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城隍拜师
张老汉是个真正信奉城隍的人，因为他觉得城隍老爷一直都在保佑他。 所以他才能把炒饭小铺，开在了城隍老街的第一家，紧挨着街头城隍庙的边上。 所以他把自家炒饭小铺起名叫“城隍炒饭”。 每个初一、十五，张老汉都会雷打不动，大清早第一个去给城隍老爷上柱香。 几十年如一日，张老汉“城隍炒饭”小铺的生意也一直很红火。 就在昨天夜里，张老汉第一次得到了城隍老爷托梦。 虽然梦里的城隍老爷显得有些年轻，但是那一身官袍，还有那一身浩然正气，张老汉确信托梦的一定就是城隍老爷。 在梦里，城隍老爷告诉张老汉，念在张老汉无儿无女又很虔诚。 所以决定派一位弟子给张老汉，跟着张老汉学习炒饭，不至于让这门手艺失传。 尽管张老汉觉得，炒饭不能算是什么手艺。 但是想到这么些年，自己这炒饭小铺生意确实红红火火。 而且连城隍老爷都说，他这炒饭手艺值得传承。 张老汉最终还是在梦里答应了城隍老爷。 第二天，天还没亮，张老汉便赶紧带着香烛，来到了城隍庙前等待，他想要第一时间进去祭拜，感谢城隍老爷对他的肯定。 没等到城隍庙开门，张老汉却等来了城隍爷派给他的学徒。 “您是张爷爷吧？您好，我叫何牧，是来跟您学炒饭的。” 张老汉答应着抬起头，仔细打量面前大男孩一番。 当看清了大男孩面容，瞬间张老汉心中大震。 娘啊，这，这不就是昨天晚上，梦里的那位城隍老爷吗？ 当即，张老汉想也不想，躬身便要给何牧跪下。 幸好何牧眼疾手快，一把将张老汉给扶住。 “张爷爷，您这是何意？是不是我哪里不对？吓到您了？我是昨天晚上梦里受了指点，专门来找您拜师的，您是不是不愿意收我啊？” 张老汉被何牧扶起，又仔细打量了何牧一番，确实和梦中城隍老爷一模一样。 但是听到何牧刚才的话，作为一个坚定的城隍信奉者。 张老汉觉得，可能眼前这大男孩，确实与城隍老爷有缘，所以才会命他来学炒饭，然后等张老汉百年之后，接手他的炒饭小铺。 再想想自己的炒饭小铺叫“城隍炒饭”。 张老汉仿佛一瞬间念头通达了。 “好好好，现在年轻人肯吃苦，接下我这小铺子的人不多啦，你既然愿意学，那老头子我自然是愿意教你的。” 何牧也是恭恭敬敬地打算要向张老汉行礼拜师。 不过又被张老汉给阻止了。 “不要在这里，待会我们进城隍庙里去，在城隍老爷见证下拜师吧。” 何牧面带微笑说：“好的，一切都听张爷爷安排。” 与此同时，躲在城隍庙大门顶上的胡林秀，此时终于憋不住笑，四仰八叉在大门顶上笑起来。 “笑死人了，一个炒饭也值得专门拜师学艺吗？哈哈哈……” 哪知道笑着笑着一个翻身，不小心直接从门头上滚落。 滚落下来的小狐狸，刚好砸向站在下面的张老汉。 幸好何牧眼疾手快，伸手一把从张老汉头顶上，把小狐狸给捞到手中。 “哦，张爷爷，好像是一只野猫。” 被何牧抓在手上，小狐狸闻言也是无奈地学了声猫叫“喵呜”。 张老汉看了看何牧手中团成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叹了口气说：“想必也是个可怜的小家伙，你若是喜欢，那便养起来吧，左右在老头小铺子里饿不着。” 听到张老汉这话，胡林秀心里那是一百个不乐意。 老娘堂堂修出了两尾的狐妖，你们居然要把老娘当猫养？ 但是根本不给胡林秀反驳的机会。 何牧直接答应下来：“张爷爷您真是善良呢，那我们就把她给养下来吧，爷爷您放心，我肯定会照顾好她的，不会让她随便打扰您。” 张老汉笑着说：“不碍事，我也挺喜欢小动物。” 说着张老汉伸出手，摸了摸何牧手上的胡林秀。 原本被一个人类老头摸，胡林秀心里是一百个不乐意。 但奈何被何牧这个小城隍给抓住，她也只能是乖乖认命了。 终于，等到了城隍庙开门，负责城隍庙的门卫是个中年男人，对张老汉也是非常熟悉。 看到张老汉领着个大男孩一大早便来城隍庙，中年男人也是感到有些惊讶。 “张叔，这么早就来上香啊？ 这位是？” 张老汉笑着跟中年男人打了声招呼。 “对啊，今天来得早。 这个是我远房侄女家的孩子，现在没什么事情做，所以跑到我这来，算是帮我忙一忙铺子。” 城隍庙的门卫打量了一番何牧，看到是个阳光大男孩，脸上始终挂着和善笑容，不自觉就对他有一种亲近感。 “也好呢，张叔你年纪也大了，确实需要个年轻人帮帮你，小伙子好好干。” 何牧微笑着回应：“好的，谢谢叶叔叔这些年帮忙照顾我姥爷。” 门卫笑着摆摆手：“不客气，其实我也没怎么照顾，多数时候都是你姥爷照顾我，有时候值班晚了，吃一口你姥爷的炒饭，喝一碗老汤，那真是暖到心里去。” 张老汉笑着说：“呵呵呵，不过是一碗炒饭一碗汤，不算什么的。” 门卫叶有志也是打开门，然后说：“行了，张叔你们进去吧。” 张老汉本来还要掏出门票钱的，但是被叶有志阻止了。 张老汉也没有强求，领着何牧一起走进城隍庙，一路走向那间城隍殿。 进了城隍殿，张老汉首先跪在供桌前，恭恭敬敬给橙黄神像磕了几个头，然后才起身把带来的香烛点上，之后又虔诚的跪下。 在张老汉向城隍神像念念有词时，何牧在旁边用法眼打量起来。 一看之下，发现张老汉身上生气已经很稀薄了。 没有多想，何牧屈指一弹，将一缕金光打入张老汉身体。 一瞬间，跪在那念念有词的张老汉，只觉得如沐春风，身体一瞬间变得轻盈了许多，身上的那股暮气，也随之消退了不少。 被何牧抱在怀中的胡林秀，忍不住嘀咕：“城隍的手段果然厉害。” 但紧接着何牧声音传入她的耳中。 “我不过是渡了一丝功德给他，只能延续他一段时间的命罢了，没有生死簿在手，我不能改变他将死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