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做梦拯救世界
“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喝茶聊天了呢？ 青蛙丸，你还是和当年一样，没有变化啊……” 刚刚走进宫殿的自来也惊讶地发现，往日里昏昏沉沉的大仙人今天似乎精神头儿好了不少，正在低着头与那只奇怪的青蛙侃侃而谈。 背对着他和罗砂的青蛙丸耸了耸肩，回答道： “我之前还真是没有想到…… 我重回这个世界的时候，竟然还能见到你。 我说，你也算是妙木山活得最久的生灵了吧？ 以前我们小时候，那些老家伙活个四五百岁也就都变成石头了~” 两只呱祖宗的对话不光令罗砂听的云里雾里摸不到头脑，令自来也再次陷入震惊，同时也让在一旁的深作志麻两位仙人大开眼界。 自来也和深作对视一眼，一人一蛤将目光转向了宫殿门外不远处蛤蟆油瀑布旁的一座座石蛤雕塑。 二十几年前，深作开始教导自来也妙木山仙法的时候，曾经严厉地警告过他： 一旦在提炼仙术查克拉时吸收过多的自然能量，下场便是成为这样的一尊石像。 当时年少的自来也被这个无比真实的警告吓得好几天没睡好觉，一旦熟睡便会梦到那一尊尊石像围在自己周围，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嘴角带着诡异的慈祥微笑，眼神之中带着回家的诱惑…… 自来也可不想变成一尊石像然后被送回木叶，被猿飞老师立在温泉街整天眼睁睁看着小姐姐们带着刚从女汤部“清洁此身”的乳香味从自己身边走过，哦，还有飞机场纲手…… 所以说，正是这些立在他眼前的失败者前辈的下场，才造就了现在的自来也。 修行通灵兽三圣地的仙法，对于人类来说从来都是九死一生的挑战。 天才如大蛇丸，不是依旧没有掌握龙地洞仙法的真正传承，转而利用少年重吾的体液研究弱化版仙术咒印了吗？ 传承着千手柱间与漩涡水户血统的纲手，不是一样无法修行湿骨林的仙法，终其一生也不过是将自己祖母的阴封印改良，靠着遗传自千手与漩涡两族顽强到惊人的生命力，在作死的道路上逆风奔跑吗？ 三忍之中唯一成功修炼成仙法的，却是少年时冲动无谋，且并不具备强大血继限界的自来也。 自然能量不会因为你是命运之子的老师就会对你另眼相待，运气选手的确走不远，但有天赋有毅力的运气选手，则可以多走几步。 罗砂虽然听不太懂青蛙丸与那只自来也口中的“大仙人”之间的对话，却还是竖起耳朵努力听着，试图将它们之间对话的每一个字都印在脑子里。 然而接下来它们之间的对话，则愈发令他和自来也毛骨悚然了。 大蛤蟆仙人努力睁大双眼，看着青蛙丸，巨大的嘴角咧出一丝苦笑，回答道： “这大概就是，你当年一直不愿意接受的那股力量。 六道仙人带给世间的查克拉，对于妙木山，对于我们的改变吧。 上一次你回来的时候来去匆匆，这一次，你仔细看看妙木山的一切吧。 是不是比记忆中你离开的时候，更加美好了？ 浓郁的自然能量在这里富集，我们的子孙后代生来就比世间的其他生灵更容易开启灵智，能够像人类一样思考，一样提炼查克拉……” 大蛤蟆仙人的话说到这，被青蛙丸挥手打断了。 青蛙丸将手中的茶杯放在宫殿的地面上，抬起头看着自己的堂兄，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 “我在被放逐的岁月里，听说过这样一则故事： 一个人走在街上看到有人在打孩子，上前劝说。 被劝者把自家孩子丢在一边，对他说道： 我奶奶活了九十多岁，无疾而终。 她长寿的秘诀就是因为打孩子？ 不，她长寿的秘诀是从来不多管闲事。” 