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9章 幕后之人(第二更)
塞琉的勇士和孔雀王朝的人相貌并不是非常的相同,但是却也是有着十分相似的地方的,究其原因,就是因为在这两个王朝的发展过程当中曾经签订过友好的盟约,在盟约签订完了之后,塞琉和孔雀王朝的百姓之间往来的也就十分之多了。 在塞琉王朝之中,甚至存在着这样的一种说法,那就是要是哪个女子嫁入了孔雀王朝,或者是哪个男子迎娶到了孔雀王朝的女子,那可都是光宗耀祖的事儿。 这样情况的结果就是在塞琉和孔雀王朝的交界处,有着不少这两个王朝的混血之人,而且不在少数,这个时代的这两个种族之人的样貌差别本来就不大,这么一来,那真的是让大秦人根本就分辨不出来他们捉住的这些人到底是不是孔雀王朝的人。 蒙恬和田言站在前面,嬴高坐在主位之上,面色不善,的确,虽然嬴高依靠着这一次出来之前张开给他打造出来的袖里箭来了个绝地反击,但是这一次的刺杀也可以说是嬴高登基一来所遭遇的规模最大的一次了。 要是没有嬴高的袖里箭的话,田言能够在赵虎的手底下坚持多长时间完全都是难以预料的事儿,真的要是到了那一步的话,事儿可就大了。 一个大秦的读书人正在用严厉的口吻向一排跪在地上的人询问着什么,显然,他们是正在询问这一次过来的主使者到底是谁。 但是没有一个人说出自己的主使,因为他们全都是由塞琉的君主安条克三世亲自派出来的,在出发之前,他们全部都已经受到了安条克三世的告知,不论发生了什么样的情况,都不能将塞琉说出去,而且安条克三世当初已经为这些人到了这一步的时候做好了培训,他倒是没想到今天真的能够用上。 “君上,这些异族人的骨头当真是硬得很啊,要是不给他们一点颜色看看,怕是很难让他们就范!” 蒙恬眼看着这些人像是一个个的木头一样,怎么问嘴里也是没有话,当时就有点急眼了,他这么问嬴高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自己要大开杀戒了。 嬴高虽然不远造太多的杀孽,但是你不杀人家,人家可是来杀你的,于是摆了摆手,示意蒙恬按照他的办法来就完了。 蒙恬正憋了一肚子的火不知道找谁去发呢,听了嬴高的命令之后,直接一把就拎起来了一个离他最近的塞琉勇士,冲着那已经说的口干舌燥的翻译说道:“你告诉他们,要是再不说,后果就跟他一样!” 眼看着那个书生把自己的话已经告诉了那几个勇士了,蒙恬也不废话,拔出了自己腰间的短刃,一瞬间就给他手里面的那个塞琉勇士给来了个一剑封喉,当时这个县寺里面就是血溅五步的场景。 斩了一人之后,蒙恬挥了挥手,底下上来一个侍卫,把这个人的尸体抬了下去,之后,那个大秦的书生又问了一句,但是这一次,依旧是没有人回答他。 距离蒙恬第二近的人重蹈了覆辙,又是一次血溅五步。 于是乎,在嬴高的眼皮子底下,蒙恬一连着斩杀了四个,他的衣衫上已经满满的都是血水,显得原本有些儒将之风的蒙恬十分的万分的狰狞。 终于,第五个人有些坚持不住了,他在蒙恬正要走到他的面前的时候,忽然之间跪在了地上,显然是没有承受住死亡逐渐降临的压力。 跪下了之后,他转向那个能够听懂孔雀王朝语言的读书人面前,叽里咕噜的说出了一大堆话。 那人听了之后,脸上也是显出了一丝的惊讶,之后连忙转身面向嬴高,跪下之后说道:“君上,此人倒是招了,说他们乃是孔雀王朝管辖下摩揭陀人,因为君上下令在孔雀王朝的境内拆除所有的寺院,禁止僧侣传教,所以对君上十分的憎恨,这才联合了之前那个大秦人,对君上进行了刺杀。” “继续问他,他们是如何和那个大秦人结识的。” 那读书人一问,那人果然又是开口说了一通。 “此人说那大秦人乃是一行数人到了他们的地界上,和他们族中一位德高望重之人商议了一番之后,他们那个族人就派出了他们五十个勇士听从那人的指挥,而那个大秦人只告诉了他们干什么,却没告诉他们目的是什么,直到他们把君上拦截住了之后,那个大秦人才告诉了他们这一次是要刺杀君上!” “君上!那数人肯定就是胡亥和赵成等人,只是没想到,胡亥的身边还有这样的人物,但是如今既然知道了他们躲在摩揭陀人的地界上,倒是也好办了!” 没等嬴高继续发表自己的评论呢,蒙恬倒是先甩出了这么一句恶狠狠的话。 “这么强悍之人,一定是那赵成身边所携带的,赵成乃是赵高十分器重的一个族弟,虽然之前赵高得势的时候不过是在咸阳城中干一些个贵族子弟该干的事儿,但是赵高若是早就想到了他的身后之事,是一定会给赵成留下高手的,不然这厮如何能独自存活这么久?摩揭陀人?他们为何会有这么强悍的武力?” 对于摩揭陀人,嬴高并不了解,只是大概的记得他们应该是孔雀王朝时期这片地界上的一个种族。 按照那个刺客的说法,他们这个种族基本上就是以僧侣居多了,所以才会对嬴高如此的憎恨,而胡亥和赵成等人到了孔雀王朝的地界上,经过了一番的打探之后,得知了嬴高对于寺院的禁止,利用这一点挑起一些地方对大秦的仇恨那都是有情可原的。 而恰恰在这个时候嬴高大张旗鼓的到了孔雀王朝的地界上出巡,所以这一次刺杀也就算是顺理成章了,毕竟胡亥之前都是干过这样的事儿的,嬴高隐约的记得,今天的这个大汉,从身形上看来基本上就是上一次在大秦境内刺杀他的大汉。 “咱们管他什么摩揭陀人为何如此,他们既然全部都是僧侣,显然也并不是在干着什么好的勾当,此番正好一举将其歼灭,省着等到了我们去占领的时候再多费力气了!” 蒙恬的意思,自然是要派兵去打摩揭陀人了,但是这个时候嬴高的眼中却满是沉思。 最终,蒙恬没有派人去摩揭陀的地界上,自己也没有去,而是跟着嬴高好像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继续开始了对于下一个城池的巡查。 刺杀这件事,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知道的人几乎都被嬴高和蒙恬给下了封口令,而且嬴高确实也是没有什么事儿,这个事儿暂时也就算是过去了。 是夜,田言和嬴高站在一个距离华氏城并不远的城池之前的城主府中眺望,田言看着嬴高的神情,终于忍不住问道:“那日的刺杀之事,君上为何不让蒙恬将军率军前往摩揭陀,一旦能够在那将胡亥和赵成捉住,岂不是十分的好?” 胡亥和赵成一直是嬴高的一块心病,这件事田言是知道的,现在他们终于露头了,田言当然也觉得应该好好的试一试这个机会,一旦能够成功的话,对于嬴高甚至于大秦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夫人可知朕为何会禁止在这孔雀王朝之中传教或是修建寺院?” “难道不是君上对于那些邪门歪道之辈的痛恨?” “他们与朕无冤无仇,就算是得了势,那也得巴结朕,朕为何要痛恨他们?寺院的初衷并不一定都是坏的,只不过到了最后,可能总归会违背自己当初的初衷,所以朕在可以用大秦的秦律去完善大秦的内政的情况下,并不需要寺院和僧侣,但是朕不过是想要把僧侣变为普通的百姓,他们可以得到朕的土地,房屋,粮食,甚至可以婚娶,而且据朕所知,绝大多数的僧侣都已经接受了这样的条件,在这样的情况下,肯定已经知道了大势的摩揭陀人这样做岂不是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哦?