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667章 将棚户区的改造
华子建点点头,回答道:“这问题我们政府会考虑的,根据政策享受安居房政策或者成本价购房……视情况而定,包括面积问题,我们也会充分考虑到每户人家的人口收入状况的”。 华子建这回答让他很满意,董承锐接着反映:“我家的情况和老杨家差不多,要求也一样,这个问题我不重复反映了,说一个情况:当年化肥厂建设时,在城郊村征地,招收了一批村的农民,厂里破产时,有部分工人又通过关系转回了农村户口,村里也划了承包地和宅基地,现在他们要求解决养老保险问题,政府对这种情况准备怎么答复?如果答应他们,对我们这些长期驻守在厂里的人不是又不公平了吗?而且他们现在两头占房,厂里有,自己也有自建房,职工希望他们把厂里的住房退出来,补贴那些真正希望改善住房的职工”。 “谢谢你给我们反映这个情况,这是历史遗留问题,我们将专题研究解决”华子建回头吩咐小赵,通知建设局这个问题进行专题调查,摸清情况,提出初步解决方案。 “华市长,这两年这里加层现象突出,特别是今年以来,这些人一听说政府要改造棚户区,几乎每家都在搞修建部分楼房原来不过是平房,当初的地基也是按平房修建的,现在加到三层四层,我们进出都心惊胆颤,害怕万一垮下来,不得了啊……”,邱继刚说得无不担忧。 这问题也是华子建最担心最愤怒的事,这些加层的居民都是原当地土著,农转非转过来的,为了共同的利益,往往抱成团,共同进退,占了居民人数的百分之六十,想干什么干什么,一不如意组织百人甚至千人访,堵政府大门,围攻领导等等,几乎都成一方恶势力了关于加层的事,市委市政府已经给北区和建设局打了若干次招呼,下命令,现在还是没得到有效禁止,建设局组织了执法队进场撤除,居民敲锣打鼓,居然像当年的日本鬼子进村一样被赶了出来。 冀良青他们之所以将棚户区的改造一推再推,这是最大的一个原因,处理不好,市委政府将承担巨大的政治风险,这问题已经变成毒瘤,到了非解决不可的时候了。 华子建问:“是不是所有原农转非的居民都在加层?” 邱继刚摇摇头,说道:“也不是,有本地居民,也有个别其他的人”。 华子建见他说得吞吞吐吐,追问道:“其他什么人?能说具体一点吗?” 四人相互看看,张老头回道:“还能是什么人?都是政府的亲戚或者家属,如果没有他们带头,相信这里的居民也没这么大的胆子。” 这情况证实了华子建心里一直以来的怀疑,如果没有干部的利益在里面,执法队伍怕什么?估计这些人来头还不小,问题具体这么样,估计他们也只知道一个大概,只有通过区政府逐户登记,才能把情况彻底搞清楚。 他们又陆陆续续反映了许多问题,小赵归纳了一下,共计十七条,基本反映了棚户区拆迁存在的最主要的十几个矛盾。 华子建让北区的卫书记也认真的记下了这些问题,让他明天召开区委会议,好好研究一下解决方案。 回到了市区,华子建没回办公室了,直接到了家里,老爹和老妈在睡午觉,客厅只有江可蕊抱着孩子,躺在沙发看着电视,江可蕊不理华子建,说华子建公而忘私,回来也不先到家里,对他们娘母两人不够忠心。 华子建抱着任小雨是说好说歹,向江可蕊保证,下次再也不犯类似的错误:“老婆,你的好心我都明白,但这段时间的确很紧张,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 “工作重要还是我和儿子重要?” “都重要。” “华子建,你再说一遍?” ‘华子建当然不敢说了,见她还是气鼓鼓的,华子建放下了孩子,主动拿起拖把准备清洁地板。 “已经拖过了”。 华子建笑着讨好道:“老婆这么能干?我还能帮点什么忙?” “不用”。 “要不我帮你按摩?在家里劳动辛苦了”。华子建去抓住她双肩揉起来。