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间现代化
等张老汉拜过城隍，何牧恭恭敬敬在城隍殿向张老汉正式拜了师。 然后，一老一少便一起离开城隍庙。 回到了，张老汉位于城隍庙隔壁的炒饭小铺。 被何牧抱在怀里的小狐狸胡林秀，看着不起眼的小铺子，感到非常的不解。 “为什么要选择这样一间小炒饭铺子呢？蛋炒饭而已，还能有什么特别吗？而且似乎城隍老爷您的那些信徒中，也不乏有钱有势的吧？” 何牧的声音在胡林秀的耳边直接响起。 “首先，论对本城隍虔诚，没有人能够比得过这位老人。 其次，老人的生命即将走向尽头，他既然对我如此虔诚，总还是要送他最后一程。 最重要的一点是，其他工作我未必会干，蛋炒饭用你的话说，简单，易学。” 拉起小铺子的卷闸门，张老汉招呼着何牧进门。 “进来吧，我这个小铺子地方小了点。” 小小的炒饭铺子确实地方有限。 而且铺子里还摆放着一个“L”型的金属灶台架子。 灶台架子上一共有三个灶，其中撑出门脸横向的单灶，是张老汉平时炒饭的灶。 张老汉认真向何牧介绍铺子里一切。 “那两个灶呢，一个是用来坐汤锅的，还有一个坐的便是蒸锅。” 因为铺子很小，灶台的铁架子已经占据了大部分地方，所以铺子里也只能摆放两张小桌。 铺子里一共六张折叠桌，剩下的四张则是被摆放在门脸外面。 “生意一般都是傍晚才开始，所以白天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做些准备工作。 你一定要记住啊，炒饭一定要用隔夜饭，所以早上来了，一定要把昨天锅里的饭盛出来，然后立刻再煮上饭，作为明天炒饭用。” 张老汉很认真，事无巨细向何牧介绍着，当真是把何牧当做弟子。 何牧一边听张老汉说，记下他要求要谨记的一些要点。 同时也在耳听八方眼观六路，留心着街面上其他的人和事。 随着日头逐渐高升，张老汉在何牧盛出隔夜饭后，麻利地将明天的饭给煮上。然后招呼着何牧：“好了，我们现在去买菜。” 听说要去买菜，何牧自然是非常乐意，因为这也是他出去了解风土人情的大好机会。 出门的时候，张老汉看了一眼趴在何牧肩头上的毛茸茸小家伙。 “去买菜，就不用把小猫带着吧？留在铺子里吧。” 张老汉的话让胡林秀异常警惕。 忍不住在何牧肩头嘀咕：“臭老头，别想把我给甩掉。” 为了不被留下，胡林秀表现出粘人的样子，伏在何牧的肩头上“喵喵”直叫，尽可能展现出一种很萌的样子。 哪知道不这样还好，这种粘人的样子被张老汉看到了，反倒是皱起眉头。 “野猫还是要注意点，我们做饮食一定要注意卫生，以后不要把猫放在肩头，还有记得带它去宠物店，洗一洗，消消毒，做些那个什么驱虫处理。 还有，我听那些养猫的人说，最好给猫做个绝育手术，能省去不少麻烦。” 听到这样一番话，让努力卖萌的胡林秀瞬间懵逼。 下一刻小狐狸立刻凶恶地龇牙咧嘴，作势要扑上去和张老汉拼命。 幸好刚刚从肩头飞扑下去时，被何牧给一把接住拦下来。 何牧揉着小狐狸说：“知道了张爷爷，回头我会把她给清理干净的，保证不会影响到食客吃饭的卫生问题。” 张老汉点头说：“嗯，行，你回头记得处理一下。 我们走吧，再不去早市要结束了，买不到新鲜的菜了。” 看到张老汉一马当先提着菜篮子走远，胡林秀终于忍不住怒吼一声。 “该死的老头，居然要给老娘绝育，老娘跟他不共戴天。” 何牧有些无奈地说：“你能不能安静点？不然我可就把你留在铺子里不带你去，不过呢，你要在我们回来之前，把铺子里给打扫干净。” “什么？你……” 胡林秀不可思议地看向何牧。 但是一想到对方是城隍，一想到昨天夜里的经历。 最终，小狐狸不得不妥协，干脆不吭声，乖乖蹲在何牧的肩头。 她可不想留下来打扫卫生。 跟着张老汉，一路步行从城隍老街另一端出去。 走到老街外面，何牧看着眼前宽敞的马路，以及马路上那些四个轮子的汽车，也是一阵目瞪口呆，心中不禁感叹世界变化太大了。 这一路上，小狐狸胡林秀的作用就体现了出来。 作为已经在城市里混迹一年半载的小妖，对城市里各种现代化的东西还算是比较了解。 所以一路上她就趴在何牧肩头，给这位城隍解释路上的见闻。 沿着人行道，走过了三个路口。 跟着张老汉来到一家很大的农贸市场。 踏进市场的一刻，市场里鼎沸的人声，也是让何牧感到很惊奇。 “这里今天是逢集吗？” 胡林秀马上给何牧解释：“现在这里人都不赶集啦，这里人类叫它农贸市场，会把各种天南海北新鲜蔬菜水果、鸡鱼肉蛋都送过来，一年到头都有的买。” 何牧有些惊讶地问：“把天南海北的新鲜蔬菜水果、鸡鱼肉蛋都送过来卖？ 那么多地方的东西，都能送到这里来卖吗？那么远的路，送过来岂不是都坏了吗？” 胡林秀用毛茸茸小爪子，指了指外面的大型运输货车。 “不怕，有那些车的，还有一些先用飞机火车运输，然后再改用那种大车，给送到这里来，而且还有保鲜的方法，所以保证都是很新鲜。” 何牧点了点头嘀咕道：“看来，这些年人类真是越来越厉害呢。” 胡林秀也说：“对啊，人类真的很聪明，很厉害的。” 当何牧和胡林秀在农贸市场里边逛边聊的时候。 张老汉转了一圈回头来找到他们。 “你怎么还在这里啊？我找了你半天呢，何牧啊，你没有手机吗？我以后怎么联系你呢？” 何牧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张爷爷，我还没有手机呢。” 张老汉也没多说什么，拉着何牧说：“行了，你跟紧我吧，不要瞎逛，我们买了东西就回去，回去还要准备东西呢。” 何牧答应了一声，主动伸手接过了张老汉手中的菜篮子。 接下来的时间里，何牧都是毕恭毕敬紧跟在张老汉的身后。 除了帮张老汉提菜篮子，也在认真聆听张老汉教导，需要买什么样的蔬菜，要买什么样的肉，什么样的鸡蛋，等等各种细节。 胡林秀趴在何牧肩头，一路跟下来忍不住嘀咕。 “唉，要是被人知道，堂堂城隍老爷，竟然跑来给一个老头当跟班，不知道那些去上香的人会怎么想呢？” 话音刚落，胡林秀突然警惕起来，同时听到了何牧的声音。 “不要动，别被发现，别打草惊蛇。”