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 略有冒昧
经过一天一夜的准备，楚天天、楚天香带着安若若和顾长灵坐着马车去了法华寺小住，楚玉则是去了玲珑庄。 掌柜的一见楚玉进门，满脸忧愁地迎了上前，“大小姐，您可算是来了，现在这可怎么办啊。” 今儿个一早，掌柜的便派人去楚家找楚玉商量，因为临近汛期，好多商船都已经停止出海了，其他门路的货商不是临时抬高运货的价钱就是来路不正，一时间，玲珑庄里断货严重，原本是全临州布料最全的庄子，现在却是销售一空，就连去年剩下的一些好料子都卖出去了，可新料子却迟迟上不来。 “现在最要紧的是林家夫人前些日子为府中的女眷定做了一批夏衫，可现在……料子迟迟进不来，若是再拖下去，这批货怕是要违约了。” 楚玉先是盘点了一下库房，随后又看了看柜面上的几匹布料，脑子有些疼。 “往年为何没有这种情况，今年怎么会有汛期这么一说？只是咱们家没办法走海船，还是其他家也一样？” 掌柜的犹豫半晌方才说道：“大小姐，我派人去打听过，说是别人家都没什么问题，只有咱们家的货不能走海船。我怀疑是有人给咱们使绊子。” 楚玉也想到了这一点，“林家夫人订货和海船不给咱们家走货，谁先谁后？” 掌柜一愣，不太明白楚玉的意思，但还是据实回答道：“林夫人先签了货单，第二天咱们就接到了咱家货不能走海船的通知。” 说到此，掌柜的似乎有些明白了，只是…… “大小姐，咱们家跟林家也没什么冲突啊，更何况，顾公子如今是知府，林家老爷是同知，也算是上下级关系，难不成他家还能给咱们家使绊子？” 楚玉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若是中间有韩家参合一脚，就算是上下级又如何？ 林家与韩家交情匪浅，这两家在临州雄霸多年，有一些属于自己的势力也是正常。 “林家夫人都定了什么料子的衣裳？那些料子除了咱家外，被人家可有？” 掌柜的拿来了账本，仔细翻阅了一遍，指着其中的一页说道：“林家夫人定的都是咱家最好的料子，平日里她们家定的衣衫一件下来四五十两算是贵的了，但这次定的衣衫随便一件都是上百两。我当时看了单子还觉得奇怪呢，林家夫人怎么突然间这么大方了。如今想来，竟是想等咱们爽约之后，拿违约的银两呢。” 楚玉冷笑一声，无所谓地坐了下来，“别人家可有那些料子？若是有就买回来，先把林家的订单应付过去。” 掌柜的虽然不忿，但还是点了点头，“临州城中，能与咱们玲珑庄媲美的绸缎庄也就剩下关家的庄子了，我这就派人去问一问。” 关家？ 楚玉一挑眉，挥手止住掌柜叫人的动作，“我亲自去一趟。” 楚家、关家和柳家都是临州有名的土财主，后两者虽然加一起都没有楚家有钱，可人家也是跺跺脚，临州城就抖三抖的人物。 关家这一辈只有一个女儿，是和离之女未再嫁人，一直帮着关老爷打理着关家的大小生意，素有临州铁娘子的称号。 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就连柳如烟都时不时地称赞一番。 楚玉今儿个出门穿了一袭男装，藏蓝的颜色倒是显得肌肤十分的白皙，手里拿了一把折扇，偶尔在人前晃动两下，引得一旁的少女娇羞连连。 “这位公子，您是选料子还是做衣裳？”掌柜的见着楚玉进门，立刻殷勤地迎了上来，瞧着他一副富贵的模样便知是来了大生意。 楚玉悠闲自在地在店里转了一圈，并没有看到林家夫人定的那款布料，问道：“你家的好料子都在这里？很一般啊。” 掌柜的哪儿能忍啊，立刻说道：“公子，咱们家的料子在临州可是一等一的好啊，怎么会一般呢。您想做什么款式的衣裳，不如，我给您推荐推荐？” 楚玉一挑袍角，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漫不经心地说道：“就你家现在这些料子还好意思说是临州一等一的好？比起玲珑庄来，似乎有些差距啊。” 掌柜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同行是冤家啊，更何况他家与玲珑庄的客户定位很相似，早已是冤家中的冤家了。 “这位公子，您是来做衣裳的，还是……”掌柜不由得上下打量起楚玉来，总觉得有些眼熟，但又确定自己肯定是没见过。 楚玉见他如此，也不再废话，“关小姐可在？” 掌柜立刻戒备地看着楚玉，“这位公子，你找我们小姐做什么？您若是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说。” 楚玉笑了笑，目光在店里扫了扫，客气地说道：“跟关小姐说，楚玉前来拜访。” 掌柜一怔，再看向楚玉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探究，随即客气地笑了笑，有些歉意地说道：“楚大小姐光临，招待不周还望见谅，小的这就去找大小姐。” 后院，关素素正在书房核对账本，听着掌柜的汇报，有些迷茫，楚玉怎么会来找她？ 她们之间算不上熟识，甚至连认识都算不上。 “请楚大小姐去花厅吧。” 楚玉第一次进关家，虽然是铺子后面的小院，却也是十分的精致，一看便知主人是经常在此处休息。 被掌柜引进了花厅，楚玉一进门便看到主位上坐着的绝色美人，虽然是一身少妇的打扮，但不幸的遭遇和岁月的痕迹似乎并未在她的身上和脸上留下任何的印记。 “楚玉见过关小姐。”楚玉客气地拱手，脸上绽放出亲切的笑容，饶是满脸疑惑的关素素，也不由得笑容满面，“大小姐可是稀客，快请坐。” 楚玉也不客气，坐下之后开门见山地说道：“今日冒昧前来，是有事相求的。” 关素素放下手中的茶盏，一脸正色地望了过去，“大小姐请讲。” “关家现在可有烟云锦的现货？” “烟云锦？”关素素有些不解，“玲珑庄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