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自由灵徒
方形的擂台并不大，不足二十平米，可是当宋玉廷站上来后，却感觉进入了另一片天地般，擂台外的世界已经和自己无关了。 高高的天花板上装着一排一排的聚光灯，照的整个拳击馆亮堂堂的却又不过于耀眼。 黄擎静静地站在他对面差不多有三米远位置一直没有动作，似乎在等宋玉廷调整心绪平静下来。 见宋玉廷的呼吸逐渐平缓，黄擎便开口道：“我们分两个部分进行，前者是你全力向我进攻或是慢慢提速，让我测试你的拳速。后者便是你全力闪躲让我攻击不到或者抵挡住我的攻击，我也会慢慢提速，这是让我测试你的反应能力和身体协调性。明白吗？” “嗯。”宋玉廷点了点头，这已经说的很清楚了。 “那开始吧。”说完，黄擎就两脚稍向前后分开，左脚在前右脚在后。站好站姿后锐利的眼神就放在宋玉廷身上，等着他向自己发起进攻。 宋玉廷没有学过拳击，根本不知道什么进攻技巧，但黄擎既然说第一部分是测拳速，那就没必要照模样去学那动作，不得要领不说还会影响自己的节奏。 眼睛盯着面前的黄擎，宋玉廷打算慢慢去提升拳速。因为如果一开始就全力出拳的话，在他的预想中是一点机会都不会有，以黄擎的反应力和速度自己是不可能击中他的，只有在慢拳速中突然爆发才有那么一丝可能。 稍微把拳头抬起了一点，宋玉廷便全力冲了过去。 轻轻递出一拳，出拳很慢但算上移动的速度的话还是算快的，这是宋玉廷的试探一拳，用的是右拳。 这一拳是朝着面门去的，黄擎向左一侧头，很容易便躲过去了，然后又用同样的站姿站定。 而宋玉廷的左拳也没有机会，因为黄擎是从自己左侧有就是宋玉廷的右侧躲避，出拳没有先机是不可能击中的，当然除非你拳速够快。 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右拳是不可能有机会的，黄擎的站姿是靠近他的左手，但就这么点距离的时间却是能让普通人的反应都可以躲过去，所以机会是出在他的左拳。 “别想着要击中我，快用你的全力来攻击我吧。”黄擎用戴着拳套的手对着他勾了一下，然后笑着道。 “不试试怎么知道。”宋玉廷调整了一下呼吸，继续冲向黄擎。 反正对方不会还手，那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 这次他没有先出右拳，而是以左拳向黄擎的右脸部击出，之后想都不想以右拳轰出，没有管出拳的位置，右拳的主要目地就是打乱他的站姿。 果然左右各一拳，黄擎必须要调整身位，这是就是他的机会。 此时的黄擎依次向左向右各移动了一下，重心下移，躲避速度大大降低，只要他的左拳拳速能够胜过躲避速度就能击中黄擎。 渐渐的在宋玉廷眼中，黄擎的速度已经变得很慢了，然而令他很难受的是自己似乎也变得慢了起来。他竭力的想快一点，再快一点，但是拳速依旧如此，似乎这已经是他所能或是说他身体所能打出的最快一拳。 然而宋玉廷不知道的是，在他眼里很慢的一拳，其实已经很快了，快到让擂台下看热闹的一伙人震惊得嘴巴张的大大的，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 “真的击中了？”雷君一副见了鬼的样子。 “确实，可这是新手能打出来的？”程炎这次难得没有睹他。 “不会是教练放水吧。”雷君继续道。 “但那拳速不是假的。”这次却是段东在说话。 “……”然后众人便是沉默，没有人再开口 ……… “不错，这一拳拳速很快。”黄擎揉了揉胸口道。宋玉廷的力量不是很 大，而且是一记左拳，但在那么快的速度下落在他胸口，他还是有点胸闷，如果是被右手所击出的重拳打中，那他就得受点小伤了。 当然，若是他全力以赴的话是不可能被击中的，那拳拳速虽快，但也只是相对于普通人。 不过也值得，至少让他验证了一件事。 “还要进行第二部分吗？”黄擎看着正在揉着手臂的宋玉廷不禁笑道。自己胸口不好受，他的手臂肯定也好到哪里去，不仅只是反震的力量，还有肌肉力竭后的麻痹与酸痛感。 “进行。”宋玉廷甩了甩左臂，点头道。转动了几下身体去感受着那些束缚感，肌肉却是像受到了刺激一般，让人情不自禁的想去释放。 平缓住心中的兴奋，宋玉廷对着黄擎说道：“过来吧。” “你小子开始有点飘了，这么嚣张，在擂台上了可没几个人敢这么对我说。”黄擎笑骂道，刚才还怕上擂台，现在胆子就这么肥了。 说完便踩着站姿快步向宋玉廷冲来。先是一记左直拳，速度很慢，普通人在看到了他出拳后都能反应过来躲避。 躲过第一拳后，宋玉廷调整了一下，第二拳便递过来了，不过这一拳他能看到也能预料到，便也躲过去了。 第三拳宋玉廷没有调整的机会，拳头一开始便有些看不真切，他努力地盯着那拳，在马上要靠近自己的时候拳头突然便慢了，这一拳直冲面门，他不留余力地将头往右移，最终拳头与面颊插肩而过。 这一拳之后宋玉廷有机会调整，立刻往后推了一步，只是还没等他站定，第四拳已然而至，朝着胸口直击而去。 “怎么办？” 睁大着眼睛看到那拳头慢悠悠的过来，可是自己该如何躲避呢，胸口面积这么大左右移位根本躲不开，侧身的话自己做不到或者说时间不够。 电光火石之间，宋玉廷想到了一种可能。 