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因为我要杀坏人
“你小子着实不错,这几天有六人购买了你的信息。” 天色渐晚,从中神峰离开的孟阳甩开跟屁虫林梓童,就向演武殿走去。 刚蹬上演武殿二层,耳边就传来豁牙老头的声音。 望着老头脸上的喜色,孟阳清秀的脸也浮现出意外之色。 “弟子孟阳,见过前辈。”孟阳眯起眸子,立刻微身一拜。 豁牙老者哈哈一笑,摆了摆手:“俗礼就免了,来看看。” 虽然老者面色无所谓,不过眼底还是因为孟阳此举闪过欣慰。 “你与傅家那独苗苗一战后不久,便有四人前来购买你的信息。” “之后这几天,还有两人购买,总共三十万灵石。” 听着豁牙老者解释,孟阳望了一眼桌上记录信息的本子,眉开眼笑的点了点头。 “按照之前说好的五五分,这是十五万颗灵石,拿好。” 见孟阳没有异议,豁牙老者拿出一枚储物戒,递给了他。 接过储物戒,几乎不用孟阳查看,瞳孔便浮现出增加财富的信息。 【叮!获得十五万颗灵石,财富值增加一千五百万】 扬起嘴角的他,随即唤出财富个人信息查看起来。 【财富】:26053000。 【境界】:初武初期一重境。 【武魂】:一转一元玄顶境阶〔+〕。 【储物空间】:4立方米〔+〕。 【瞬间移动】:200米距离〔+〕。 【料事如神】:范围千里内。 【九玄真尊三神通天术】一层:黄级品阶。 【武技】:5级夺心掌,5级五步谭腿,5级肉桩功。 【玄技】:斩刀术2破。 【秘技】:初级凝散幻身,血遁之术,三步阎罗。 等于说,他与傅天卓一战,提升武魂消耗的财富,如今都回来了。 而且有了这十五万颗灵石,若真按照饶天煌所说办法,修炼九玄功法,孟阳也不用担心灵石不够用。加上储物空间还有的十几万灵石,至少应该会支撑一段时间。 沉吟少顷,孟阳又瞄了一眼桌上购买自己信息的本子。 发现,这本子上所留的姓名,几乎他都不认识。 不用想,孟阳也知道不是假名,就是替人来购买的。 “小子,还想不想在做个交易。” “还有交易可做?”孟阳微微一愣,心头当即一热。 “有...”豁牙老者猥琐一笑,又拿出一本厚厚的册子。 翻开第一页,其上赫然写着魁首两字。 在这魁首下面,还有输赢二字,一左一右。 看到这,孟阳眉头一挑,哪还不知什么意思。 张了张嘴,不假思索的点头道:“这交易可做。” ...... “你可真贪心,二十万灵石,压自己魁首前三,就不怕输了?” 离开演武殿,剑鞘中的饶天煌忍不住调笑着。 望着夜空上如水的明月,孟阳面露自信,嘴角噙着一丝笑。 “魁首前三,我还是有信心,至于魁首,到时候在看。” 来到休宿院,望着外门弟子正在修建傅天卓与孟阳登顶之路,孟阳就觉得好笑。 按照傅天卓的要求,那立在大路上,高三丈的青石上,傅天卓三字极其显眼。 也不知道是不是傅天卓的小心思作祟,反正他孟阳二字,在傅天卓名字下面。 并且有些小,看起来如遭傅天卓三字泰山压顶般扁扁的,毫无气势可言。 走进休宿院,认识的不认识的,几乎都在向孟阳打着招呼。 自从与傅天卓一战后,这样的情况,孟阳早已习惯。 对于这些同门师兄弟,孟阳也都客气抱拳。 当快要走到傅天卓房间门口的时候,孟阳脚步忽的一顿。 脸上的微笑,也在瞬间充斥着复杂之色。 视线中,只见傅天卓正与一位身穿灰衣,身背长剑的青年交谈。 