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九、不明来历的人
程向宇回到了公司上班，生活按原来的轨迹继续着，他嗜睡的毛病也渐渐好转，但依然想不起夏可菲。 自从他到公司上班后，部门经理不再像原来那么信任他，对他很冷淡。那亚也有意疏远他，不像原来“师傅”叫得那么亲切。段小萌也刻意回避他，她立志年度内找个男朋友。 对于他来说都没什么重要的，马上就要辞职的心情占据着他的情绪。 晚上回到住处，总觉得有另外一个人曾经在这里生活过，冰箱里的东西超过了一个人的使用量，被子也是双人的，碗筷餐具都不像一个人使用的样子。 没有人能告诉他真相，父亲也总是闪烁其词，让他不要再多想，相信更多的证据最后都会慢慢浮出水面。 人无聊的时候就想约朋友，约了几次徐胖子，都以失败告终，仿佛他有忙不完的事。 张梓婷回来后约他吃过一次饭，程向宇想起酒吧街那次，张梓婷最后是被她连扶带拖回去的，严正声明吃饭可以，不喝酒。 说起来那次最惊险的就是偷听到黑暗处男人的谈话，男人回头望见他时，他的确很惊慌，他以为男人会问他什么，但男人就那样走了，程向宇想为这点小事不至于灭口，可还是忍不住担心。 程向宇的住处租到年底，他给父亲说他租期一过就回家住，父亲很关心他的身体，经常问他头疼不疼，是不是疲乏想睡觉。程向宇注意到他给父亲说一切都好时，父亲紧锁的眉头依然没有舒展。 徐胖子终于有时间和他见面了，他感觉这个狡猾的家伙有事情和他说，他们约在程向宇公司附近的一家川菜馆。 原本程向宇以为自己会先到，没想到他到达后，徐胖子已稳稳地坐在那里，菜、啤酒都妥妥地点好。 “兄弟，见你一面真难。”程向宇笑着说。 “公务缠身，公务缠身。” “今天怎么这么有兴致，能抽出时间？” “不是故意的，多包涵，先吃饭，我早就饿了。”说着，徐胖子将啤酒倒进杯子。 程向宇举起杯子，“为今天的见面，先干一杯！” 两个人一饮而尽，程向宇说：“其实我渴了，再干一杯也没问题。” 徐胖子呵呵笑着，“我也渴了，你来之前我一个人已经喝了一瓶了。” 两个人都笑了。 程向宇说：“总感觉你小子有事跟我说。” “从哪儿看出来的，莫非你掌握了望闻问切的技术？” “从你反常的表现，一般约你总说有事，突然有空见面，必定另有企图。” “没发现你挺适合当公安的，刑侦科欢迎你。” 程向宇开始大口吃菜，“这个小炒黄牛肉好吃，肉很嫩。” “我喜欢吃麻婆豆腐。” “把‘麻婆’去掉你更喜欢。”说完两个人又笑了。 “看到你这样我就放心了，本来以为你还没走出夏可菲离开的阴影。” “伙计，等一下，你们为什么都给我提起夏可菲这个人，我不认识她。” 徐胖子放下筷子，添上啤酒，“你是开玩笑呢吧。” “是真的，我的记忆里没有这个人。” “上一次咱们见面时，你胡子拉碴的，就是因为夏可菲走了，你伤心过度。” “我现在这么说，你们都不信我，你说我是不是失忆了。” “等等，允许我犯一下职业病，夏可菲消失后你对她失忆，我可以帮你查查夏可菲的身份。” “我听你们说夏可菲完全象听一个陌生人。” “按理说只有脑子受过重创才会失忆，你遇到什么意外吗？” “没有。” “记得我给你说过发现很多不明来历人的事情吗？” “记得，正想给你说一件事，前一阵我在外地的酒吧街，听到一个男人跟别人说话，他说国安局已察觉，不采取行动之类的。” “男人长什么样子？” “个子挺高，天黑光线暗看不清楚，侧面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 “他们的行动方案似乎有所变化，你还是没见孙健吗？” “没见，我爸说他很久没回家了，我怀疑他是否拿走了我妈房间的通讯录。” “据我们掌握的情况，他们公司代理的器材仪器是这些不明来历的人提供的，孙健将这些器材仪器作为政府采购项目提供给科研所等。” “这些器材仪器有问题吗？” “器材本身有没有问题不确切，还需进一步核实。” 程向宇放下筷子，“你今天跟我说的是这件事吗？” 徐胖子喝了一口啤酒，又摸了摸头，“另外一件事，想让你知道，主要还是跟你聊聊。” “你说我听。” “广贸大厦的案子出现新的疑点，李建宁跟我聊这个案子时说的，死者的家属失踪了，根据调查，他没有婚姻记录。” “没有结婚不代表没有家属呀。” “上次调查时他的情况是有妻女，父母已不在世。” “他的妻女不见了？” “是的，我想把他也归为不明来路的人。” “这是个棘手的案子，这么多不明来路的人会来自哪儿呢？” “抽丝剥茧，会查出来的。” “他们会不会来自别的空间？”程向宇说出来就后悔了，这样会让别人误认为他的病情加重。 徐胖子打了个嗝，“你的想法很有创意，我也挺想去另一个空间的，你确定你最近没受过外伤？” “现在我说什么你们都不信，自尊扫地。” “哈哈，你不但适合当侦探，也适合当科学家。” 晚上，程向宇回到家，想着最近发生的事和徐胖子的话，最后思想集中在夏可菲身上，他起身开始翻箱倒柜。 他把所有的线索进行汇总：他的床上曾经发现了女人的长发，他的被子是双人被，衣柜和鞋柜有一半是空的，浴室有女人的沐浴液。 他在床头柜的抽屉里发现了两个小药瓶，一个是蓝色瓶子，一个是红色瓶子，瓶子上都没有标签。 程向宇拿着药瓶看了很长时间，想不起来任何一个跟这两个药瓶有关的信息，他打开药瓶，里面是啫喱状的膏体。 记忆把他带回到受伤住院的那段时间，他撩起衣服看着伤口，伤口几乎看不出来，他苦恼的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爸，帮我联系一个脑神经医生，我要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