大老爷的意思，精明能吏自然如鱼得水，要是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书呆子，那就凡事只能糊弄过去，一旦遇到灾荒年间更是应付不过来。

    所以很多精明的皇帝和上官也意识到这种制度的缺陷，但都无力改变，所以他们都喜欢用能办事的手下，宁可重用会做事的贪官，也不要只会说不会做的清官，后者名为清官，实际上却是庸官，害人害己不说，长此以往甚至容易造成社会不安，颠覆王朝统治。

    梅显祖，字光耀，别看叫显祖这个在民间常见的俗气名字，其本人却是一个生活讲究，容貌俊秀的中年帅哥，本身自带一股子雅气，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文艺青年气质。

    尤其喜好丹青书画，本身也是师承东吴画派名家，一手工笔惟妙惟肖，他的画在民间和官场上都比较受追捧。

    此时梅显祖正在观赏前次那位画友留下的画作，门下幕客走入送上一叠文书。

    “东翁，福清县送来的公文，却有一桩糊涂事。”

    梅显祖本不耐烦公事，听了师爷说的有趣，便拿起来看了看。

    原来是申家那边发动官场的力量，请福清县令发文询问淡水一地两巡检的事情，并有申家的状子状告车晨等无故残杀朝廷命官。

    显然这几天功夫，先是黑旗帮覆灭的消息，又有申屠一家失踪的事情发生，申家再怎么迟钝，也发现问题不对，全力发动之下，自然很快就得到了消息。

    然后梅显祖不屑笑道：“确实糊涂，这福清县今年的考评估计要再下一步了。且去拟一片公文申饬福清县，敲山震虎让那申大有安分一点，别总依仗阁老的名号胡作非为。”

    这已经是很重的评价了，如果这话传出去，就代表着府尊大老爷的意思，估计有不少申家不对付的势力会出手打压。到时候申大有就算不会伤筋动骨，也免不了一阵焦头烂额。

    照常例，一般三尉都是武职出身，武官受封三尉这样的世袭贵爵，封地在某一县中时，通常由地位最高的轻车都尉兼任本县巡检，当然这里指的是大明境内的府县，像穿越者这样的海外领地就不必如此，这里也没有县衙府衙等衙门。

    不过谁让那位福州府尊看车晨这个新晋贵爵顺眼，所以，在合理之中干脆就给他安排个淡水海防巡检司之职，当然巡检司的衙门都需要车晨自己去建，更不要说兵丁自招了。

    这件事里，梅显祖自己所做虽有私心，但完全符合朝廷规矩惯例，任谁也说不出错误来。而且事情捅出来之后，他也可以借一步申饬福清县，竖立自己一府之尊的威严。

    说起来这事情也是大明地方官场信息传递不清所导致的事故。

    因为候官、闽县两县治下已经各有巡检司执掌巡逻捕盗之事，所以府衙那边就把车晨这个巡检就挂名在闽县衙门之下，但是属于府衙直管。

    反正都是海外蛮荒之地，官府那边也不会管事，就让车晨他们自己玩去吧。

    因为不涉及原本的府县，府衙和两县也没给别的地方官府发照会，地方上也不知道福建地区上又多了一个区区巡检职位。

    所以现在车晨名下除了轻车都尉的爵位、东番卫世袭千户之外，还多了一个淡水海防巡检的官职。这也是正九品的巡检，不是那种不入流的杂官，相当于旧时候的县尉，类似现代的县警察局长，当然只是负责防火捕盗缉私等职责，权力要比县警察局长差一些，却也可以说是一县之地除了县令、县丞、主簿之外的第四号人物了，与巡检平级的县教谕本身主管读书人的事情，地位清高但实权却不如巡检。而且车晨这个巡检不同普通巡检，乃是海防巡检，加了这二字，就相当于县警察局长加海警大队队长的职权，自主性更高权力更大。

    可巧的是，淡水本地汉人聚落之中，竟然已经有了一位淡水巡检。梁大官人这个巡检据说是花钱从福清县那边买回来的。这事情原本只是个小事，福州府这边基本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也是一笑而过罢了。

    但现在你福清县任命的淡水巡检跟府尊老爷任命的淡水海防巡检撞上了，那事件的性质自然就不一样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