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有妖怪！
“你们干什么？”程松问道，语气不禁有些弱势。 “快给我！”少女高声娇斥。 “你们到底搞什么？”程松没见过翻脸翻地这么快的人，他枪还没拿起来，就被一只粗壮的手臂按在了地上，他负隅顽抗，顿时就有更多的人来按住了他。混乱中一个瘦高个儿踩中了裹在地上的行军毯，那是程松那白人队友的裹尸布，程松似乎看见那裹尸布动了一下，里面的尸体似乎都感觉到痛，发出了抗议。 程松眼睛霎时间就红了，他拼命掏出了腰间的手枪，一把塞在了众人争抢的小豹子嘴里，打开了保险。 “这么宝贝它，一起死啊！你妈的！”程松心里隐隐觉得欺负一个小生灵非常不对，可这种时候，理智早就被愤怒吞没了，任谁碰见这群养不熟的白眼狼，都不可能保持理智的吧！ “你敢动它试试！”少女脾气暴躁，半截刀锋已经从荷包里掏了出来。 “小芝，收起来！你们都让开！坐下！”程松正要开枪，只见那少女的姐姐放下手中一个银色的瓶子，高声道。她噙着泪花的眼睛，视线根本就挪不开程松怀里的小奶豹。 好在女人的话似乎极其管用，这一声令下，程松顿时觉得自己被人坐坏的腰子又能工作了，一直被人按住的屁股也没那么痛了。他看了看左手臂弯里的小豹子，发现它正伸长了舌头，不住地舔舐着嘴里枪管，口水流得到处都是，明明是饿得慌了，饥不择食起来。 程松看到这一幕，心里一软，说道：“它是你们抓的？” “她是我的女儿！” “什么？”程松觉得自己可能听错了，不过立刻又释然了，毕竟有些人都能把宠物当爹供着，当女儿养那真的不算什么。 “它是你养的？”程松问道，不过随即又是一阵警惕，这么小的小奶豹，怎么可能是家养的…… “她真的是我的女儿！我以为她……救不活了……怎么会……”姐姐眼睛里的泪莹莹的，她伸出手想要摸摸那小豹子，却又生怕程松误解，整个人只得不知所措地跪坐在程松身前，进退不得。 一个大汉拾起地上的银色瓶子，喝了一口，立刻说道：“她怎么会在你这儿？明明是俺背着她的！” 程松摸了摸脑袋，他也很是有些懵了，这伙人刚才明明还不会说中文，为啥喝了一口…… 程松发誓那小瓶子里一定是水银，水银有毒啊！要不是亲眼看见他们喝了以后就能讲中文，程松一定得给他们好好治疗治疗…… “能把她还给我吗？” 姐姐焦急的模样实在让人忍不住拂逆，可程松实在不敢把这豹子还给他们，只得说道：“刚才逃跑的时候掉下个白布包裹，我顺手提了起来……你们这么抱走了它，能养活么？” “我可以喂她！” 姐姐的话听得程松头皮发麻，不禁暗忖：“超能力……难道还会摧残脑子么……” 那个突然会说中文的大汉看程松发呆，不禁嗡嗡说道：“你快把俺大侄女儿还给俺们，小娃娃要饿死了！俺……俺们之前误会你了，俺给你赔不是！俺……”说罢他就给跪了下来，“噗通”一声巨响，程松分明感觉飞机向下一沉，竟是磕了个头，紧接着又是“咚”地一声，又是一个响头。 “这小豹子就是我姐姐亲生的啊！” “什么？”程松吓得又是猛然往后一缩，他这一缩，吓得怀里的小豹子也是一缩，顿时飞机上又炸开了锅，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就是没人能回答程松的疑惑。看到这闹哄哄的一幕，程松一阵火大，叫道：“闭嘴！你们难道不是人？跟我在这胡说八道！老子跟你们讲，在这几千米高的地方，老子就是老大！大不了一起死啊，我看谁怕谁！老子最后问你们一……我日你仙人！” 程松这最后一声大骂绝对是被吓出来的，今天他真是经历了太多恐惧了，只见那大汉伸出一只毛茸茸的胳膊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仔细一看，分明是个熊爪子，肉肉地，乍看之下还怪可爱……那爪子刚搭上他肩膀，又见那满胳膊的毛渐渐缩回皮里，熊膀子缓缓缩成了人膀子，变回了一只粗壮的男人手臂，五指分明，孔武有力…… …… “首席大人！