华子建嘴和手双管齐下,江可蕊慢慢软下来:“我帮你按摩,几天不落屋,也不知你忙些什么。” “谢谢老婆,”华子建舒舒服服躺在沙发,接受她的好意,一边给她讲自己去省城的事情,还有那户居民的故事。 江可蕊对华子建跑官到没有太大的兴趣,是对哪两个老人让派出所抓去的故事很感稀:“真有这回事吗?” “当然有,我骗你干啥?我今天是去找厂里的老职工了解情况的,他们那居住条件……唉,没法说,不搬迁真的不行了。” 江可蕊温柔了起来:“这么说我错怪你了?” “也不是,我还是有不对的地方,以后需要继续提高思想觉悟。”华子建开始贫了起来。 “原谅你了,老公为国为民,是英雄嘛,我怎么能拖后腿呢?”华子建回头看了她一眼,江可蕊那表情说不清楚是什么情绪。 华子建试探着说道:“学会反话正说讽刺我了?” “不敢”,两人笑声的嘻嘻哈哈的闹了一会。 又是几天过去了,最近的新屏市依然是暗流涌动着,一个庄峰倒下去,无数个干部动了心,所有人都开始备战了,算根本没有指望当市长的人也要活动了,因为这会是一个连锁的反应,不管是尉迟副书记还是华子建当了庄峰,都将空出一个副书记,或者副市长的位子。 以此类推,那么只要是公务员,哪怕是刚来的新人,也都可能会动一动,但哪些人动,这不好说了,你想下,一个科级岗位,几百千的人,只能动一个,这真的有点蛋疼啊。 但为了这一大溜又可能出现的位子,每个人都展现出了自己少有的能量,请客,送礼的人一下在新屏市多了起来,华子建家里也肯定是少不了的,经常是高朋满座,那些在新屏市没有根基的人,或者曾今有过后台,但现在后台轰然倒塌的人,他们都希望进入到华子建的势力范围,来重新寻求一种靠山和保护。 这其不泛很多是过去庄峰的嫡系人物,在这个关头,他们已经如丧家之犬一样,每天惶惶不可终日,庄峰已经彻底的完蛋了,那么带给他们的肯定是无尽的黑暗,但不管是谁,都会寻求一种咸鱼翻身的机遇,而华子建刚好成为了他们选择的目标。 因为华子建具有很多收纳他们的条件,其一,华子建本身没有现成而庞大的队伍,他需要外援,而这些过去庄峰的手下,本身也都具有一定的权利和实力,这些东西都是华子建迫切需要的,必不可少的。 在一个,华子建在新屏市的这两年,大部分人也看清了他,他不是一个呲目必报,心胸狭隘的人,他身有一种连对手都敬仰的正直,无私。 在一个,不管是冀良青,还是尉迟副书记,他们的门下早挤满了各级大员,他们并不需要庄峰的手下去锦添花,他们也不可能因为你幡然悔悟而支持你,保护你,让你继续长久的坐在那个位置逍遥自在的,他们的嫡系太多,那些嫡系和铁杆们,正擦拳磨掌的等着打倒一批人,好坐那些本来早应该属于他们的位置。 在这个大环境,大框架的限制先,他们都只能投靠华子建,以便获得一点点可能获得的希望。 华子建呢?他当然不会去主动拒绝了,为什么要拒绝这些人? 对政治,对官场,华子建早洞悉而理解,这里本身是一个名利场,谈不忠贞不二,谈不新愁旧恨,一切都只能以需要作为基础。 一但自己真的坐了市长的位置,摆在自己眼前最重要的是对权利的控制,而权利的控制那是对人的控制,与其让自己四面楚歌,到处是敌人,何不扭转形势,让敌人变为朋友,算成不了朋友,至少能让他因为抱又一点点的希望而不至于和自己做对。 何况继承和传扬庄峰的势力,能保证不让尉迟副书记和冀良青的势力过于快速的膨胀,以至于让自己陷入势单力薄的境地,这样的战略性思维,华子建自然谁都清楚。 所以他没有躲避,也没有顾忌的树立起了自己这面旗杆,开始大肆的收拢那些散兵流寇,摆出了一副傲视群雄的架势,以常务副市长的身份,做起了新屏市政府的第一人。 但这些都是外带的工作,华子建眼前还有很多具体的事情要办,棚户区改造工程进入临战状态,政府常务会经常选在晚召开,白天没时间,华子建本来是很反感开会开长会的,但这工作不开会不行,必须把每一步想到最细,每个环节做到最好,力争把一切困难事先都考虑到,估计充分一些,解决问题的办法多一些,不然,一旦出事,必定不是小事,到那时候处理起来费劲了。 