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出事
“精神力，是魔法师力量的源泉，也是施法者最重要的天赋，无论是魔法师还是巫师来说，没有它，就谈不上释放法术，也谈不上超凡。” 第七处魔法部专属教室，勒斯站在讲台上传授着最基本的魔法概念。 台下坐着四个年轻的少男少女们，正聚精会神的听着。 勒斯说一句，他们就在本子上记一句，他们的字写得普遍难看，歪歪扭扭不说，还存在不少错别字，但每个人都很用心。 这四个年轻人就是之前被勒斯挑到魔法部的莉莉丝、杨迪克兄妹，以及伏尔德和克拉克。 经过这段时间的基础培训，他们四个已经学会如何写字，对第七处的规矩和基本礼仪也掌握的差不多了。 之前一直是摩西负责偶尔教他们关于魔法的基础知识，但效果不太好，两个月过去，仍然没有一个人成功凝聚魔泉，成为魔法学徒。 摩西本身也只是个学徒，虽然学会了几个小法术，但对魔法的理解并不深刻，只会照猫画虎，勒斯交给自己什么，他就交给学生们什么。 但摩西跟这四个年轻人并不一样，他当初学习魔法的时候，属于转修。 在这之前，他已经接受了数月如何成为巫师学徒的培养教程。 对如何吸引、掌控魔素本就已经有了头绪，还学会了巫师那边的梅林法球。 有这个底子后，再接触勒斯的魔法体系就非常容易了，说白了也就是换一种施法方式，多了一个法术结构要学。 但对于纯新人来说，他们连如何给魔素打上精神烙印，变成完全可控的魔力都不会，摩西上来就教如何构建魔泉，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了。 勒斯在几次抽空检查了这些新人的学习进度后，也发现了其中的问题所在。 摩西不会教是一方面，这些乡下来的孩子们精力不足也是一方面。 正在学习语文课程的他们，还要同时接受一种从未见过的全新事物，有些过于为难他们了。 于是勒斯之前暂停了魔法启蒙教学，让他们专心识字，等读写都没问题以后，再有自己正式开始启蒙教学，顺便摸索出一套程序化的教学方法，找到最适合的魔法学徒培养方式。 摩西和几个人坐在一边旁听。 勒斯跟他说过，因为他的性格比较和气，以后的一段时间可能要由他来负责教授基础魔法。 但由于自己没经验，目前还要让老师亲自浪费时间来教这些基础的东西，摩西感觉自己真是有些无能，只能努力跟着四个新人一起学习。 只不过他学的是勒斯如何教课，应该教那些内容。 至于他旁边的那几个人，则是巫师部。 其中有巫师学徒，也有已经成为低级巫师的正式巫师。 这几个人都是因为好奇，才专门过来听一听勒斯的魔法理论的。 没人是傻子，之前的那场魔法部和骑士部之间的比试、布朗宁处长的支持以及查理在比试之后匆匆返回首都，都证明了魔法体系确实存在可取之处。 如果魔法真的比巫术更适合施法者，他们对于转修魔法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抵触情绪，毕竟他们不是查理这种修行巫术多年，对其带有感情且自觉沉没成本过重的高级巫师。 最关键的一点，现在巫师部没人管事，他们有些待遇已经不可避免的下滑了。 比如在资金申请、各种小福利上面，查理不在，没人去给他们争取。 目前巫师部地位最高的是查理的助手，唯一的中级巫师，但他没心情管理巫师部的事情，一切教学和外出任务都延续查理在时的安排，自己一头扎进查理的实验室，研究法术去了。 这种不作为，让巫师们对未来有些迷茫和慌张，不知道该怎么办，有些人起了另谋出路的想法，比如转投魔法部。 而摩西他们三个原巫师学徒和他们也认识，两拨人在食堂或者宿舍遇到的时候，难免出现的炫耀和争执，还较量过几次法术，毫无意外的完胜。 