君上的意思是,那人最后说出来的摩揭陀人并不是真的幕后主使?” “朕也不过是有所怀疑,所以并未让蒙恬轻举妄动,那摩揭陀虽然的确是一个僧侣居多的地方,但是朕这几天粗略的打听了一下,发现那里的人十分的不好战,不好战的人,怎么能培养出那样冷血的勇士?而且之前胡亥他们可能召集到的几万人是消失在了匈奴统领的地界上,这是做不得假的,但是摩揭陀人所在的地界却是在孔雀王朝的东南方向,这不得不让朕怀疑啊!” 田言听了嬴高的分析之后,倒是连连点头,因为她发现,之前自己认为已经被蒙恬给审问出来了的实话,在这个时候竟然是这么的漏洞百出。 同时,在塞琉边境的城中,一匹马快速的跑到了城下,马背上驮着一个人,那人趴在马背上,不知道是死是活。 守城的雇佣兵看到了这一幕,连忙把这件事告知了胡亥,胡亥一听,冷汗唰的一下子就下来了,因为他已经预感到了,这个人应该就是赵虎,于是连忙带了医者亲自到了城门,一看那马上带着的果然是赵虎,二话不说连忙将赵虎抬到了城中。 经过了城中医者的检查,赵虎乃是腹部受了创伤,但是创伤并不深,造成他奄奄一息的缘由是中了一种在这个地界上比较罕见的毒药,那医者还说了,这要是换一个人的话,这个时候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个来回了,所以赵虎还是有恢复的可能性的,这个可能性有多大,就看他自己了。 胡亥和赵成亲自照顾了数日之后,赵虎终于是幽幽的醒了过来。 他们二人见赵虎的意识是情形的,都忙不迭的开始问他,刺杀的事儿究竟发生了什么,以赵虎的能耐,带着五十个塞琉的勇士理应不会这么惨,但是如今却是这么个情况,赵虎都已经九死一生了,他们一猜就知道那五十个勇士基本上就是够呛了。 “大秦皇帝的身边不知为何竟然有一个一身本事并不下于我的女子,若是没有那女子,纵然大秦的皇帝身上有再多的暗器,也是奈何不了我,大秦的皇帝当时和那女子显然是商议好了,故意以自己的身躯露出了一个破绽给我,我仓促之下忘了提防,被大秦皇帝随身携带的不知是什么暗器所伤,而且那暗器上有不知什么毒物,这才导致了此事的失败,若是我所料不错的话,此次带去的那五十个塞琉勇士除了死去的之外,定然是全部都被大秦的军士擒住了,我所担忧者,正是万一大秦人从塞琉的勇士嘴里审问出什么东西来的话,我等可就危险了!” 因为赵虎回来的路上已经耽误了几天了,而现在又昏迷了好几天才醒,所以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已经是相当的急促了。 胡亥和赵成对视了一眼,又全部都想了一番之后,胡亥率先开口道:“要是真的是大秦人从哪些塞琉的勇士口中审问出了什么的话,怕是在你回来之前大秦的军队就已经到了塞琉的边境了,但是直到现在,塞琉甚至于匈奴人所掌控的领土上都是风平浪静的,怕是大秦人至少到现在还没审问出什么。” 胡亥的话倒是让赵成和赵虎都点了点头,之后赵成还是沉声说道:“此事既然已经到了定论,那么无论成败都应当让塞琉的君主知晓,不然以后我们和塞琉的合作将会是十分困难的局面,我今日便启程前往塞琉的都城一遭,将此事说明。” 赵成在又问了一番赵虎当时确切的情形之后,当时就起身赶往了塞琉王朝的都城。 安条克三世其实早就已经知道了赵虎负伤回到了塞琉的事儿,他也的确是在等候赵成的前来,只不过到了这个时候,他就算是用脚指头都能想明白,这次刺杀的事儿肯定是失败了,而且他的那五十个塞琉的勇士肯定是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