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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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在巴人煤矿,蒋红卫是个很受矿工欢迎的矿长,即便这个委员长打人骂人是常事,即便是身为一矿之长指手画脚还会命令人,可人家有本事,能说得出道理,又会调度生产,还敢下井指挥救援,还不克扣工人的血汗钱,工人的一些小过失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样的领导别说是现在,就是在当时也是很少见的。 那天晚上完成了对冒*事故的紧急处置,回到了地面,就把大食堂的厨师给全部轰了起来:"搞点好吃的。这个矿最有学问的家伙大难不死,得压压惊;大家伙忙乎了大半夜,总不能饿着肚子去睡觉吧?" 有这样的领导就是一种幸福,这是王大年的深切体会。 大食堂那个简陋的饭厅的几张大圆桌上坐满了人,梁冬清就从保管室里提了整整一箱酒,很慷慨的对矿工们说:"今晚放开酒量喝,这个家伙一炮炸出个金**,肯定会得到老板的不少赏钱,不喝大年哥的喝谁的?" 蒋红卫也在桌上和大家一起喝酒,这就是他难能可贵的一面,工作上是上下级关系,不仅严以律己,也严于律人,可是别的方面却没那些官架子,不仅给自己斟酒,也给大家倒酒,可就是不给王大年倒,人家的话说得有道理:"全矿的人都为了他们这两个混蛋忙了大半夜,没把他们吊起来打一顿就是便宜他们呢,还是让这个家伙谈谈当时的情况再说。" 王大年就一五一十、详详细细的把发现、放炮、坍塌的整个过程都说了,蒋红卫没说对也没说不对,只是很详细的对整个事情经过进行了很详细的询问。最后才把一大碗鱼肉和一大碗酒都推到他的面前:"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是书上说的,可是在我们这里,冒*的事经常发生,算不得稀奇,瞎猫碰上了死老鼠也没什么了不起,就是连皮也没擦伤一块倒有些少见,你**的就可以喝点酒压压惊。" "秀才。"梁冬清拍了拍他的肩,问了一句:"唐诗里有没有这样的诗句?" "有的是。"王大年张口就是,读出来的居然是叶绍翁的《游小园不值》:"应嫌屐齿印苍苔,十扣柴扉九不开。**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 "放屁。"蒋红卫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别把老子们都当成文盲了,这首诗和你刚才的遭遇有什么联系?" "关系密切着呢。"王大年笑嘻嘻的解释道:"想想那些勘探队员,翻山越岭、千辛万苦找到这个大山深处,好不容易找到这个矿,却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想想那个前任煤老板,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有眼不识金镶玉,轻而易举的将一座金山给放弃了;想想我和武松两个人就是那第十个去扣柴扉的人,偶然一抬头,就看见了那一枝红杏。" 梁冬清拍着手笑了:"妈的,你这个家伙有门板也挡不住的运气,歪打正着就找到了一个新矿;被冒*堵在巷道里却毫发未伤;胡说八道,又能和唐诗联系在一起。干脆,别**的下井挖煤去了,就留在井上当个管理人员也好有个前途。" "日白佬说得有理。"蒋红卫在用力地啃着一块骨头,随声应和:"有知识、又年轻,先从生产调度干起,要不就当个安全员,或者也跟着日白佬去搞业务。" "谢过了。"王大年有些苦笑:"两位的好意我心领了,可要是我真的去干你们说的那些工作,马上就会被人揪着耳朵拉回去的,我们可是有言在先,只能下井挖煤。" "混蛋!"