所以才会过来具体了解一下魔法到底是个什么都东西。 勒斯也没禁止这些巫师们旁听，他巴不得所有巫师部的都过来听。 魔法比巫术更系统全面是不争的事实，一个发展了数千年，一个才起步二十年，根本没有可比性。 所谓的巫师，更像是奈瑟尔文明魔法初兴时的样子，一切都需要摸索、尝试，而勒斯现成的基础理论，可以跨过这段需要千百年时间积累的过程，直接从成熟的体系开始发展，事半功倍。 勒斯也找布朗宁谈过两次干脆合并两个施法者部门的事情，查理扔下这里两月未归是勒斯没想到的，否则他还成立什么魔法部，直接趁着查理走了，鸠占鹊巢多好。 可布朗宁作为处长，有他行为原则和处事方法。 在魔法部没有彻底表现出对王国有重大实用价值之前，查理的巫师部依然要保留。 一旦两部合并之后，魔法体系出现难以解决的缺陷和问题，到时候所有巫师都转修魔法了，岂不是代表布兰提斯第七处分处直接宣告无用？ 投入这么多资源，最后招来的天赋者都被废了，布朗宁没法面对最高议会和王室。 勒斯对此无奈之下也没说什么，只能看看以后是否有没有机会。 扪心自问，布朗宁对勒斯的支持和信任已经非常大了。 处长大人之前提交给第七处总部的的报告申请书，到两个月后的现在其实也根本没有批下来，每次问都是正在讨论中。 而布朗宁处长在提交报告的同时，就已经先斩后奏的批准了魔法部成立，理论上来说他已经有些越权了。 第七处各城分处的架构都是巫师部教学徒，骑士部找人加上提供保护，这是琴康巫师和王国上层定下来的规矩，布朗宁是没权对布兰提斯分处进行改造的。 只不过这个新成立的部门缺乏监管，市政厅也无权干涉，天高皇帝远的，没人追究而已。 勒斯的讲解还在继续。 “魔素这种能量的神奇，超乎所有人的想象，它多变的性质带来了不同属性的力量，具体有多少种变化，我也不知道。 但目前已知的就有很多种，他们除了用于战斗之外，同样也存在别的作用，比如战争机械、魔法建筑、魔药、法阵、附魔等等，只不过你们目前能学的，只有几个简单法术而已。 对了，不久之后，部里可能会开设新的科目——药剂学。 但你们现在要做的，只有两件事，尽快熟练掌控魔素转换为魔力的过程，然后学会构建魔泉，这样你们才能成为魔法学徒，获得最基本的工资待遇。 现在，打开第三页，按照上面的方法，开始试着进入冥想状态……” 下课之后，勒斯拿起讲桌上的教案，走出教室，期间还和蔼的对前来旁听的几个小巫师笑了笑。 摩西赶紧跟上来接过老师手里的东西，跟在身后返回办公室。 回去的路上，勒斯叮嘱道：“现在来说，新人们教学课程一周三节就够了，魔法的前期学习用不着手把手的教，主要是靠他们自己的天赋和努力，但基础知识方面一定要掰开了、揉碎了讲给他们。 时刻关注他们的进度，出现问题及时解决，每周三节课，我在每周一上一节课，签字把握整体情况，剩下两节你来教，主要是考察他们对知识点的理解情况，督促他们认真学习。” “明白了，老师。”摩西点头道。 “前几天教你的，学得怎么样了？”勒斯问道。 光让人干活不给好处可不行，前几天，勒斯统一传授了克里斯蒂娜、奥康纳和摩西三人的法术结构和释放要领。 这个法术可以增加魔法学徒自保能力，在无法学习魔法盾的情况下，应对被敌人突到脸上的问题。 下一步则是教他们勒斯在学徒时期掌握的剩下几种小法术和知识，比如消声术、警戒术以及它相关的法阵雕刻和材料制作。 其实奈瑟尔文明在学徒期的法术也就这几个，因为这个阶段的学徒受制于精神力和魔力总量还有控制力不足的问题，很多法术都用不了。 倒是有一些简单的小技巧还不错，比如直接抽取魔力包裹住水杯，然后用精神力震荡魔力，激发低温性质，一杯冰水就出来了，或者同样可以加热一些东西。 