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忧心孔疚
看过之后，“小无盐女”更觉奇寒无比，浑身战栗，眉发皆立：“我死都死了，无常鬼找我作甚？” “美女白无常”一声冷笑，长发飘飘，寒剑出击。 “小无盐女”吓得头皮发麻，飘哥却是从容淡定，飘身而起，飞身纵避。 哪料到，“白无常”寒剑却是虚招，陡见她长发一甩，便如漫天云彩，纷纷袭来，伴随寒风呼啸，数枚枫叶寒针，愤然出击，风驰电掣，不期而至！ 飘哥不愿恋战，飞身纵跃，奔行疾走。身后寒针狂追不舍，接踵而至，如同冰霜电射！飘哥不以为然，凝神定气，纵跃如飞。数个起落，奔出一箭之地。 “小无盐女”只觉劫后逢生，但闻身后“白无常”阵阵冷笑，更觉毛骨悚然：“怎么我做了鬼，反而胆子更小？难道成了胆小鬼？” 向前再看，一栋楼宇赫然眼前。但见门上一匾，大书“拓疆阁”，金匾四周挂满白绫。她心中暗道：“阴曹地府，居然也有辉煌楼阁，只可惜门庭冷落。”冥冥中，更觉激流暗涌，险象环生。 头前二人，毕恭毕敬，步入殿中，插手施礼：“启禀大人，蜀君如期而至，现已潜入府中，蝉将军正与之周旋。” 飘哥随后跟进，重重深入，飞身躲在屏风之后。 “小无盐女”被动大殿，只觉酒气熏天，急忙屏住呼吸，定睛观瞧：案前端坐一人，年近不惑，丧服丧袍。左手端和田玉壶，右手持翡翠玉杯。一张刀条脸，阴沉似水；一只鹰钩鼻，不寒而栗；一双鱼鹰眼，不怒而威。 看过之后，简直不敢相信眼睛，几欲大声惊呼：“怎么，居然是寒拓！他也死了？也下了地狱？”望着满室白绫白花，恍然大悟：“他怀念发妻，忧伤过度，死不瞑目！”依然大惑不解：“死鬼也会借酒浇愁？不知浇不掉，愁更愁？” 再看寒拓神色，醺醺然如醉如痴，更觉诧异：“他与爱妻，同赴九泉，因何不喜？反而如此悲催？如此颓废？不过十日，足足老了十岁！” 寒拓自斟自饮，似乎充耳不闻。半晌方斜着一双醉眼，向来人端看：“来者几人？” 来人低眉顺眼：“启禀大人，只有飞云一人。” 寒拓闻言大惊：“怎么？独自一人？龙帆不曾现身？” 来人面上恭谨，口中不容置疑：“启禀大人，确实如此。” 寒拓怔怔半晌，又现满面醉意：“此番南巡，可有收获？” 来人恭敬有加，低声回禀：“大人派遣属下刺探南虞，虞君着实诡秘，我等收获甚微。哪料到，贼人扮成船员，一路跟随。幸而蝉将军明察秋毫，用“金塞迷魂散”将其迷倒，趁机点了穴道，抛入江中。” 寒拓面上无动于衷，嘴上轻声轻问：“可知贼人来路？” 那人毕恭毕敬又说：“据蝉将军揣测，此人出自空明门下，不是为虞君，便是为桂君效劳，武功不可小觑。” “小无盐女”闻言诧异不已：“恩公果然是空明弟子？倒与凌傲哥哥大有渊源？会不会就是其兄凌飘？”即刻自我否定：“二人相貌、脾气判若两然，怎可能是兄弟？” 寒拓不置可否，带着熏熏醉意，沉吟片刻又说：“虞君雄才大略，野心不可小觑！更是觊觎桂国久矣！怎能容忍东吴收复桂地？定是企图探听咱们扩张大计，再反间吴桂二君，他好大展宏图，坐收渔利。” 来人喏喏而退。 寒拓两手支腮，望向窗外，怔怔发呆。又过片刻，索性醉意更浓，便似昏昏而睡。 迷茫中，忽觉身侧飘哥暴起，尚未反应过来，他人已在半空，便如腾云驾雾，只觉天旋地转，更闻疾风如雷！