青蛙丸说的这个故事本来是个抖机灵的小笑话，可是在场的两个人类，还有几位蛤蟆仙人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的笑意。 因为他（它）们都听出了弦外之音。 “同样的故事，我还听说过另外一个高大上的版本。 一个睿智的老者被年轻人问道，什么才是您长寿的秘诀？ 老人张开嘴，指了指自己没有牙齿只有舌头的口腔。 坚硬的牙齿容易受到岁月的腐蚀，柔软的舌头反而能长久保存。 堂兄，今天的你，不就是那根柔软的舌头吗？” “喂！你这只青蛙说话放尊重一些啊！” “自来也你闭嘴。您……请您尊重大仙人！” 深作拦住了气急败坏的自来也，因为大蛤蟆仙人摇了摇头，示意它们不要打断青蛙丸的话。 青蛙丸回头看了看宫殿外妙木山的景色，点点头继续说道： “今天的妙木山，在你的领导下的确比千年以前要更加钟灵毓秀了。 这里的自然能量比我当年走的时候，要浓郁得多。 只不过……” 它转过头，深深看了体型巨大的蛤蟆丸一眼。 “你难道忘了，当年的整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吗？ 在那棵所谓的神树降临这个世界之前，这个世界哪里不是和现在的妙木山一样，充满了自然能量？！ 你们接受的这股力量，究竟源自哪里，你难道真的不清楚吗？ 你只记住了大筒木羽衣对于妙木山，或者说现在忍者口中的通灵兽三圣地的馈赠。 你难道就能选择性地遗忘他的那位被送上天的母亲，还有大筒木一族，对这个世界做的一切吗？！ 我们妙木山的生灵，这个世界曾经的仙人们，当年就眼睁睁看着那棵被凡人称为神树的怪物贪婪摄取着这个世界的本源能量，将大片桃园化为焦土！” 青蛙丸忽然抬手指向罗砂问道： “你知道为何你们风之国的大片领土都是贫瘠的沙漠么？ 因为千年以前，那里就是曾经的祖之国。 当年的神树就生长在你们的国土之上。 那个怪物仅仅在那片土地生长了百年，就将大片肥沃的土地化为沙丘戈壁千年之久！” 青蛙丸没有理会一脸震惊的罗砂和自来也，对大蛤蟆仙人继续说道： “忍界能变成今天四分五裂的地貌，不也是你口中的那位六道仙人的所作所为吗？ 当年他们兄弟俩与大筒木辉夜交战，举手投足间的一个术便让山崩海啸，无数凡人死于非命。” “但当年羽衣如果不反抗的话，就没有今天的忍界，没有现在的妙木山了。” 大蛤蟆仙人没有因为被怼而愤怒，依旧语气平和地叙述着。 “我没说他的反抗是错的，我甚至并不认为你当年的选择是错的。 当年的我也不怎么聪明，要不是大筒木羽衣是个还算厚道的老实人，我怕是早就被一巴掌拍死了~” 苦笑着自黑了一句后，青蛙丸一蹦跳到了蛤蟆丸的肩膀上。 它拍了拍自己堂兄厚实的肩膀，叹了口气说道： “不管是大筒木辉夜那个疯婆子，还是六道仙人那个老实人。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当年的我们根本没有反抗的资格。 不多管闲事才能活得长久啊，忍一时风平浪静。 堂兄，你才是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忍者~” 妙木山的众蛤和自来也看到这出“渡尽劫波兄弟在”的戏码，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然而宫殿内只有罗砂一个人内心露出了冷笑，凭他的了解，青蛙丸这货是绝对不会憋什么好屁的。 果然，下一秒，青蛙丸恨铁不成钢地瞥了自家堂兄一眼，问道： “但是时代已经变了啊！ 眼下，正是大筒木一族最为虚弱的时间，你怎么就还想着靠做梦拯救世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