因为消耗小，不需要魔素参与，也就不用构建复杂的法术模型，算是很方便生活的小技巧。 只不过需要一段时间苦练，才能掌握好温度的控制和魔力输出量，倒也可以加强魔力控制能力，勒斯也一并教给他们了。 摩西见勒斯主动关心自己的法术学习，很是高兴，他正好有很多问题。 “的学习还差不少难点，主要是第三号能量回路的构建太难了，细节特别多，很难全部记住。还有就是倒数第二个小区域的结构总是无法产生标准输出的强化能量。” 勒斯点了点头，这也是当初他遇到过的问题之一，不过他很快解决了，道：“第三号回路确实难记，它是整个结构中最复杂的一条回路，这点只能靠你自己。 六号输出区块特殊能量产生不足，是因为你的魔力振荡频率不均匀，时高时低或者断断续续，导致那片魔力磁场无法最高效运行，释放时多主意观察这部分。” “谢谢老师，我知道了。”摩西皱眉回想了一下释放时的情况，恍然大悟。 勒斯欣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这小子悟性不错，只比奥康纳的进度慢点。 至于克里斯蒂娜，勒斯总算是感受到前世老师面对怎么也教不会的学生时，是什么感受了。 这姑娘的问题和难点最多，这三个人他都教了，只有克里斯蒂娜的进度最慢，勒斯不得不耐心教了她每个步骤。 克里斯蒂娜也很愧疚自己浪费导师的时间，但勒斯倒是没觉得什么。 她是第一个找到勒斯准备学习魔法的，虽然是在走投无路，查理不看好她的情况下，但勒斯喜欢看结果而不是过程。 再怎么说克里斯蒂娜选择相信自己，毅然‘投奔’，不给点优待实在说不过去。 回到办公室，摩西将教案放到桌子上，并用魔力转化高温给勒斯泡了杯红茶，见老师没有什么吩咐，便兴匆匆的返回宿舍，根据刚才得到的指点再次尝试修习。 勒斯歇了会儿，掏出怀表看了眼时间，下午三点半。 随即起身拿起衣架上的外套，准备早退半个小时，他有个重要会面。 至于会不会被扣工资，勒斯毫不担心。 这点牌面勒斯还是有的。 除非他前脚刚走，后脚海岛联盟就突破诺亚海军防线，市政厅需要号召整个布兰提斯超凡战力参战，结果抓到自己早退，否则谁会管他。 结果勒斯刚穿好衣服打开门，迎面就撞上了正要敲门的布朗宁。 后者上下打量一圈穿戴整齐的勒斯，没说什么。 “处长，您有事找我？”勒斯从容笑道。 “嗯，进去说。”布朗宁阴沉着脸。 勒斯随即让开身形，请他进来。 “处长，这是怎么了？”勒斯倒了杯茶递给坐在沙发上的布朗宁，疑惑问道。 处长的脸色明显不是给自己看的，早退半个小时而已，不算什么大事。 估计是今天去市政厅开会的时候，又被人刁难了吧。 “你也坐吧。”布朗宁喝了口茶，伸手指了指旁边的座位。 等勒斯坐下后，他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第七处要有事情做了。” “嗯？”勒斯有些讶异的看着他，联想到处长之前去开会，猜测道：“市政厅有命令下来？” 布朗宁嗤笑一声，道：“市政厅有什么权利命令咱们第七处，要是真有这个权利，这栋楼他们早就收回去了。” 勒斯听这语气，暗道这是在会上受气了啊。 平时的处长大人没这么狂，第七处目前不干事光要钱，他一般时候也摆不起特权机构负责人的架子。 “迷梦水你知道吧？”没等勒斯问，布朗宁就进入正题了。 “当然知道，巫师做的新型毒品，上流社会的销路很好。”勒斯点头道，之前他在关于亚伦庄园的命案凶犯——弗兰克归属问题上，向布朗宁汇报过。 “拉文克警局老局长的孙子，使用迷梦水过量……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