当前的首要问题是建筑物违规加层的问题,必须立即无条件的停下来。 华子建在今天的会讲:“……北区和建设局要密切配合,以对群众利益负责对党和政府负责的态度和政治责任感,坚决刹住这股歪风邪气,我们的执法队进不了场,这还了得?我们的正气哪里去了?纳税人养我们这些队伍,为了什么?关键时刻要硬得起,打得硬仗这件事没条件可讲。第一,立即坚决彻底制止目前尚在加层修建的工程;第二,摸清已经加层的居民,登记造册两件事必须在七日内完成,从现在算起,七天后我们在座的同志都去现场检查验收。” 关于违规加层问题,华子建通过其他渠道打听,已经得知市委和市政府,政协的某些领导都插手其,有些是自己原来买地修了房子,有些是通过亲戚买地建房,如政协黄主席的一个亲兄弟,十年前在那里修了四楼一底八百平米的楼房,常委市委办主任还有一个副市长等都有亲戚或者自己在里面建房,其他部门一把手副职层干部很多了,目前急需一个准确的数字。 华子建开完会把这情况给冀良青汇报了,冀良青也是态度很坚决:“不管涉及到谁,一查到底,你把情况进一步搞落实,可以安排纪委提前介入,我们分别去做相关人员的工作,领导必须带头,起表率作用……” 冀良青也早因为这个棚户区的事情伤透了脑筋,现在有华子建出面帮着自己解决掉这个难题,冀良青心里也是很高兴了,在冀良青的想象,现在的形势又变成了一面倒的局面,只要华子建没有当市长,一切都回到了过去的园点,自己仍旧是新屏市独一无二的大哥。 这样的话,新市长一来,至少三五年的时间华子建对自己不会产生很大的威胁,自己对华子建还是可以不断的加以利用,用他来对抗尉迟副书记,对抗下一步空降的市长,那还是靠得住的,华子建这杆枪啊,运用得当,实际威力还是蛮大的。 华子建才不管冀良青是一种什么心态,他只是想办点实事,有了冀良青坚强的支持和强硬的表态,华子建回去之后,和*,凤梦涵研究落实了下一步工作。 由于最近工作太忙,华子建经常顾不得吃饭,凤梦涵每天早晨负责给华子建提一袋牛奶鸡蛋面包放在办公桌,午由*提醒他吃午饭,晚应酬较多,多数时间是在酒桌,各种各样的酒啊,那个不喝都好像说不过去一样。 这样连续的的,没日没夜的工作,但换来的不是成绩,却是矛盾的大爆发,这是华子建一直担心的却仍然估计不足,事态的发展远远出华子建的想象。 当时,华子建正疲劳得想睡觉,电话突然响了,是公安局治安大队武队长打来:“华市长,出问题了,北区的居民把大街阻断了。” 武队长声音里带着一份惊慌,华子建想,一个公安局的队长遇事这么不冷静,不知道他是怎样当的:“慢慢说,究竟是什么事?” “北区的居民现在有两百多人,用拖拉机农用翻斗车还有一些扁担锄头等,阻断了人民大街,东西交通已经完全阻断……居民还在源源不断涌来,怎么办?请你指示。” 华子建在听清了之后,脑子里“嗡嗡“作响,该来的终究要来,他沉思了大约一秒种,说道:“把情况给冀良青书记报告,我马到,记住,先搞清事情原因,绝对不能激化矛盾。” 华子建吼了一声:“*,跟我来。”急匆匆下楼。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但华子建叫他,那什么都不用问,跟着跑了过来,现在*这个秘书长也基本天天是跟着华子建混了,本来秘书长也是市长的助手一样,现在市庄峰求了,他当然天天跟华子建跑。 华子建车说了一句:“快,人民大街”。 人民大街口是新屏市的交通要冲,东西城区的连接点,从其他市过来的车辆都得经过这里进站,如果阻住了这边街口,新屏市无形被分割成了东西两区,影响极大。 华子建他们赶到时,社区的居民正不断从那片改造区出来,人群越聚越多,几名警察在街边远远的看着,束手无策。 “你去把那几个警察叫来”,华子建吩咐秘书小赵。 