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 实验
精神，即是本我，是由细胞群体意识所凝聚成的，“我”的一部分。 本身并不像肉体那样具有记忆能力，也不像灵魂那样拥有自我认知，其本质上，不过是无数“活动”所汇聚成的泛意志产物，但它却是协调灵魂与肉体所必须的媒介。 钢炼世界的炼金术需要烧瓶小人的力量作为媒介，但这个世界没有，冯雪的选择，无非是把自己当做中央服务器转化力量，又或者将炼丹术的龙脉能量转嫁到炼金术上。 前者只是投机取巧的手段，而作为试验品，冯雪选择了后者，当然如果不成功的话，他也不会弃前者而不用。 但龙脉的借用，更大程度上是一种感觉，是一种感性的，超脱了理论的玄妙触感，那并非精神坚毅又或者知识强大就可以习得的东西。 如果说利用烧瓶小人的二手能量，只需要系统的学习和理论知识的研究，那么炼丹术，就少不了眼下这种与龙脉的直接接触。 对于因特古拉的精神，冯雪没有半点在意，他甚至连最基础的后手都没有布置，因为，他早就已经通过爱德华、阿尔方斯的两次人体炼成，以及火影世界对白绝的解析，习得了精神的练成方法，比起不可替代的灵魂来说，精神和肉体此刻都只是随手可以捏造的东西罢了。 假如因特古拉的精神真的回不来，那也不过就是费点功夫重新激活这具身体的泛意识本能而已，反正他手里有九尾阴性查克拉的贤者之石，别说一个人，就是一亿人，也用不光。 不过主角终究是主角，哪怕戏份和战斗力都远低于阿卡多与塞拉斯，但是她身为主角的光环却一点不会减少。 那即使身处绝境，也不会有丝毫畏惧，甚至敢于拔出武器，以一人之力与上百吸血鬼、食尸鬼开战的勇气，那坚韧到极致的精神，终究让她的灵魂与精神达成了共鸣，将那已经渐渐融入龙脉中的精神拽了回来。 她，是个人类，所以，她始终是独立的。 她，不会被龙脉所同化。 所以，她醒了。 带着那种在龙脉中畅游的感觉，苏醒了。 “欢迎回来，我的大小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因特古拉慢慢的睁开双眼，还没等被光线晃到的视线重新恢复，冯雪的声音便在她的耳边响起。 “我很好。”因特古拉撑着地板站立起来，哪怕视力还没有回复，她的骄傲也不允许她继续这样躺在地上。 此时的她，恍惚间似乎感觉到了一些奇特的东西，仿佛一直在身边游荡，却又始终没有在意过的东西。 光，风，热……各种各样的能量的流动在此时仿佛具现化了一般，虽然很难描述出具体的样子，但她，确实能感觉到，那一条条从身边、从脚下、从头顶，慢慢流淌过的力量。 然后，她发现自己眼中的世界变得不同了。 那个她看不透的男人，那个自己送上门来的私人教师，在此时的她的眼中，却是一个奇特的，由黑与白构成的图案，黑追逐着白，白追逐着黑，黑中有白，白中亦有黑，在黑与白的交织之间，却又是如此的和谐而流畅，平衡，这就是因特古拉唯一能想到的词。 带着好奇心，因特古拉扭过头，看向了阿卡多，但眼前的这一幕却让她心惊胆战——那个男人此时仿佛是无数扭曲的，哀嚎的，嘈杂的灵魂所堆积而成的产物，虽然早已明白阿卡多怪物的身份，但是那种令人恐惧的姿态，那仿佛被无数的眼睛注视着的阴冷，还是让她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冷静，不要被龙脉遮掩了你原本的认知，你是你，龙脉是龙脉，不要被力量绑架，你要做的是驾驭这份力量。”冯雪柔和的声音在因特古拉的耳边响起，这让短暂的露出了女性柔弱的因特古拉瞬间寻回了自己的高傲与冷静。 “这就是你眼中的世界吗？”因特古拉再次看向冯雪，看着那仿佛无时无刻不在吸收着阳光，吸收着风，吸收着这世上一切的身躯，有些冷漠的问道。 “是，也不是。”冯雪摇了摇头，双手合十之间，炼成反应在空间内炸开，因特古拉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隔绝了一样，下一刻，她眼前的景物便再次恢复了原本的姿态，阿卡多还是阿卡多，而冯雪，依旧是冯雪。 “眼睛看到的未必不是真实，龙脉只是给了你新的感知，但是要如何使用它，还是要看你自己，今天你先适应一下自己的力量，明天我教你如何改变物质的形状。”冯雪说着，弯下腰，在地面上轻轻地点了点，那粉笔绘制的圆阵便顺着他的力量汇聚起来，重新凝聚成了半根粉笔。 “……”轻轻的脚步声离去，冯雪这才注意到阿卡多已经消失在了门口，阿卡多会走门？这真是个有趣的情况，是因为已经克制不住想要打上一架了吗？ 冯雪的嘴角翘起了弧度，他也有点忍不住了啊…… 不过还要忍耐，要等待，等待那最后大队的降临，等待那血河流淌之日，等待那燃烧的天空与遍地的尸体，等待，那所有强者汇集的日子。 冯雪压抑的笑声从嘴角传来，这让正准备离开的因特古拉产生了很不好的预感，在接触到龙脉之后，她的感觉敏锐了不止一个级数，她，能够看到冯雪体表那有些紊乱的龙脉力量，当然，也看到了阿卡多离开前，那全身上下散发着的阴冷的气息。 “这两个家伙……”因特古拉摇了摇头，阿卡多想要做的事情，她阻止不了，而在有了龙脉视觉之后，她也理解了冯雪的力量，那种仿佛在体内蕴养了一对日月一般的奇特力量。 而此时此刻，已经回到地下室的阿卡多却在狂笑，疯狂的狂笑—— “哼……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那个人类！果然很有趣啊！那种力量！全部解放的话，可以抵达我的身前吗？可以撕碎我的心脏吗？啊，我已经看到了那美妙的时刻，那无比美丽的无限分之一的可能！会出现吗？会出现吗？真是令人期待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