目标已经非常接近终点，需要靠近些吗？” “汤姆，我知道你们每一个人都是杰出的战士，所以你们的生命尤其珍贵！当我们胜券在握，就没必要做无谓的牺牲。” “是！”这个同样叫汤姆的青年恭敬闭口。他默默看向漫天大雪中，那个几不可见的黑点儿，眼中满是神往。 …… “你们不是人！！！”程松大叫的声音在机舱里回荡，久久不能平息，在再三确认了之后，他已经确定眼前这八个男女真的他妈不是人，而是一群成了精的野兽！ “你们几百岁了？” “你们都是些啥变的？” “你们会法术吗？” “你们会变钱吗？” 程松看着那背过身去，给小豹子喂奶的女人，又看了看这一舱壮汉，不禁觉得自己发现了世界奇观。 “你们真是……真是……太神奇了……是不是能像电视里哪样随便变身呢？”程松傻笑不止，问着那少女各种奇怪的问题。 那少女白了程松一眼，哼了一声。只见她眼仁儿跟白玉似也，眼黑晶莹剔透，合在一起灵动入神，虽是嗔怪，却是分外招人喜欢，看得程松咧着嘴傻笑个不停。只听她道：“哼，跟你说也不打紧，要是能随便变身，姐姐就不会难产了！变身很难的，如果是变全身，还需要特别的器具或仪式，变的时候更不能受到任何惊扰……”少女见程松一脸惊疑，又嗔怪道：“你这是什么表情！对了，你说小宝宝是怎么治好的？难道……算了，跟你说了你也不懂！” 少女说着话，又白了他一眼，转过了头去，头发飞舞，在这拥挤的机舱里，直扫到程松的脸颊上，扫得他一阵心猿意马。 过了一会儿，那少女看程松不再理她，又回头看了看，只见程松皱着眉头傻笑，那笑容用“猥琐”来形容丝毫不觉过分，不禁柳眉一挑，轻喝道：“你在笑什么呢？” 程松压根没听见，兀自咧着嘴…… “喂，呆子！”少女娇斥一声，声音忒大，整个机舱都望了过来。 程松这才注意到那少女，一转头，发现整个机舱里的人……妖怪再次注意到他，不禁吓得又是往后一缩，结巴道：“干……干什么？” “你傻笑什么呢？”少女薄怒，嘟着嘴巴，两腮微微胀红。 “哈哈！刚才那老头！哈哈……真是圣人在世啊，又是修飞机又是救宝宝，你记得他那大光球不？那么大一个球，为了吓唬我们，做那么大，他一定废老鼻子劲儿了！啊啊哈哈！全都给我们做了嫁衣，不光治好了孩子，还修好了直升机！哈哈，我要那金毛有什么用？他想要就给他嘛，搞那么客气干什么！啊哈哈……哎哟！” 程松得意忘形，站起来就要去跟嘻哈讲一讲这段故事，结果飞机倏然一颤，他一个重心不稳，踩中个软绵绵的东西，一跤跌在了那会说话的“熊”身上。 “我靠，这谁放的毯子……我靠！”程松看了看地上的毯子，顿时吓得再也得意不起来了，因为那毯子下面的人，正是牺牲的白人汤姆…… 程松赶紧弯腰拍掉了那个鲜明的鞋印儿。他特别想揭开看看情况，却又觉得棺材板子都算是盖上了，哪有揭开的道理，不禁大为光火…… “嘻哈！你开稳点儿！都他妈你，害老子不小心踩了汤姆！”程松身为“队霸”，人人都让着他，平时没少“仗势欺人”！ “老板！我感觉不太对劲啊，仪表有些不稳定！”嘻哈还是那副语气，好像天又要塌下来了。 “那你不会让它们稳定啊？”程松一听嘻哈又出状况了，刚好顺便发泄一下。 “老板，仪表在闪啊！” “在闪？”程松一转头，看见那疯狂闪烁，几乎能跟劲吧里的霓虹灯相比肩的仪表面板，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赶紧一拍嘻哈后背，大喊一声：“快降落啊！” 直升机由于其设计原理，就算是主发动机故障罢工，失去动力，合格的直升机飞行员也能通过螺旋桨自旋降落，达到和降落伞等同的功效，可要是控制系统故障…… 程松话音刚落，整个控制台突然闪成一片，跟放烟花似的，这里亮完那里亮，百灯争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