委员长就毫不客气的又给了他一巴掌:"说这个话的家伙不是白痴就是有病,在井上搞管理工作那是一门技术,挖煤工就是凭力气挣钱,有什么可学的?" "用官方的话说叫做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可是换一种说法,就变成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意思一样,不过就是表达方式有所不同。"王大年也笑了笑:"实话实说,如果不是为了下井挖煤,我还不能到这里来呢。" 所有的人都认为这个长的有些帅气、也有些知识、还有些文雅的年轻人说得是酒话,谁会无缘无故跑到井下去挖煤?不是疯子就是大傻。 王大年是被人从他的*上的被窝里面直接拉出来的。 和那些参加救援的矿工在大食堂喝了大半夜的酒,散场以后因为月光好,也因为心情好,就不得不陪着因为救援顺利,加上又发现了新的矿脉而显得很兴奋的蒋红卫在山间小路溜达了好一会儿,那个因为多喝了一些酒就有了些醉意、更加夸夸其谈的梁冬清就决定给王大年一个惊喜:"看见没有?对面山上第三排第二间有两个女人。男人现在在井下,我去缠住那个当妈的,委员长去把那个女儿叫出来。人家是学生,还算干净的。" "这份情我领了,可这个女孩我不敢要。"王大年推得一干二净:"梁兄为什么要蒋哥去叫那个女孩,还不是因为那个女孩对咱们的矿长有那么点意思。可委员长心里有人,就把她推给我。那可是烫手的白炭,人家一看不是蒋哥怎么办?人家要是喊非礼怎么办?我可不想偷鸡不成反赊一把米,还是回去一个人睡觉的好。" 三个人都在笑。 等到他们回到他们所住的那个工棚的时候,早就是夜半三更了。房里安安静静的,听不见*板吱吱呀呀似的声音,也看不见蚊帐东摇西摆,更没有常有的男人的**和女人的**,这倒有些反常。梁冬清把一个用塑料袋包着的酒菜扔进了武万全的蚊帐里,还醉醺醺的骂了一声:"武哥,是不是在歇歇?妈的,女人的身上就那么舒服吗?那两片肉就吃不厌吗?就是连续作战也得补充体力嘛,子弹打光了也得补充弹药的。" "妈的,今天真是邪了门,这个家伙平时总是贪得无厌,不把人折腾得死去活来不松手的。今天不过就只做了一次,还没有尝出味来就睡得像头死猪。"雷淑芬软绵绵的声音从蚊帐里传了出来,其中不乏埋怨:"日白佬,要不我干脆换到你的*上来,咱们继续!" "做点好事行不行?"梁冬清笑嘻嘻的一边脱着衣服一边钻进自己的蚊帐里去了:"雷姐可是咱们矿长的专属,咱们矿长指到哪里就躺在哪里,要上还是上矿长的*吧。" "妈的,滚回去!老子和焦裕禄一样,不吃人家嚼过的馍!"喝的醉醺醺的矿长一点也不给她面子:"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老子们明天还要早起,忙得很,没时间干那种事!你**的怎么这么好的精神?怎么就不知足?" "我是女人嘛。"雷淑芬一点也不生气,一边起身穿衣服一边回答着:"委员长,我可有话说在前面,是你要他上我的,我可是听你的话,照你的指示办的。我不是你的那个黄脸婆那样不知趣的女人,你愿和谁好是你的事,可我还是你的人。" 没有人答应这个女人。 听见武万全如雷的鼾声,三个男人马上就有了入睡的感觉。都睡得很快,很熟,王大年直到第二天被人从被窝里拖出来的时候还没有睡醒呢。 他睡眼朦胧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已经很高了,首先看见的是从门外洒过来的一片灿烂的阳光,还有玻璃被打破以后用塑料薄膜蒙着的窗户也是一片金黄,还有门背后不知是谁贴在那里的一幅大嘴舒淇的彩色照片。听得见卷扬机的马达声,还有那个很大的鼓风机低沉的轰鸣,当然有鸡叫、狗吠,还有男人毫无忌讳的大声唱歌,他才明白自己身在何地。 再眨了眨眼睛,清醒了一些,王大年就看见了揪着他耳朵的是天官牌坊后面的二十四号楼那个怒气冲天的张广福,还有那个弥勒佛似的肖德培,而叼着烟的则是那个峡州餐饮行业最大的耀东酒楼的程耀东。当然有些不相信这是真的,就又眨了眨眼睛,大哥大依然还在,肖外长和程耀东也依然还在,蒋红卫和梁冬清也在,于是就知道这是真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