这青年,背影清瘦如竹,锦披有一半已被锐物削去。 浑身上下风尘感十足,却含有一股极淡的死气。 虽然青年身上的衣服看起来有些破旧,却是特意换的。 寒风吹来,孟阳还是能闻到藏在衣服下,那股极淡的血腥味和药草味。 “哎,虽然不知道你与他有什么过往,不过他活不长了。” 孟阳脑子很乱,就算深吸好几口气,还是控制不住躁乱的情绪。 这种乱,不是慌乱,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情绪。 “连你都没有办法吗?”孟阳敛声屏息,冷沉着脸。 饶天煌手抵着额头,叹了口气:“我是亡魂之体,死气我无法吸收。” “若是全盛时期,可夺天灵机续命,可现在...” 听着饶天煌语气至此一顿,孟阳拧着眉头,抿嘴在吸一气。 重新迈开的脚步,刚走不到几步,傅天卓与那青年便扭头望来。 视线从傅天卓身上移开,落在青年那满是剑痕的脸上,孟阳下意识咬了咬牙。 “你回来了,来找你的,听说有东西要交给你...” 盯着孟阳铁青的脸色,傅天卓微抬额头,目中闪过沉凝。 “幸不辱命,完成任务。” 高雨伯面色如常,轻拍衣襟,拿出一块玉简,递给走来的孟阳。 越走近,孟阳越是能感觉到高雨伯身上那股令人骨寒毛竖的死亡之气。 这股死亡之气只浓郁,宛若眼前的高雨伯就是一位死人。 而不是朝气蓬勃的青年,而是一位行将朽木的老人。 深深看了一眼高雨伯,孟阳没有说话,将玉简接过。 这块有关园镇任务奖励的玉简中,高雨伯竟没有划走一分一毫。 120点弟子贡献度,依旧是120点弟子贡献度。 “这是为何?”紧皱眉头的孟阳,望着手中玉简,面目严峻道。 高雨伯故作轻松淡然一笑,欲言又止摇了摇头。 一旁傅天卓看到两人神色,就只要有事要发生。 皱了皱鼻子说道:“先进屋在说...” 孟阳与高雨伯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走进傅天卓房间,孟阳脸色依旧阴沉似水。 而平时吊儿郎当的傅天卓,更是罕见低着头不语。 倒是高雨伯,依旧嘴角挂笑。 可连脑袋一根筋的傅天卓都知道,这是高雨伯装的。 而且他也感受到,高雨伯身体中那随时都能熄灭的生机。 “我,其实都明白...”冗长的安静后,高雨伯当先开口。 “明白你为何让我帮你,又为何要挡住追杀你的红教之人。” “还大胆的将园镇被盗的灵宝交给我...” 高雨伯轻言一笑,眉眼染上一丝伤感,继续说道:“不过我还是接了。” “不为别的,就因为我高雨伯觉得你,孟阳终有一天,能力扛兴鼎,一鸣惊人。” “红教?追杀?白鬼夜行令,你,你是黑衣阎罗?” 一旁听到这里的傅天卓,半阖着的瞳孔猛地一缩,瞪着骇人双眼盯着孟阳。 有关黑衣阎罗,在东荒沙原的事情,几乎在赵国南州传遍了。 首杀红教红子,又被祭出白鬼夜行令,一战数十位初武后期而逃。 后有被数百位宫武境追杀,以及红教太上老祖聚武境强者追杀。 不仅未死,更是一路过关斩将,所向无敌,杀了十几位宫武后消失在东商岸。 而身为聚武境的红教太上老祖,竟然也消失在东商岸,不知所踪。 关注这件事的所有人,几乎全部被震得头皮发麻,无不吃惊。 甚至还有传言说,黑衣阎罗其实是聚武境的邪修,以与红教老祖同归于尽。 