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女神之泪
夜晚的船舱中，乘客们三三两两坐在简易的餐厅内低声交谈着。 船上供给的食物只是简单的干粮泡鱼汤。 干粮是用种植于风之国一种耐旱的小麦磨粉后烘培成的，辅料有沙葱和盐分和牛油。 口感有些类似于压缩饼干，只需食用一小块就能充当一餐。 当然，口感方面就无法要求太高了。 鱼汤就是用起航前从码头上收购的一批鲜鱼，腌制后制作的。 略带咸腥味，与鲜美可口根本不挨边。 “压缩饼干”泡在咸鱼汤里，很快就膨胀化开成一碗面糊。 一两个咸鱼头带着生无可恋的表情，顽强地浮出汤的表面…… 风之国的特产干粮与水之国的特产咸鱼搭配，以一种奇妙的方式混合在一起，成为了一道概念版的“仰望星空派”。 罗砂不理会肩头青蛙丸那嫌弃的目光，拿着勺子一口一口吃着这道黑暗料理。 “你怎么能下得去嘴？！ 你的胃是钢铁做的吗？” 罗砂将一口咸腥味道的面糊咽了下去，笑着解释： “没有人教过你要对食物带着感恩的心吗？” “我只对配得上食物名号的东西感恩。” “这只碗里有谷物盐分和淡水，甚至还有鱼。 你可知道，在沙漠中执行任务的砂忍，能够吃到这些，已经足够幸运了。 我还记得我在下忍时期的一次任务中，因为突发的阵风，我们的小队在沙漠中迷失了方向。” “你们砂忍都能在沙漠中迷路的吗？” “你大概没见识过沙漠的恐怖。 狂风袭来的时候，漫天黄沙遮天蔽日，那威力比一尾暴走时还要恐怖。 而且这种风没人知道会持续多久，风沙之中，看不到太阳，无法辨别方向。 身边的地势随时随地都在变化，更加无法成为坐标参考。 我们能做到只有用土遁造出掩体，暂时规避。 连续不断的糟糕天气，让本应两天就能走完的回程道路，走了一周都没走完。 那时候带队的上忍是海老藏阁下，经验丰富的他第一天起就压缩我们的食物补给。 即使这样，走到第四天，我们也已经陷入了断水断粮的境地。” “你等会！接下来不会是什么重口味时间了吧？！” “并不是。就在我们几个年轻下忍开始恐慌的时候，海老藏阁下不慌不忙地指导我们在沙漠中取水捕猎。 植物的根茎还有蜥蜴蝎子等食物，让我们几个人最终活着走回了村子。” 回忆起十几年前的往事，罗砂笑了笑，然后晃了晃手中的勺子： “所以，对于沙漠中艰难生存的我们来说，这已经是非常美味的食物了。” 说罢，罗砂大口大口地将碗中的面糊吃完了。 而这一幕，却已经落入了不远处同样独坐一桌的叶仓眼中。 也许有人会说，这样一个孤身一人的大美女，在旅途之中竟然没有被见色起意者搭讪然后被主角阻拦然后装逼然后打脸？剧毒下架了！ 可惜这是忍者的世界，叶仓头顶那么明显的一个砂忍护额带在那里。 而且，这种战乱的年头，孤身一人出门的女人，那基本就不能当成女人看…… 这艘船上的乘客大多都是来往于风之国与水之国之间的行商，出门在外没有眼力劲色胆包天的商人，坟头的草早就比人高了。 而叶仓为什么能第一时间就发现罗砂伪装成的商人的异常呢？ 并不是因为女人的第六感。 商人在这个世界上同样地位不高，巨商除外。 他们能追求的也只能是金钱和物质享受了。 因此，在这间船舱内的简易餐厅内，不少商人都吃着自备的食物： 寿司或者简易便当。 不少人碰都不碰船上供应的免费热汤，有的甚至还拿出自带的清酒喝着。 看了一圈之后，叶仓只找到了一个和自己一样，吃着船上供应食物的人。 一个看起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中年人。 身为一个经验丰富的忍者，叶仓本能地发现了对方身上的异样。 