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三章 想起那天夕阳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
齐平川匆匆忙忙回家,时间尚早,打算给未来老婆做一桌丰盛的晚餐。 男人,说话算话。 只是还没踏进院子就闻着了饭菜香味,进门一看,哟呵,买回来的菜竟然会自动加工,变成了红烧肉、粉蒸肉、回锅肉……就那条裸斑鱼不自觉,没有上桌。 呵呵乐着走进厨房,“有苏,你怎么做上了,放下放下,让公子来。” 商有苏努努嘴,“烧火。” 齐平川喜滋滋的得嘞一声,“遵太后懿旨!” 商有苏莞尔,“嘴脸!” 齐平川心情甚好,“怎的今夜做饭这么早。” 女人就是这样,要哄,上午一顿忽悠,立马见效,看看,看看,我家的小丫鬟,现在不就像个勤劳的小媳妇儿么。 勤劳的人儿最美。 商有苏系着围裙切着葱花,“没事做,闲着无聊就把饭煮好了呢。” 齐平川哦了一声,“今天天气不错,太阳现在都还没下山,吃了饭去散散步,来这么久了,还没怎么爬过落照山。”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岂不美哉? 到时候境由心生,一个不小心意乱情迷,在那落照山上,披着清冷月光,天地为床幔,干柴烈火一点就燃,成功拿下小萝莉,简直像写书。 商有苏哪知道自家公子苦心积虑的想吃了她。 笑眯眯的,“好呀好呀。” 回头看了一眼锅盖上的蒸汽,“小火了哦公子,清蒸的裸斑。” “晓得晓得。” 吃饭时,齐平川发现小萝莉头上簪着的依然是那枚旧朱钗,吐掉嘴里的鱼刺,说道:“有苏,你倒是把新买的朱钗插上啊,买了不用多浪费。” 商有苏唔了声,“没买。” 齐平川不解,“是没看上,还是嫌贵?给你说了,别这么对自己不负责,咱家不差钱,只要是你用的,再贵公子都心甘情愿,哪怕你要京都太后娘娘头上那根凤钗,公子也敢去给你抢来。” 嘴甜不要钱。 商有苏眉眼弯弯,“真的?” 齐平川一拍筷子,按住腰间挽霞,起身就走,“你等我俩月,我这便去京都。” 商有苏捂嘴偷笑。 齐平川慢腾腾的走到院门口,尴尬的回头,“你倒是拉住我啊。” 这丫头不按套路出牌! 商有苏眼眸光彩灿烂,“哎哟哟哟,我家公子这么英雄,当丫鬟的怎么能弱了公子英雄壮气,公子你早去早回啊,我一定在家里等你王者归来哟。” 齐平川没好气的回身走下,“这天没法聊了,吃饭吃饭。” 小萝莉终于忍不住,格格格格的笑。 声脆如黄鹂。 笑得齐平川心都酥了。 吃了饭,齐平川蛮横的将小萝莉按在椅子上,说今天我洗碗,你的任务就是好好休息一下,煮了这么多饭菜,累着你了我心疼。 商有苏笑意玩味的看着齐平川忙碌。 勤劳的男人最帅! 低笑了一声,用她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啐道:“好嘛,今天就当不知道你藏私房钱啦。” 这样的公子好可爱。 商有苏忽然觉得,是不是应该感谢明王那个穿道袍的金剑义子,是他来双阳城走一遭刺杀公子未遂,他死了,公子却变得如此让人欢喜。 那之前的齐平川,对商有苏而言,仅仅是“公子”。 仅此而已。 如今的齐平川,对商有苏而言,是公子。 又不止于此。 商有苏觉得啊,心里某个柔软的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悄悄的萌芽了,让整个心都痒酥酥的,又暖呼呼的。 好欢喜这样的感觉! 商有苏忽然满脸绯红,娇艳欲滴如晨露牡丹,她心里冒出了一个让她羞臊的念头: 如果能这样一辈子,多好…… 洗了碗,齐平川从厨房出来,挥挥手,“走啦走啦,散步去。” 出了院子,在不远处即将关门的店铺里买了些瓜子、杏仁、开心果之类的炒货,齐平川提着,小萝莉吃着,两人晃晃悠悠向落照山走去。 街上行人稀疏。 齐平川叹了口气,“真是萧凉。” 小萝莉呸的一声吐掉瓜子壳,“双阳城已经很繁华了,城内就有八万人呢。” 齐平川愕然,这才醒悟,自己眼中的萧凉是和现实世界繁华大都市相比,数百万人口的大城市作为标尺,八万人的双阳确实萧凉。 登山。 爬了一半,齐平川累得喘气如牛,“有苏啊,公子实在爬不动了。” 商有苏蹙眉,“我可背不起你啊公子。” 齐平川几乎是闪电一般伸出手,“那你拉我。” 商有苏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好啊,你追上我,我就拉你上山。”说完像个小兔子一般爬前面去了。 公子这心思,昭然若揭嘛。 落照山又不陡峭,公子又练剑又练三两神功,哪会这点程度就累。 明明是变着法子想拉人家的小手嘛。 讨厌的很。 齐平川很失落啊……怎么套路不管用了? 爬上山顶时,夕阳已在那绵延一线不知首尾在何处的横断山脉群山之巅,整个双阳城沐浴在昏黄之中,东方的天穹之上,一轮弯月已经悬挂在空中,满城炊烟寥落直上云天,让人胸腔间骤生沧桑孤寂。 两人并肩坐在石头上,望着夕阳美景,嗑着瓜子,许久不语。 这一幕很美。 齐平川已经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于是觉得,作为一本小说里的主角,能拥有这样的时光也很不错。 因为自己以及身边的一切,真实而鲜活,穿越之前在地球上的岁月,也真实存在过。 齐平川有些想家,想念旧时光。 商有苏轻声问道:“公子,你在想什么?” 齐平川悠悠叹了口气,“公子我啊,想起了那天夕阳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 商有苏侧首,眼眸里亮晶晶。 齐平川陷入回忆,脸上挂起温暖的笑意,“公子的青春啊……是懵懂不懂事时,在放学路上和小伙伴们打闹嘻嘻哈,铁道旁赤着脚追着天边晚霞,犹记得铁门前篮框架下的银杏花,夏季田埂间的流水和初春时老梧桐发的芽。看完五点半的大风车动画,在晚饭后纳凉星夜下,背着微风弯月牙去捉萤火虫,听大人聊听不懂的话,才知道鬼怪都躲在床底下,再长大些,便听磁带,为赋新词强说愁,黄昏里穿着白衬衫拿着木吉他,和心爱的姑娘偶遇榕树下,只是写了诗却不敢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