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假的
“喂!唐箫!” 花柔见状连忙关切他的状态。 “没事儿的,他应是又昏过去了,咱们先把人弄进去。”玉儿说着,同花柔把唐箫抬进破庙,一进去,玉儿就看到了地上躺着一个人。 此刻的慕君吾,脸被草药覆盖着,又穿套着孟贻邺的衣服,玉儿一扫眼过去以为就是孟贻邺躺在那里,她一放下唐箫,就忍不住质问花柔。 “你果真挟持了孟家二公子!那你为何不用他来救我?” “我当然去了!”花柔解释道:“可我们到达城门的时候,你已经被人救走了,是不是孟知祥假意让人把你救走,实则又将你扣下了? ”不,是唐箫,是他救下了我。“ 花柔惊讶,转头看向昏迷不醒的唐箫:“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的?还正好救下了你?” 玉儿解释不了,只好摇头。 花柔看唐箫情况不好,询问道:“他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 “好像是,他这一路不是呕吐、就是昏迷……”玉儿转了下眼珠子,看向躺在地上的慕君吾:“那他呢?是中毒了吗?” “他……是毒发昏过去了……” 花柔在心里组织着语言,她想向玉儿解释,可是还没张口,玉儿已先一步上前抓住了她的手:“你快把解药给他,赶紧放他回去,只要他回去了,一时半会儿孟家的人会专注于解毒,就顾不上追击我们了,我们还能有机会活着逃回唐门去!” “可是……” “别可是了!你以为我和唐箫是怎么逃出来的?你跑了,可我和他却被孟知祥抓住了,要不是他府中上下中毒已深,我说只有你手上才有解药,他怎么可能会放我们走?!” 玉儿激动地指着地上的慕君吾:“要是这二公子不把解药带回去,孟府所有的人都会死,孟知祥恼羞成怒、一定会派人把我们都杀了的!” “孟知祥果然不敢伤你!”花柔此时却很惊讶:“他还真是料事如神!” “他?”玉儿挑眉:“你说谁?” 花柔连忙反手抓握了玉儿的手,神色有些愧疚:“玉儿,有件事我要告诉你,其实这个二公子……是假的!他是……慕君吾冒充的!” 玉儿瞪大了双眼:“你……你说什么?!” “你还记得那天早上在九蛮山,那个二公子说要陪我走走吗?其实那个时候,二公子就已经换了人,他是……” “慕君吾?” 花柔刚一点头,玉儿就难以置信地甩开花柔的手,冲到慕君吾的面前,一把抹掉了盖在他脸上的草药,而后她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花柔跟过来蹲在玉儿身边:“对不起玉儿,我们不是故意瞒你的,当时情况太复杂,根本没有办法解释……” 玉儿这会儿又气又恨,偏头质问花柔:“所以你就瞒着我?我和你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你完全有时间、有机会告诉我的!如果我知道他是慕君吾,我就不会……” “不会什么?” 玉儿躲开花柔的眼神:“就不会以为你还在孟府,还跑回去找你。” 花柔闻言更感愧疚,赶紧伸手去抓玉儿的胳膊:“对不起玉儿,这是我的错!请你原谅我,以后再有任何事,我都一定第一时间告诉你,绝不瞒你!” 此时,慕君吾咳嗽了几声,睁开了眼睛。 花柔立刻关切起慕君吾的情况:“你醒了?怎么样?觉得还好吗?” 慕君吾看了眼玉儿:“水。” “我这就去打!”花柔起身迅速往破庙后面跑。 待花柔跑入破庙后堂,慕君吾坐了起来,看着玉儿:“你不要怪她,是我不许她告诉你的。” 玉儿愣住:“为什么?” 慕君吾目不转睛地盯着玉儿:“因为我不知道你是否可信。” “你什么意思?” 慕君吾偏头不看玉儿:“孟府的人说,你也是孟知祥的人。” 玉儿眼中立时闪过一丝慌乱,又被她迅速强压下去:“我不懂这话什么意思。” “你懂。”慕君吾再次盯着玉儿,一脸平静:“我不在乎你什么背景,只要你没有伤害花柔之心,我就永远都不会点破。” 玉儿刚要说话,花柔已经端着一个破瓢捧着水走了出来。 慕君吾立刻做出虚弱之态,玉儿也赶紧扶上了慕君吾。 花柔将水送到慕君吾跟前,慕君吾低头喝了两口:“我没事了。” “你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慕君吾冲她微微一笑:“不怕,我不会有事的,我还要保护你呢。” 花柔登时脸红地低下了头,慕君吾的眼神却扫向玉儿,很是犀利。 玉儿哪里还敢留在这里,她赶忙起身退离开来,去了唐箫跟前。 随着玉儿的身影,慕君吾的眼神也落在了唐箫那里,随即挑眉:“唐箫?他怎么在这里?” …… 此时的孟府,白练高挂,明明之前还是要办喜事的一片红,现在却只有刺眼的白。 灵堂已架设,孟贻矩躺在正中。 失去了长子的李氏趴伏在冰冷的尸体上痛哭流涕,孟知祥则拿着绢帕,为儿子轻轻擦拭口鼻唇角。 他擦着擦着,也止不住老泪纵横,痛哭到全身颤抖。 李氏此时抬头,盯着孟知祥泪流满面道:“我不关心你的家国大事,我只想要我的儿子!如今贻矩说没就没了,那贻邺呢?我的贻邺呢!” “他会回来的,会……” 宋志此时急忙入内:“老爷,三公子和一些宾客们醒了!” 孟知祥闻言抹了一把眼泪,立刻奔了出去。 李氏却并不关心他们,仍是趴在孟贻矩身上恸哭不已。 孟知祥跟着宋志匆匆入厅后,就看见不少宾客已经清醒过来,正在郎中和下人们的簇拥下喝水进食。 他们看到孟知祥,急忙起身行礼,然而孟知祥心忧孟昶,只能抬手以示安抚地匆匆路过。 孟知祥来到孟昶身边,看到他正被二夫人李氏抱在怀中喂水。 “昶儿!” “爹爹……” 孟知祥关爱地抚摸着孟昶的头发:“你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 “爹爹,我二哥呢?” 孟知祥一愣:“他……他不在……” “爹爹,你快把二哥叫来,我要问问他,为何给我吃毒药!” 一句话令孟知祥和二夫人李氏惊骇不已。 “你说什么?” 二夫人李氏忙是训斥:“昶儿不可胡说!” 孟昶又委屈又愤怒:“我没有胡说!就是二哥给我吃的毒药,他还说,要让我昏睡一会儿……” 二夫人李氏看向孟知祥,孟知祥则惊讶地起身回头给了宋志一个眼神。 宋志急忙上前询问:“三公子,二公子是在何时何地、给你吃的毒药?” “天还没黑的时候,我看见二哥回房,就去追问他二嫂好不好看,他却二话不说,拿出一个瓷瓶、倒了颗药就直接往我嘴巴里塞,说那是什么会让我昏睡三个时辰的药,而后…而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孟知祥按捺不住:“你确定是你二哥?” “当然啊!他就是在他房里喂我吃的啊!” 宋志错愕地看向孟知祥:“老爷,这二公子怕是……” “假的!”孟知祥反应过来:“那人绝不是贻邺!绝不是!坏了!我们上当了!快,带人出城去追捕!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