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初生牛犊
我叹了口气，问道，“喂，你干嘛呢？” 她随即转头说，“你没看到有流星吗？赶快起来许愿啊？很灵的。” “谁告诉你灵验的，流星只不过是陨石坠落形成的，根本就没什么科学依据。” “哎呀，你这人真啰嗦，你看，流星都没了，都怪你。” “真羡慕你啊，这刚才还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一转眼就笑的那么开心。果然啊，还是单纯的好，不会觉得烦恼，也不会觉得负担。” 我深深的吐了口气。 小蝶笑了笑，躺在我旁边，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瓜子，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说道，“以前我奶奶说啊，这流星出现的时候，只要你诚心诚意的对它许愿，它就一定会帮你实现。后来奶奶走了，每次有流星我都会许愿让她回来，可不管试了多少次她都不会回来了。” “人死不能复生，世事本如此，要是坏了规矩，那这个世界就完了。”我低声说道。 修行修行，逆天改命，可这世界上那么多的修道者，有几个人真把自己的命给改了，要真如此简单，天人命格也不会这么稀缺了。 “喂，吃独食可不好，也给我来点。” 懒得再想这些烦心事，伸手朝小蝶要了一把瓜子，看着她那无忧无虑的模样，我心里也莫名好受了一些。 不是因为有她的陪伴，而是觉得和她比起来，我这点伤痛根本不值一提。 越是单纯，受伤后就越疼，倘若哪天她尝试了感情的滋味，会比我痛苦好几倍。 风景虽美，可等酒劲慢慢褪去，就觉得很冷，我们一直坐了很久，该聊的不该聊的，都聊了。 可对于有件事情，让我真的很好奇，那就是她这野蛮的脾气。 我叹了口气，说道，“你们村里人都说进去蛊林会有危险，那你干嘛还去，要不是因为你，我们还真信了。” “村里人是村里人，我是我，从小到大我都没念过书，一直跟着奶奶进山采药。奶奶走了以后，我每天都会进山一趟，因为只有那里有我的回忆。” “难怪那天能在那碰到你，你也算走了狗屎运，要是我再踢狠点，估计你现在还没办法躺我旁边呢。” “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那天你惹我生气，我哪会亲你啊，那可是我的初吻呢。” 我一听，随即咽了咽口水，这么野蛮一姑娘，对我做了那样的事，我再怎么想都觉得是个老手。 可刚转过脑袋，看到她那一副忧伤的样子就觉得可怜。 小蝶为了奶奶能坚持这么多年许同一个不会实现的愿望，而我却因为一点小事就觉得挫败。 其实想想也没那么难受，因为若卿对我的喜欢比我对她的喜欢还多。上次分手后不一样还是和好了嘛，等她气消了我再去跟她解释解释就好了。 我蹲坐在地上，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篆，折成千纸鹤的模样。小蝶有些觉得好奇，指着千纸鹤说道，“这是怎么弄的，好可爱啊。” “这是千纸鹤，你以前对着流星许愿都没能实现，现在对着它也没办法实现。可你如果有什么想对你奶奶说的话可以告诉它，实在不好意思说出来在心里想也可以。” “为什么？” “因为它会带着你的愿望找到你奶奶，把你想说的话告诉她。” 小蝶一听，笑了笑，立马就闭上了眼睛。我看着她的脸，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没过多久，就赶忙转过了脑袋。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我咬破手指在千纸鹤的头上点了一滴血，随即念叨着口诀。 等话音刚落时，千纸鹤扑腾着翅膀，散发着光芒，慢慢朝天空飘去。 小蝶转头问道，“为什么千纸鹤要往天上飞啊？” “因为你奶奶没在地府，她去了天堂。你看看，多漂亮啊，以后啊，你就努力折千纸鹤，有什么话就对千纸鹤说。想你奶奶了就告诉我，我帮你送上去。这对流星许愿的傻事就别再做了，要是让牛郎织女听到了可得下来收拾你。” 看着千纸鹤慢慢飞上天空，带走的不只是小蝶对她奶奶的思念，似乎还有我心里那一直过不去的坎。 小蝶看了一会，突然说道，“谢谢你，谢谢你帮我实现了心愿。” 我因为一直看着千纸鹤，没注意她说的话，刚把头转过去，她就突然抱住我的脖子朝我吻了过来。 本来挺拒绝的事，这一刻却让我有些怦然心动，我瞪大眼睛，看着她的睫毛。 那一刻，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 我赶忙推开了她的脑袋，捂着嘴唇说道，“哇，你不是吧，我这几天涂的药不都白涂了嘛，明天是不是又得肿的像两根腊肠啊？” 小蝶舔了舔嘴唇，手足无措的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没想那么多，所以就忘了，真的很不好意思。” 我看她那样子也是一时没想起来，可这仔细一想自己也差点被勾了魂。 这单纯的女孩到哪都危险，我叹了口气，说了句没事。小蝶似乎还有些自责，刚准备开口说话呢，一旁就传来了声音。 “这现在的年轻人啊，真会聊天，聊着聊着还能亲个小嘴拉个小手。哪像我们那时候啊，别说亲嘴了，连手都不让碰。” 我心中一惊，转头看去，才发现在旁边不远的树上坐了一个老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但听他的话，似乎早就到了。 而我竟然没有发现？ 本来完美的夜景，顿时被这突兀的老头打断。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没个动静？”我警惕的盯着他说道。 那老伯咧嘴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一只烟开始抽起来。 “我在你们前面来的，都在这树上蹲好几个小时了。” “你爬那么高谁看得见你啊，还有，干嘛偷听我们说话？” “偷听？你以为我想听啊，你们不走我怎么跳啊？” “跳？你要自杀？” “废话，不自杀我上来干嘛？这活了大半辈子，也没个老伴，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死了算了，也算干干净净。” 我一听，赶忙起身想去拉他，可奈何这天太冷，本来躺地上还挺暖和的，一起身就冷的瑟瑟发抖。 老伯叹了口气，指了指我身旁的小蝶，随即笑了笑说道，“小伙子，那女娃娃是你什么人啊？长的还蛮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