不过对这样的群体*件,华子建也经见过好多次了,自己也处理过,记得在跟着秋紫云做秘书的第一个月,华子建遇过一次这样的事情,第一次碰这种场面时,华子建双腿发软,腿肚子抽筋,心跳脑子乱,这是一个很艰苦的历练过程,没有经过血与火的考验是很难做到华子建现在这样的冷静。 处理这种事,冷静是第一要素,冷静不但可以迅形成对策趋利避害,而且可以让自己产生信心,也给身边的人带去信心,作为一个领导,这是必须具备的一种特质。 *紧紧贴在华子建身边,像当年自己保护秋紫云一样,华子建感觉很欣慰。 民警过来了,华子建问道:“你们韩局长在什么地方?” 这个民警用手指指人群方向,华子建一看,根本看不到穿制服的人,说道:“赶快联系韩局长,还有治安大队的武队长。” 民警用对讲机接通韩局长,把对讲机递给华子建:“韩局长,我华子建,你现在什么位置?” “我在南街口,华子建,北区的卫书记和建设局的局长还在居民区,情况不明。” “啊?”华子建有点紧张了,这样的事情最怕出现伤害问题,那样的话,后面摊子不好处理了,华子建感觉一阵颤栗:“赶快派人进去。” “我们试了三次,进不去啊,居民封锁了路口,情绪越来越激动。” 华子建微微思索,说道:“安排人从北边进去。” “行,我亲自带警察进去”。 正在他们通话间,人群扩大了一倍,周围的店铺都急急忙忙关大门,好在这些居民虽然群势汹汹,还没有搞成打砸抢,混乱不堪收拾的地步。 很快,冀良青也赶到了,市委和政府其他领导也赶到了。 “子建同志,情况怎么样了?”冀良青皱着眉头问。 “群众还较理智,看样子是阻塞东西城区通道,冀书记,报告一个情况,北区王书记和一个局长曾陷了进去,目前联系不。” 冀良青也吃了一惊,表情严肃,问道:“手机不通吗?和社区干部联系没有?北区的干部在哪里?”冀良青一阵怒吼。 是啊,情况发生这么久了,北区的区长,干部们一个也没露面,这很不正常。 这时候匆匆忙忙赶来一个组织员,气不接下气的报告:“冀……书记华市长,南面社区的群众也过来了,你们赶快撤。” 我日,南北夹击,要把我们包饺子了,华子建愤愤的想,接着问:“卫书记在什么地方?” “现在联系不啊。” “他们大概多少人?” “百多”。 华子建一看大家都变了脸色,他极力保持镇静,对冀良青道:“冀书记,你带人从这边小巷撤。” “你呢?” “我联系武平了,他的队伍正赶过来,我指挥他们拦住这几百人,不然,两股力量汇合在一起,局面难收拾了。” “这样很危险啊?”冀良青担忧说,因为不管是自己,还是华子建,有一个人今天受到了伤害,后果都是严重的。 华子建有点焦急的说:“放心,我相信群众是有理智的”。 这时候武队长已经出现在视线内,身后跟了三,五十名警察,华子建不得不说,这小子真可以啊,他把自己时刻保护得很好。 冀良青点点头,嘱咐道:“沉着冷静,保持联系”。他看看街口的群众,又说:“我到公安局去坐镇,争取多派些警力支援”。说罢他们相互握了一下手,冀良青带着一些干部从侧面的小巷退走了。 华子建的身边只有*司机和秘书小赵,华子建衡量了一下形势,对司机道:“你把车开到前面转弯处的街道,把车打横。” 司机犹犹豫豫,华子建吼了一声:“快点还磨蹭什么?”华子建明白他心疼这辆车,这是庄峰的座骑,刚刚买回来才几个月,这一开出去,多半是报废了。 武队长这也匆匆赶到,抹着额的汗水,“华市长,现在怎么办?” 华子建看看,问道:“你手下只有这点人吗?” “还有百人,在局里待命,我不敢都派出来。” “马通知他们立即赶来,前面去堵人”,华子建带头朝汽车方向大步走去。 他们们刚转过弯,果然见前面好几百人拿着铁锨木棒等朝这边过来,华子建他们抢先一步,在汽车前设置警戒,武平才带来的民警提前站成了人墙,阻挡对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