当一个人全身上下都显得毫无特点时，这也就成为了他最大的特点。 这样的人，只有一种身份—忍者。 “有意思，遇到同行了啊~” 叶仓心中自言自语道，嘴角微微翘起。 …… 晚餐时间一晃而过，罗砂回到了自己狭小的客舱里闭目养神。 他现在已经三十岁了，基本到达了一个忍者身体的巅峰期。 在这个年龄，战争和任务中积累的经验已经足够。 身体中能够提炼的查克拉总量也基本到达了人生中的峰值。 头脑方面，只要不是沉溺女色和酒精，记忆力还没有衰退，理解能力却比十几岁时更强。 想到身边有一个知晓未来走向的家伙，罗砂忍不住开口问道： “以我现在的实力，在未来是否能保护砂隐村的安全？” 一直蹲在罗砂肩头的青蛙丸斜眼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算了，你别说了。” 青蛙丸却不理会罗砂的自知之明，掰着前爪开始算： “别的不提，现在的五影之中，你有信心打得过谁？ 咱们就无耻一点，先拳打南山养老院，岩忍的大野木你打得过吗？” “……他的尘遁威力太大，甚至我的金砂都防御不了。” “云忍的艾你打得过吗？不算八尾人柱力，就说单挑。” “……不是AB组合的话，可以一战，不过他的雷遁很难击穿我金砂的防御，而我的金砂也很难击破他的雷遁铠甲。” “肉盾互搏吗？算你平手。 那么木叶的波风水门呢？” 听到木叶这个心中最大的敌人，罗砂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叹了口气，承认道： “打不过。 飞雷神之术实在是太过棘手了。” “雾忍的水影呢？别说我不提醒你，这一次雾隐村之旅，你很可能正面对上四代目水影矢仓。” “三尾人柱力吗？听闻三尾是善于操控水的尾兽。 我除了特有的磁遁之外，对土遁忍术倒是也很擅长，土遁克制水遁，这是我的优势。 不过对方是人柱力，在查克拉量方面，却是他占优势了。” “很好，这是你对于现在你们五影的实力判断。 你在五影之中，实力最多和水影、雷影持平吧？” “……可以这么说。” “那么我告诉你，那个名为晓的组织，在未来发展壮大后，基本上每一位成员，都有能够独立应对一位影而不落下风的实力。 他们，都是S级别的叛忍。 而其中的佼佼者，单论破坏力，甚至比我给你展示的那场九尾之乱还要强。” 青蛙丸的话让罗砂内心感到了深深的挫败感。 其实忍者之间的战斗，在目前的忍界，并没有达到实力碾压一切的地步。 毕竟当年那两位木遁巨人大战威装九尾的开挂者已经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在现在这个时间段，遁术的互相克制、战术的运用能在很大程度上弥补实力上的差距。 说句直白的话，现阶段，忍者之间的战斗还是要靠脑子的。 然而青蛙丸的话却无情地熄灭了罗砂想要靠脑子在未来保护砂隐村的计划。 毕竟脑子再有用，在九尾暴走那种灾难性的力量面前，也是徒劳的。 “所以……你渴望力量吗？” 青蛙丸带着蛊惑性的声音忽然在罗砂耳旁响起。 “……这里是海面上，我的磁遁没办法收集黄金。” 听到罗砂的话，青蛙丸嘴角露出了一丝计划通的微笑，它从罗砂的肩膀上一跃而下。 “打白条呗，一年以内免息，够意思吧？” “……你这次要推销什么？” 听到罗砂终于开始动心，青蛙丸乐呵呵地从自己背后的包裹中摸出了一件东西： 一枚深蓝色的水滴状宝石。 “可以增加你查克拉提炼上限的宝贝，我从瓦罗兰大陆上收集到的土特产之一： 女神之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