这样的大事,在乾元宗天才弟子都传开了,第一次听闻的傅天卓也是睁着眼睛说不出话来,更未想到,在距离乾元宗数千里外的东荒沙原,竟出现如此人物。 当时他还感叹,若此人不是邪修多好。 哪知,这等令他自愧不如的人物,竟然就在他眼前。 自己竟然还是他的好朋友,可以与他吹牛皮的好兄弟。 神色阴沉的孟阳并未理会,仿若被雷劈中站在原地睁大双眼的傅天卓。 而是望着眼露思凉之色的高雨伯的同时,咬着槽牙。 那目中闪烁的幽光如死寂般的噬人恐惧。 又犹如山雨欲来暴风前的宁静。 “以前我高雨伯,自视甚高,认为一切本该如此。” “直到我哥死在古葬旧土之地,我才幡然醒悟,可惜迟了。” “狩猎本该是你死之期,不过我哥拒绝了,他说了一句话,我现在还记得。” 语气一顿,高雨伯也不知是笑还是哭,仰头呼出口气。 在低头时,目光如电,直射孟阳,一字一顿道:“他说...” “说...你是龙,身陷浅潭,未领腾云驾雾,虽海波不惊却龙声已响。 “若有天,得偿所愿,吞云吐雾黎日后。” 孟阳闭着眼睛,内心已无一片安和之地。 一旁傅天卓同样,面露复杂望着两人,没有说话。 而高雨伯说完后,脸上装出的微笑已被悲伤充斥。 颤抖的眼皮,通红的眼眶,在闭着眼睛前,滴下了一滴眼泪。 对于高雨伯的哥哥和父母,孟阳从林家有了解。 父母在他五岁时,便死在古葬旧土之地中。 年仅五岁的哥哥,便带着只有一岁的高雨伯,又做爹又做娘又做孙子将他养大。 可以说,高雨伯的哥哥,就是他的天,就是他的地,就是他背后的靠山。 天塌了,地碎了,靠山没有了,留给高雨伯的,除了极度的悲伤,还能有什么? 就如孟阳之前在正南城金岭顶,向老王爷扬声问话,为什么他们在地狱中浴血奋战,与域外魔人战斗守护家园,而家园之中却有的人不仅不感激,反而无恶不作,残害生灵。 那么我到底守护是谁,保护的谁,奉献了谁? 而老王爷却回答四个词“不解”“无知”“茫然”“害怕”。 起先孟阳以为,老王爷是在说他幼稚天真害怕进入古葬旧土之地。 随后细心推想才反应过来,说的就是他口中那些不知感恩的邪魔之道。 若他们知道,他们绝不会作恶,若他们能体会到战争残酷,他们会对和平抱有敬意。 就如高雨伯这般,当真正了解古葬旧土之地存在的意义,和背后的血与泪。 那么他与孟阳之间的恩怨又算的了什么?又能算什么?。 “呼...”就在这时,孟阳突然起身,长吐一气,望着高雨伯。 语气中,那满含杀机的冰冷,令傅天卓面色不由一抖。 抬头望着孟阳的他,心中顿时生出一种不好的感觉。 “你放心,之前我们的恩恩怨怨,从你救我东商驿站时就以结束。” “没有你,我孟阳可能真的会死在黑海之上...” “我孟阳欠你的,一定会报。” “坚持等我回来...” 话音一落,孟阳转身就往门外踏去。 高雨伯,睁开红眼,正准备叫喊孟阳。 而眼疾手快傅天卓更是敏捷连踏两步,翻过桌子,拉住孟阳肩膀,摇头道:“孟阳,还有七天就到魁首大赛了,你要去干什么,千万不要,有什么事情,魁首结束在去解决。” 孟阳没有回头,只是拍了拍腰间无剑的剑鞘,寒笑道。 “有些事情,必须要做,有些事情可以不做。” “魁首我可以不争,但心中的不平,我一定要用剑去削。” “是兄弟,就不要阻我。” “因为我要杀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