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借粮
莫子夫神情慢慢变得严肃了起来,把脑袋探近贾先生,确定四周无人偷听后,方才低声言道,“贾先生,现如今青玄城有一难,只有先生才能破解啊。” 贾先生不卑不亢地回道,“城主请说,何必客气。” “青玄城如今大敌当前,军粮急需,整个青玄城中恐怕只有贾先生您这里才有足够的粮草啊。” 贾先生淡然一笑,“莫城主,在下虽不才,但也是一个生意人,商人若做亏本买卖,有违经商之道啊,城主这是要贾某把购回的粮草再双手捧还吗?” “唉,贾先生言之过早,”莫子夫拍拍胸脯,“想我青玄城兵多将广,帝都供应过来的粮草必将日渐满仓,只要兄弟你助我度过这几日,以后兄弟你的财路可就……” 莫子夫见贾先生也有所了然,两人不禁相视一笑。 莫子夫乐呵呵地看着贾先生,嘴里牙齿却咬得很紧,等这次明月郡主真正退去,你的这所庄园和你所有的钱财还不都归我所有?这会就让你高兴一会儿,给将死之人描绘未来的美好前景,我莫子夫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此次能让整个青玄城受到如此危机,想必永恒帝国此次定然来势汹汹了。”贾先生装作不经意地吐露着自己的疑问。 “固然贾先生您聪明绝顶,不过这次你可猜错了,”莫子夫也不疑有他,面目有些沮丧,“这次可是明月郡主亲自率兵攻打我们青玄城,原本我还以为她会和上次一样,远远地绕开青玄城,不想这次她却真攻了过来。” “明月郡主?可是那个万莫斯帝国夏夜郡的天下第一郡主?” “可不是,如果是其他人,或许这次我还不会这么担心。”莫子夫满脸皆是惆怅,却不知一股杀意已然遍布了整个大厅。 “不过这次幸好有贾先生帮忙,贾先生能心存如此善念,拯救我青玄城百姓于水火,莫子夫当真是感激不尽。” “不用感激了,”贾先生直接以手为刀,手刀如若电光银蛇一般插入了莫子夫的胸口。 莫子夫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俊俏的男子,面如死灰,“你……为何杀我?” 贾先生把手拔了出来,任由莫子夫那致命的伤口流出汩汩的鲜血,“因为你进来了,就不要再想着出去了,若再放你出去,只会碍了事。” 这时,一声敲门声传来过来,让濒死的莫子夫不禁燃起了一丝期望,此时若有人来救,并由三位实力强劲的将军给自己续命,或许自己还能有一丝活下去的可能。 门推开,老管家站在门外,微微行了一礼,“莫子夫在城主府的长生玉已经被我们替换了,莫子夫死了也不会被外界所知晓。” 贾先生掏出一块手帕轻轻擦抹着手上的血迹,不过听到这消息还是有些意外, “哦?这么顺利?” 老管家冷冷一笑,瞥了眼只剩出气没得进气的莫子夫,“莫子夫的次子在我们开设的赌坊中输掉了所有钱财,不过我们最后和他的赌注,赌的是他老爹的长生玉,没有想到他竟然也如此轻易地接了下来。” 莫子夫气血虽虚,但听闻此话,还是忍不住又吐了一口血沫,看着老管家再次关起的门和因意志不清而渐渐模糊的老管家熟悉的傲姿,脑中竟忍不住如飞絮一般回忆着。 很快他便想起来了,这老管家的气质只有在一种人身上曾经见过——军人。 对于军人,莫子夫可是天天都见到的,可这次见到这管家时怎么就疏忽了,想到此,莫子夫了然了,一瞬间似乎所有的事情都明白了,看向贾先生的目光虽然逐渐涣散,但却也迥然不同了,“难怪我觉得有种不顺畅的感觉,原来这一切早就在你们的布局之中,只可惜我竟到现在才发现……” 莫子夫说了一半便没有力气再说下去了,头一垂便彻底断了气,身体彻底垮塌在藤椅上,而藤椅再也经受不住莫子夫身体的重量,彻底崩断塌了下来。 “若有来世,”贾先生看了一眼莫子夫的尸体。 “记得赔我椅子……很贵的……” 天色渐暗,青玄城外的西北方郊野处停留着一大队人马,正是郑弦月所率领的夏夜轻骑,此时这些夏夜军们正应着郑弦月的要求,搭建起一个临时的营地,以用于临时停靠和修整。 郡主大帐中,吴明听着外面令人烦躁的蝉鸣声,心中愈加躁动不已,自停留在此地后,郑弦月便一直抱着吴明的膀臂不肯松手,即便现在两人皆已躺下休息,郑弦月也依旧不愿意松开那抱住吴明的胳膊。 虽然两人皆是衣衫不解,但是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吴明再怎么保持正人君子的模样,也难免显得有些心猿意马,看着郑弦月那熟睡且毫无防备的精致脸蛋,感受着她的吐气如兰,吴明的目光忍不住落向了郑弦月那因为平稳呼吸而起伏的酥胸。 姑奶奶,我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单身男性,你这是让我犯罪吗?吴明大口咽下口水,脑中思绪若麻。 “好暖和……”郑弦月呓语道,将吴明的胳膊搂得更紧了,把脸侧贴在吴明的肩上,这一动,郑弦月的青丝末梢从她那曼妙的身躯上滑到了吴明的胸口。 吴明看着自己那陷入“幸福”的胳膊,感受着沿着胳膊传来的淡淡的体温,吴明的脑袋也彻底陷入了一片空白。 能亲一下吗?不会被发现的吧?只轻轻地亲一下,肯定不会被发现的吧? 吴明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慢慢凑到郑弦月的侧脸边,本来是想轻轻啄吻一下她的小嘴,但这位置似乎很难在不惊醒她的情况下办到。 那就退而求其次,亲一下她粉嫩的脸颊吧。吴明闭上眼,心一横,准备直接就吻上去了。 不过吴明还没来得及下口,郑弦月便悠悠地醒了过来,迷糊着坐了起来,看到夕阳印在帐篷布幔上仅剩不多的余晖,喃喃着,“嗯,差不多到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