飘哥已是数弹弹出，直射寒拓！ “小无盐女”大惊不已：“恩公武功绝顶！空明神弹炉火纯青！去势如电，天下能够抵挡的，又有几人？” 哪料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寒拓本是睡眼惺忪，只在瞬息之间，移步换位，腾空而起，凌空飞旋！数枚神弹擦着他靴底，风驰电掣而去！ 寒拓飞身落地，一脸鄙夷：“我还当是飞云，原来是空明鼠辈！来者报上名来！本座不杀无名之鬼！” 飘哥一张俊颜，冷的滴水，说话间，向怀中一指：“我是谁无关紧要，你且看看：她是谁？” 寒拓并不看“小无盐女”，只是紧紧盯着飘哥：“你的空明功夫名不虚传，我纵横一生，杀人虽是无情，心里却是有数！看你身手，难道是季空之后？” 飘哥一声冷笑，双手扼的更紧：“算你有几分眼力！你害我先父，劫持我师伯，罪在不赦！你看看清楚，此乃你私生亲女！若想留她性命，速速放我师伯！” “小无盐女”只觉被抓的剧痛，眼泪簌簌而落。闻听此言，无限惊诧，泪不敢流，怒火喷发：“我有亲爸！也有亲妈！你哪只眼睛看我长得像他？” 寒拓闻言朗声大笑，震得案上玉壶嗡嗡作响：“谢你吉言，我人到中年，喜得爱女，幸甚至哉！依我之见，你虽武功得了季空真传，眼光却与他相差甚远，相貌更与他判若两然。我倒好奇，你娘私通了谁，私生了你？” 眼见飘哥一脸怒意，蓄势待发；寒拓先发制人，飞身而起，转瞬间便已抢过案上血枫剑！眨眼之功，一招“风雨飘摇”，寒风呼啸，冷雾昭昭！ “小无盐女”只觉剑气来袭，犹如冰霜扑面，地崩山摧！苦于身体受制，心下无限含怨：“死也死了，地狱也下了，还要受这般摧残！” 飘哥更不怠慢，飘身一旋，避过剑锋，左手将她向屏风后一推，右手“四大皆空剑”，快如奔雷，疾似电闪。出剑之时，与寒拓相距数丈，却说到便到，发力之际，快如斗转星移，势如排山倒海！ 寒拓眼见敌人来势凶猛，更不慌张，凝神定气，身形斜飞，陡然飞旋，飘身一剑！登时，寒冰戾气，汇聚成霜，电射而出！更是虚实相生，幻影飘忽，人已飘身而走，剑气凝滞空中，寒雾久久驻留！勾魂摄魄，迷影丛生！ 凌飘只觉剑气方至，敌人无影无踪，却留下无限幻象，再看自己的空明剑，一片冰霜尽染！大惊之下，“四空五明掌”狂劈而下，掌力空明，更如地崩山摧，势不可当！ 寒拓哪敢出掌相迎？万急之下，寒剑护住身前，足尖着力，飘身急退。人在空中，幻影迷蒙！趁敌不备，向案几狠命一踢。登时，箭如雨发，势如飞簧。 飘哥一击不中，反而险象环生。箭雨纷纷，临危不乱，脚尖点地，倏然几个起落，跃出殿门，飞身上房，绝尘而去！ 耳听“铮铮鸣鸣”，“小无盐女”更觉迷茫：“我究竟是活着，还是已经死了？”抬眼观瞧，挡在身前的屏风，早已被飞箭射的支离破碎。事到如今，再不能藏头露尾。索性撑起一口气，站起身形，却因双足冻僵，颠颠倒倒，摇摇欲坠。 忽闻寒拓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犹如鬼魅：“楠笛！多年不见，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