他没有犹豫，身体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拳头依旧是朝着胸口的位置，而胸口也就是整个人在拳头来临时已经低于拳头的高度，身体绷直着往下倒。 第四拳在宋玉廷的额头上插肩而过，他能感受到那股气流的劲道，可想而知这一拳有多快，力量有多强。 还好没挨这一拳，这黄擎还说能控制力道，真不知道是不是吹牛。可是如果真挨了那一拳，就算是有护身宋玉廷都不敢想那画面。 “不错，以你自己的反应能力躲过了自己所能打出的最快一拳，说明你的感知与反应胜过你的身体。”看着仰躺在地上，微喘的宋玉廷，黄擎给出他的评价。 “刚刚第四拳便是和我的最快拳速差不多？”宋玉廷有点不相信道。 “有可能比你的略快一点，但相差不了多少。”黄擎肯定的点点头。 看着宋玉廷不敢相信的样子，黄擎便又解释道：“因为你能发挥出身体的极限力量，这个速度便是你的极限。” “哦…”宋玉廷若有所思的答应了一声，他想起了自己经常能感受到的画面，在一切都变慢的世界，自己如同被绑起来了一样，想试图去挣脱束缚。难道这就是在发挥自己的极限力量？ 想不明白后他又问道：“那这些学员呢？他们也可以做到吗？” “他们？你要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有这样的天赋，那些家伙能发挥出身体一半的力量就说明已经练到家了，至于极限力量能不能通过后天练出来那我就不知道了。”黄擎轻蔑一笑，然后解释道。 “那你也有这种天赋吧？”宋玉廷最后问道。 “对，我们是同一类人，这也是我极力想让你加入俱乐部的原因。”黄擎如实答道。 之后两人便沉默了下来。 安静了片刻。 “起来吧，别赖在地上了。”黄擎走过来解下拳套，向宋玉廷伸出了手。 宋玉廷接住那只手站了起来，然后自己活动了一下，他现在感觉全身都有些酸痛，不过精神到是依旧兴奋盎然。 “现在想好了没有，要不要加入俱乐部？”黄擎笑着问。 “应该能吧，我得跟我家人沟通一下，不过他们应该会支持我的。”宋玉廷有些尴尬道，刚才自己可是一副嫌弃的模样。不过现在，他很喜欢那种兴奋的感觉和挣脱感。当然，还有就是他想了解一下“同类人”这个圈子。 “好，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黄擎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神情轻松笑着道：“处理好了，随时可以来这里报到，到时候我会引荐一个人让你认识。” “是同类人吧？”宋玉廷一听便想到了。 “对，他算是我的领路人也是我的上级，而我也算是你半个领路人。”黄擎点头，然后又继续道：“见了他之后他会为你解惑，我知道的也不多。”他似乎看出了宋玉廷心中藏满了疑惑。 “行。”宋玉廷刚才确实是想将心中的疑惑都问出来，不过既然黄擎都这么说了，他也只能暂且把它们压在心里。 “我去，我怎么给忘了。”宋玉廷一拍额头，开始自己卸下装备同时对着黄擎说：“我得走了。” “去吧。”黄擎挥了挥手。 将装备放在地上后，宋玉廷跳下擂台，急急忙忙朝着外面走去，让台下众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看什么看，你们一个个是不是都练到家了。”黄擎向台下瞪了一眼。 众人一听便像受惊的鸟儿一般立即各自分散继续练习着打拳。 “小林，拿回去。”冲着休息区那边喊了一声，黄擎也跳下了擂台。 休息区域可不止是一排椅子和前台，靠墙的几个房间也在算在其中。这里一般都会有几个工作人员待着负责后勤，但现在只有小林一人。 一共四扇门也就是四个房间，分别是更衣室，装备存放室，值班室和财务室。 黄擎从擂台下来便直接来到了值班室。里面有一张办公桌和两个沙发外加一张床。 坐在沙发上，低着头闭上了双眼，黄擎似乎在考虑着什么，片刻后从袋子里掏出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没过多久便打通了，一个听起来很有磁性的声音传了出来。 “黄擎，有什么事情？” 听到问话，黄擎没有立刻回答，好像是在准备着措辞，沉默了几秒后道：“队长，我发现了一个自由灵徒。” “真的吗？”队长似乎很在意，声音也郑重了很多，“你能确定吗？” “九成九，就差队长你这一关。”黄擎肯定道，然后将自己从宋玉廷进拳击馆到离开的经过讲了出来。 “那基本就是了。这次你立功了，等我回来后，不会少你那份好处的。”手机那头似乎很高兴，哈哈大笑了一声。 似乎想到了一件事，队长又道：“你要稳住那个自由灵徒，最好别让他走出临江市，然后再把他的资料给备出来。” 黄擎猛然一惊，自己竟然联系方式也没留一个。不过一想起听宋玉廷说他是刚毕业的高中生，加上知道了名字，这应该不难找。 “嗯，有问题吗？”见黄擎久久不回答，队长不由加重声音问道。 “没有。”黄擎立即回答道。 “那就好。”队长说完便结束掉了通话。 黄擎沉默片刻，重重呼了口气，决定还是等宋玉廷自己找到这里来，他主动去找上门不合适。而且他还是个刚考完的学生，应该也不会跑到哪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